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洗了洗手跟脸,转身的时候傅云深已经取了药站在门口。

怕是披着胃药的堕胎药吧!

南星没有去接,只是眼睛里含着泪,委屈的说着:“不是胃疼,药苦,我不要吃药。”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这里坠坠的,而且还有点疼,我怕,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云深安慰着:“别多虑,你是不记得自己有胃病,老毛病了,这个药你经常吃,一会儿吃了早点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着,傅云深直接将药跟水递了过去。

南星觉得他是真的心急,这么急切的想要她流产,甚至不考虑周遭的环境,逼着她在洗手间里吃药。

他真的漏洞百出,深情与爱意,都演的那样假。

南星丢了药,发脾气一样吼他:“你根本就不关心我!这里是洗手间,哪有让人在这里吃药的!而且我是小腹痛,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胃药?”

她委屈的抽搭,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我能信任你吗?从昨晚到现在为什么没有家人来找我们?你为什么又不肯带我去医院?”

南星哭着推开傅云深,趴在床上假哭起来。

傅云深没有说话,片刻后他走向床边,手搭在了南星的后背上,轻抚着。

“阿星,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全部告诉你,你会接受不了,我想慢慢告诉你,却没想到让你伤心了。”

南星装作耍小性子,推开傅云深的手:“你果然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的。”

“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傅云深顺势握住了南星的手,南星想躲,但没来得及。

她只能强压着不适,继续问傅云深:“所以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呢?你说过我是因为生病才忘记从前的事情的,既然我病了,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我?”

南星直勾勾的盯着傅云深,他却不急于解释:“阿星,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如果你晚上会怕,我陪你睡。”

南星:……她有时候真的不想演下去,想骂人。

“两个人固然好,但我更喜欢热闹,这里这样大,两个人会显得很孤单。”

傅云深眸色沉了沉,他嗯了一声,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

那时的南家,热闹非凡,充满欢笑与幸福。

“我们南家曾经很好,就是因为太好,才会招人嫉妒,发生之后的事情。”

南星心脏一疼,想到爸妈,想到家,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没办法平静。

只是眼下,她只能假装。

“那我的父母呢?他们没来看我,我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吗?”

南星演的很无辜,眼神中充满不解,唯独没有半分伤心。

傅云深现在更加肯定南星把过去忘记的干干净净的,她是最在乎南父南母的,但现在提起他们,南星没有任何反应。

想到这些,傅云深更加放心。

看着南星期待的等着他回答,傅云深捏了捏她的手:“阿星,等你吃过早饭后我在和你说,好吗?”

“不要。”南星摇摇头:“那是我父母,我现在就想要联系到他们。”

活人怎么跟死人联系呢。

傅云深佯装伤心,松开手后又去给南星倒了杯水。

“听话,先喝点水缓一缓,我去热一热早饭,你先吃点东西,晚点咱们再说这件事。”

南星却继续摇头,哭哭啼啼的要找爸爸和妈妈,本来还在演,但想着想着,南星真的伤心起来,又因为怀孕的缘故,这一哭,就止不住了。

任凭傅云深怎么哄,南星还是在哭,直到南星想起自己还在演,努力克制着泪水,问傅云深:“还没拨通我爸妈的号码吗?怎么要这么久?”

“阿星,你先别哭,你一直哭我听着很难受。”傅云深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南星,还没好好安慰她,就发现南星安静了下来,还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阿星,现在好受点了吗?”

南星没说话,正在傅云深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

她真想掏出防狼喷雾,如果不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南星现在早就炸了,她受够了傅云深满嘴的谎言,只要被他碰一下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硬生生忍了几分钟后,南星推开傅云深:“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傅云深点点头:“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但他们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害死的,我本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可是阿星,我不想骗你。”

这一点上傅云深倒是没说谎,南星装作惊讶,愤怒,到最后,又是痛哭。

她就这么演着,听着傅云深九分假一分真的话,硬是把这顿下了药的早饭给忽悠了过去。

等到傅云深去熬汤的时候,南星迅速去了洗手间冲洗着手,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演多久,她怕傅云深下次动手动脚的时候,她一巴掌扇过去。

可惜她还有任务,师父让她从傅云深嘴里套出他老窝在哪里,或者跟着傅云深去三角区。

只是该怎么做,才能从傅云深嘴里套出话呢?

而另一边的沈行之,在一栋小别墅前下了车。

这里是前几年购的一处地产,很久没来住,一直靠女佣打理,沈行之到之前提前打了电话,女佣是个y国人,热情的迎接着沈行之,还准备了一桌子早点。

但国外的早点实在令人提不起胃口。

沈行之摆手拒绝,只让女佣给他倒杯热水来。

没时间休息,沈行之联系着在y国认识的人,还有几个是在沈氏集团干过的,可靠的员工,他打听着傅家曾经的活动范围,还有傅家的家族企业,开始重点了解傅家究竟是个怎样的家族。

网络上前两天闹的沸沸扬扬,说是傅家独子死亡,但傅家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现在怀疑这是傅承枭跟傅云深合伙演的一场戏,至于目的为何,应该不是拐走南星那么简单。

正想着,女佣敲门走了进来。

“沈先生,您这次怎么一个人来了呢,太太呢?她还好吗?上次来的时候你们刚结婚不久,我很喜欢太太,她看起来十分善良可爱,我很想和她说说话。”

沈行之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让女佣先去忙自己的,然后继续联系着人。

女佣正要走,又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沈先生,这是我为太太准备的礼物,前几天我梦到了太太,她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公主,太太现在怀孕了吗?这个大的送给太太,小的,送给那位小公主。”

女佣的话敲击在沈行之的心口处,他默不作声,想到他的阿星怀着孩子在傅云深身边,就心如刀绞。

女佣担心沈行之的情况,要去请医生来,却被沈行之拒绝。

“沈先生,您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周围的景色很不错,在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片打理过的薰衣草田,很美,很漂亮,如果拍给太太看的话,她一定很高兴吧。”

女佣一直想办法让沈行之高兴起来,说到这里她想起:“说起来,离我们不远的那栋别墅昨天住了人,那片薰衣草田,就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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