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欢都是轻的,指不定就爱婳姐爱得不可自拔。
墨临渊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难得对裴祁的话表现出了几分赞同。
“姐夫,要不我打电话给婳姐,让她过来看看言哥吧。”
裴祁如此提议道。
墨临渊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道:
“童婳会来吗?”
“那肯定呀,婳姐这么喜欢言哥,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我看八成这两人都是在赌气。”
裴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给童婳拨了过去。
“我跟你说,婳姐要是听说言哥胃出血躺急诊室了,肯定马上就飞过来了。”
裴祁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一边对墨临渊说道。
墨临渊却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这小舅子太天真,想得太美了。
“嘘,接通了……”
裴祁对他做了个口型,跟着,对着电话那头,神色紧张地喊道:
“婳姐,不好了,言哥进医院了。”
期待中的慌张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一阵许久的沉默过后,裴祁听到童婳道:
“哦,那你好好陪着他。”
裴祁:“???”
婳姐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吗?
看到自家姐夫那看戏的表情,裴祁心有不甘,又重复了一遍,“婳姐,我说言哥他进医院了,胃出血,现在在急诊室抢救呢。”
“嗯,然后呢?”
童婳语气淡淡地开口,似乎对时薄言进急诊室这件事并不关心。
“你过来看看他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令人急躁的沉默。
几秒钟后,裴祁听童婳再度开口道:
“我不懂医术,去了也没用。”
“不……不是,谁让你来给他看病了,我是让你来看看他呀,婳姐……”
嘟——
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
裴祁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怎么都没料到童婳竟然真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拿着手机,一脸震惊地看着墨临渊,道:
“婳姐把我电话挂了。”
裴祁只觉得自己小小的世界观又崩塌了。
他所坚信的,原来都是错了。
婳姐不爱言哥了!
一旦不爱了,她就可以狠心到连问问他如今的境况都觉得没必要了?
墨临渊一脸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被打击到的憨小子,道:
“记住了,傻小子,女人真狠起来的时候,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墨临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淡了几分。
而童婳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电话一直捏在手中,两只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着,
满脑子都是裴祁那句“言哥胃出血,在急诊室抢救”的话……
她闭上眼,努力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用管时薄言的死活。
胃出血而已,墨家手底下的医生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急症都解决不了,墨家还养他们干什么?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童婳,别管了,安心睡觉。
她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默默走到床边躺下。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想要让自己睡着,看耳边始终是裴祁的声音,就好像是他录下了那句话,专门在她的耳边循环播放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时薄言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仁心医院的病房内了。
手上挂着吊瓶,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隐隐约约地记起了自己突然胃痛,被墨临渊他们送到医院的事,但很快,就失去知觉了。
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医院了。
时薄言捂着依然还有些隐隐作疼的胃部,从床上坐起。
听到门外传来裴祁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把言哥扔医院了走了啊?”
“怎么晚了,他也要睡的,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在,还能委屈了他?”
墨临渊没好气道:
“要么你再给童婳打个电话,让她来陪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给婳姐打过,婳姐连言哥的情况都不问就把电话给挂了,怎么可能愿意过来陪着他。”
裴祁的这话,让时薄言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暗淡。
童婳知道他胃出血住院了,但她没有来,不,她连问都没有问。
呵!
他在气什么呢?
他现在跟童婳是什么关系?
前夫而已!
她需要问候和关心吗?
不需要!
这个婚,离得是真够彻底的。
时薄言的眼底,爬满了讽刺的冷色,手,却不受控制地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盯着屏幕许久,终是没忍住,点开了置顶的那个头像。
【我胃疼,住院了,你能来一趟吗?】
发出去之后,又担心童婳会多想,又追加了一条过去——
【我没带钱,你先帮我办一下住院手续。】
发完之后,又反复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安心等着童婳的回复。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童婳回过来,时薄言的心,开始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侧目,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童婳早就睡了,不回信息也正常。
时薄言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心里又好受了许多。
至于外面那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更不需要。
而此时的童婳,在收到时薄言的微信时,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好久好久,等到屏幕自动暗下去,她都没有任何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陡然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暗掉的屏幕,她没有再点开,直接把手机扔进了身边的床头柜里,开了静音。
翌日。
得知时薄言胃出血出院的沈欣和时慕语急坏了,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就看到时薄言换上了秦磊刚刚送过来的衣服,准备出院。
“薄言,你没事吧,临渊给我打电话说你住院了,可把我急坏了。”
要是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时家的产业还指不定会落到谁手上。
“没事。”
时薄言语气淡淡,连个眼皮都不曾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