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薄言的眸色,逐渐变得晦暗了起来。
当扣子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时薄言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底,凝聚着汹涌的风暴,仿佛要将童婳这波澜不惊的模样给彻底吞噬。
“童婳,你这是在卖身吗?”
他咬牙。
童婳的身子,微微一僵。
时薄言以为她会生气,却见她只是愣怔了半秒,却坦然一笑,点头道:
“是啊,毕竟除了这身子,我也拿不出什么能跟时总做交易的了。”
“你……”
童婳将手指从时薄言的手中挣脱,继续解开最后一颗纽扣。
衬衫脱下,里面只留了一件黑色的内衣。
黑色的肩带,穿过精致漂亮的蝴蝶锁骨,带着一股无声的诱惑。
时薄言的眼眸,加深了几许,唯独缺了男人看着女人这诱人的胴体时本能的炙热。
只有越发凝聚的风暴在漆黑的眸底汹涌。
眼见着童婳往后伸手将背后的扣子解开的时候,时薄言黑着脸,捡起刚刚被童婳扔到地上的衬衫,丢到她身上——
“够了!穿起来。”
他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的这几个字,眸底的火焰也越烧越旺。
童婳将时薄言丢给她的衬衫拿在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时总这是嫌弃我?”
她没有将衣服穿上,反而伸手拉起他的领带,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扯,吐气如兰——
“还是说,时总想要亲自帮我脱?”
话音落下,她的下颌,骤然一疼。
时薄言终究还是被她给彻底惹怒了。
指尖因为愤怒而用力地扣着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
她却愣是咬牙忍着不吭一声。
等了片刻,听到时薄言毫无温度的嗓音,缓缓响起——
“童婳,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吗?”
作践……
童婳的眼眸,在听过这两个字的时候,有过一丝愣怔和恍惚。
下一秒,时薄言就把她松开了。
被他用力过后的下巴,有过一瞬间的麻木和僵硬。
童婳缓了一会儿,才能动弹。
她看着时薄言盛怒的表情,浑不在意地一笑。
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身子慵懒随性地往后一靠,挑了一下眉,道:
“是挺喜欢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嫁给时总,就那么主动爬上您的床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和沙哑。
配上她慵懒的坐姿和身上那仅剩的黑色内衣。
眉梢上挑,竟有几分风流和魅惑。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时薄言原本就汹涌着风暴的眸底,顷刻间涌上了惊涛骇浪。
房间里,很长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静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薄言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房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看着那扇关紧的房门,童婳原本挂在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此刻渐渐地淡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猎人酒吧。
“姐夫,言哥他这是怎么了?”
裴祁挨着墨临渊坐着,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想知道可以问问他。”
墨临渊眯起眼,目光落在时薄言被弥漫的烟雾阻挡着的俊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