“你这小儿,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毫无礼数!”白胡子老头被气得直喘着粗气。
“那我也总比你倚老卖老的好,再说说现在这位温家的大夫人,听闻跟我娘的年纪不相上下,还是我娘的贴身婢女,如何让一个家仆稳稳坐上了家母的位置,在场的人有几个心里不明白吗?”林姝步步紧逼。
“你……你放肆!”
“您老别生气,姝儿还小口无遮拦,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让温盛送您出去,明日我便带着东西上门赔罪。”任媛上前说道。
“不必了,你们家里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惹不起。”白胡子老头一甩手就大步往外走去。
“盛儿,还不快去送人!”任媛猛的推了一把温盛。
“娘,还送什么送,你没看见这厅里面的人都看咱们两个都不顺眼吗?我们在怎么伏低做小也讨不了爹欢心,到头来还不如外来的孙子一盅梨汤。”温盛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姝说道。
“盛儿,不得口无遮拦!姝儿年小,哪里知道那么多的礼数。”任媛怒斥了一声。
“是啊,林家妾室当道,这嫡长女自然是学不到什么礼数,最后被卖了,还是婆家上门去闹上了一趟,这亲爹亲娘才有了反应。”温盛嗤笑了一声。
“闭嘴,你们给我滚出去!”温良大声怒骂道。
“老爷你别跟盛儿一般见识,他就是被……”任媛刚想上前劝解就被申伯拦住。
“既然老爷发话了,那就请夫人退出大厅,回屋子里歇息着吧。”
“是。”任媛紧握起了拳头。
任媛两母女一走,整个大厅里的空气都好了不少,林姝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郁衡的身上。
“红娘,那……林家对你跟姝儿,真是这般的不在意?”温良声音颤抖着说道。
“爹你想什么呢?温盛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你哪有什么真的。”温红笑着说道。
“那便好,他林家要是敢做对不起的事,我给你撑腰,林家一个小门小户本就配不上你。”温良说道。
“我让人把席面都热了热,方才折腾了老大一会,肯定都饿了。”申伯笑着说道。
“好,走走走都去桌上。”
众人围坐在一起,温良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往温红和林姝的碗里夹菜,脸上的笑容更是止不住。
“行了,温老哥,你这里的饭菜可还比不上姝儿那酒楼里的剩菜汤呢。”王天赐一脸嫌弃的把筷子往菜里插了插。
“姝儿,自己开了酒楼?在哪里,改天外祖父我去给你捧捧场。”温良一听这话来了兴趣。
“您快别忙了,您这身子骨可吃不了我那里的菜,以后我每日三菜都派人给外祖父您送来,好好调理调理。”林姝说道。
她可不想刚有了一个有钱有势靠山,就这么被断送了。
“那我可就每天都来这里蹭饭。”王天赐插嘴道。
“你这个老匹夫,你去让你自己的孙子做去,别来往我碗里抢饭。”温良斗嘴道。
“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现在就在姝儿手底下学徒呢!”
“姝儿,你真给我争气,可把这个老匹夫给我比下去了,省的他在我耳边说他孙子左一个好又一个棒的。”温良摸了摸林姝的头,一脸慈爱的说道。
桌上显然一片祥和,温家偏院里确恰恰相反。
“娘,你还要继续忍下去吗?你看看温红那个人贱人,就在旁边站着,等着那个老不死的给他撑腰,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小的往前面卖乖,你看看温家还有我们的位置嘛!”温盛一把将桌上的茶盏给扔了出去。
“你给我闭嘴,你娘我苦心经营了二十余年,若是像你这么沉不住气,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任媛冷了一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温良那个老东西都说要把家产给温红了,这个消息肯定马上就要传扬出去,我们在坐以待毙,恐怕就失了先机。”温盛着急的在地上转圈。
“温红以为绸缎庄里有她几个心腹就为所欲为,既然这样,那就先寻几个由头把人给我清出去,在按上咱们的人,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接手。”任媛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可那个老不死的呢?”
“林姝不是每日都要送吃食过来吗?既然他这么爱喝,我们就往里面多下一点作料。”
“一箭双雕,正好也解决了林姝那个下贱胚子。”温盛一脸恨意的说道。
“对了,昨日那林家的二公子不是说了要给林姝找些不痛快,你抽空给他送些银子打点一下,让他尽快下手。”任媛说完就拍出五十两银子。
“放心,我瞧着昨日那小子,心里可急了。”
“你只管带话,那下作的事情别插手做,省的到头让别人留下了把柄,耽误了大事。”任媛叮嘱道。
温盛敷衍了两声就往跑到了外面。
任媛把门锁好,沉着脸色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来一个上锁的木盒子。
“温良,我本念着我们夫妻一场,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先送你上路了。”任媛拿出了一个纸包捏在了手里。
林姝一行人吃过了饭后,就起身往回走。
“娘,您今日见了外祖父,可是不开心吗?”林姝看着温红见忧郁的神色。
“我是觉得自己回去晚了,若不是你昨日点醒我,我恐怕就会做出后悔终身的事情。”温红说着眼角便留下了两行清泪。
“娘,外祖父不会有事的,那大夫不也说了只要去了外祖父心肺上的怒火便好,我就长煮一些梨汤,肯定能让外祖父的身子好起来的。”林姝劝慰道。
“当时你外祖母也是同样的病症,后来不过两日就撒手人寰了。”温红提起心痛之事,胸口格外气闷。
“外祖母也是心肺有火?一模一样!娘你怎么一早不说。”林姝突然想到当时温红留下大夫之后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娘,你别担心,明日找出原来为外祖母诊治的大夫来看一看,这世上病症那么多,谁说一定会是一种了,没准之事相似的病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