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知道结果,即便是师父,调查清楚也需要一段时间,她眼下想起一件事,如果沈家那边查出这个ip地址来,会不会以此当做证据,来找她的麻烦?
冥还在给她发着消息,一连串关心的话,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还告诉她不用怕。
“师姐,你不是一个人,整个组织都在你的身后。”
南星的手抚上键盘,敲击着四个字。
“谢谢,不用。”
不是跟组织跟师父客气,只是……他们远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组织的那些人,怎么说呢,华国不同于其他国家,就是办签证这一点,怕是十分困难。
还是算了吧,她也不习惯一直依赖别人。
与其等师父,不如听冥的,她自己想办法查一查,虽然三年没有好好碰自己的趣÷阁记本,但技术,应该不会退步。
南星关掉网页之前又重复了一句,“不用让师父忙了,我自己来,我们各自安好,未来,有机会再相见。”
南星利落的关掉电脑,去找自己放在箱子里落灰的,被改装过的宝贝趣÷阁记本,只是刚走出书房,门外传来滴滴的声音。
那是智能锁关闭的声音。
有人试了密码,三次错误后锁休眠了,再看只只那不值钱的讨好的样子,肥嘟嘟的脑袋抵靠着门,就知道外面的人是沈行之无疑了。
南星挺不想见到沈行之的。
她想装作不在家,走过去要抱只只回卧室的时候,它汪了一声。
拍了一下只只的狗脑袋,南星捂着它的嘴。
可这傻狗疯狂的甩着脑袋,就跟故意给沈行之通风报信一样汪汪叫个不停。
南星啧了一声,低声警告,“你再乱叫,等你长大后我就带你去绝育!让你得不到其他狗狗的爱!”
只只:“汪!”
“南星,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南星没有说话。
“我有事要跟你说,南星,我们聊聊。”
他说话忽然这样严肃正经,南星楞了楞,松开抱着只只的手,起身打开了门。
沈行之就站在她面前,身体前倾,“方便我进去吗?还是就站在走廊里说话。”
南星侧开身子,让他进了屋子。
只只撒欢了,围绕着沈行之和南星转,等着两个人来摸它。
但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重,只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哼哼的叫了两声后回到了自己窝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爸爸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星去接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沈行之阴沉着脸,她站在沙发前润着嗓子,就这么静静看着沈行之,一直没出声。
“你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
南星觉得沈行之真是莫名其妙,他既然来,那就是有事找她,等了这么久一声不吭,还非要她开口自己问?
放下了水杯,南星坐在他对面,后背靠着沙发,“说不说随你,你要没事的话就离开我的家。”
“南星。”沈行之忽然喊她的名字,语气平淡。
她嗯了一声。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行之墨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南星的样子,明明离得这么近,他却觉得南星在一点点变得陌生。
以前那个乖巧温柔的南星不见了,现在的她,离他越来越远。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南星,这不像你……”
“这才是我。”南星打断沈行之说的话,她垂下眼眸,手下意识的捏紧衣角,“沈行之,这才是真正的我,嫁给你的那三年,我才是变得陌生,而我现在,不过是把以前的我找了回来。”
南星说的不是假话。
她以前啊,也是深市南家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天真灿烂,哪怕后来她独自一个人负担起南氏集团的责任,她也是有自我的,是独立的,自由的。
但嫁给沈行之后,她开始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位全职太太,每天为了能够让沈行之开心而努力,从早到晚都期待着见到沈行之,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自以为是两情相悦,到头来却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沈行之不爱她,所以这场爱一个人十年的梦,南星想要醒过来了。
幸好不算晚,她还可以重新再来。
沈行之沉默了很久,忽然轻声问她,“所以,你是后悔嫁给我了?”
南星没有回答。
她傻傻的爱了十年,怎么会不后悔,但那是她的选择,撞上南墙后终于如梦初醒。
他是京市人,她是深市人,一个北,一个南,注定不是一路人。
南星呵了一口气,“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我累了,我不想提这些。”
“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个。”
南星有点烦了,“那就说重点,沈行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医院那边有了消息,沈遥的伤有鉴定结果了,如果走法律程序,造成这一切的人,最短也要五年。”
沈行之咬重了五年两个字,南星微微皱眉,抬眸看着他。
她懂了。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沈家也查出了那个号码的所有信息,他们所掌握的证据都指向她。
“所以,你是来带我坐牢的?”
南星嘲讽一笑,她忽然很想回答沈行之那个问题,“是,我真的很后悔嫁给你,沈行之,和你婚姻三年我得到了什么?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嫁给谁不比嫁给你好呢。”
“嫁给别人,我想我的孩子都可以满地跑了,而嫁给你呢?”南星眼神里的光暗了暗,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三年了,她也一直期待着当妈妈,可是真的有这个机会时……
“沈行之,你要是真有证据,就直接让警察来找我,我光明磊落,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小师兄与苏月,他们都在京市,她真的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只是想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什么人走的近,是有人碰过你的手机,还是你的手机曾经丢过,你身边最近多了什么可疑的人?”沈行之顿了顿,“南星,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怀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