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听抢小孩,又看苹苹被两个女人拉扯,连忙要打电话报警!
一个男人拨开人群跑进来,一把抱住梁虹英:“妈!妈!妈!你认错人了!”
苹苹抬头看到姜鹤与,哇的一声哭得更凶:“叔叔!叔叔!呜呜呜……”
姜鹤与不知道该先安抚谁,一个激动得红了眼,口里一直念着“鹤与,小姑被人拐走了,快抓住这个人贩子”,一个要去抱他的大腿,哭着喊着“叔叔救命”!
他把梁虹英紧紧抱着,竭力放缓语气:“妈,妈,我来处理,你先松手,别弄疼孩子了。”
赵岭过来把苹苹抱了起来。
看到他们二人来了,秦素枝才彻底松了口气,但是看到姜鹤与抱着梁虹英叫“妈”,她刚松缓下去的神经又紧紧绷了起来。
这个抢她苹苹的女人,是姜鹤与的老妈?!
梁虹英紧紧的抓着姜鹤与的衣服,看着抽泣的苹苹:“鹤与,快把小姑抱回去,把这个人贩子送到派出所!”说着她还站过来轻轻拍着苹苹的背:“淼淼不怕,大嫂带你回家啊,下次要听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苹苹见她胡言乱语,又吓得抱紧赵岭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姜鹤与满脸歉意的走进秦素枝,小声说:“对不起阿姨,我妈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声音落寞:“……有点不清醒了,刚才走丢了,我正到处找。”
秦素枝讶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梁虹英,抛开她说话的内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头脑不清醒的人!
“她……怎么会?”那天花莱说起她的时候,也没说她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姜鹤与:“她受了些刺激……对不起啊,吓到你们了。我让赵岭送你们回去。”
秦素枝惊魂未定,也不便多问,便点了点头。
梁虹英见赵岭抱着苹苹要走,又连忙抓着赵岭:“不许走,你要把淼淼抱到哪里去?!淼淼没有妈妈,她是跟着我的,你把她还给我!”说着她还转头向姜鹤与求救:“鹤与,你快拦住他啊,小姑要被抢走了啊!”
姜鹤与眼角湿润,连忙掏出手机哄道:“妈,这不是小姑,小姑在这里,我给她发个视频你看看啊。”
他拨了姜淼的视频电话,梁虹英有些不信自己认错了人,她一会看看苹苹,一会儿又盯着手机屏幕。
“鹤与……”姜淼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梁虹英把手机一下子夺过去:“淼淼!淼淼,真的是你啊?你没有乱跑吧!”
姜淼不明所以,笑着说:“大嫂,我没有乱跑,下午我带绾绾来找你玩,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梁虹英连连点头:“好好,你别乱跑,我看到有人把你抢走了!”
姜淼蹙起了眉。
姜鹤与把手机拿过去:“好了小姑,具体的我等下和你说。”
他挂了电话,矮身安抚梁虹英:“妈你看,这个不是小姑,你别为难人家小丫头了,我带你回家。”
梁虹英有些歉意的看着苹苹,犹豫了半天,说:“对不起啊,你和我家淼淼长得太像了,我以为是我家淼淼乱跑呢,吓到你了,对不起。”
苹苹脸上还挂着泪,看梁虹英道歉,又开始可怜她:“没关系奶奶,我叫苹苹。”
梁虹英:“苹苹乖,奶奶给你吃糖。”
她真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递给苹苹。
是她买围巾的时候,柜台上拿的一颗。
苹苹看了看秦素枝,秦素枝看梁虹英可怜,便点了点头,苹苹这才接了过来:“谢谢奶奶。”
苹苹握着糖,看着姜鹤与,有些委屈的抱怨:“叔叔,你都好久没有来找苹苹玩了。”
梁虹英杏眉一拧:“鹤与,你认识这小丫头呀?”
姜鹤与这下倒真的希望她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才好。
他没办法当着孩子的面撒谎,便说:“嗯,咱们先回去。”
说着又小声对苹苹说:“奶奶生病了,我照顾奶奶呢,别生气,叔叔晚上给你打电话。”
苹苹懂事的点了点头,还笑着对梁虹英说:“奶奶加油!”
梁虹英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什么,已经被姜鹤与拉着走了。
刚一转身,遇上闻讯赶来的梁虹群。
他见梁虹英安全无恙,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小妹啊,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梁虹英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一眼苹苹:“我逛街呀,还看到一个小丫头,以为是淼淼呢。”
梁虹群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赵岭身上的苹苹,然后眉头微微蹙起。
梁虹英看着他,笑着说:“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像淼淼?”
梁虹群看向姜鹤与,姜鹤与微微点了点头,他便明白,这孩子是姜鹤与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毕竟这是自家的丫头。
苹苹也盯着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看,她见他对着自己笑,便脆生生的打招呼:“爷爷好。”
梁虹群立马就笑了,心里被小丫头叫得暖烘烘的,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抱一抱她。
“你好呀,叫什么名字?”
苹苹礼貌的说:“我叫苹苹。”
梁虹群:“苹苹呀。不过你可不能叫我爷爷……”
苹苹歪着头,想着霓霓姐姐教过自己,在外遇着陌生的人,要把人往年纪小了叫,这样别人才高兴。
她稚嫩的脸上堆着阳光般的笑容,改口重新叫到:“叔叔好!”
这是梁虹群万万没想到的,苹苹一句话逗得他哈哈大笑。
“好丫头,真有趣,快回去吧,改天找你玩儿啊。”
赵岭这才抱着苹苹走了,姜鹤与也把梁虹英送回了家。
回去后梁虹群陪着梁虹英,姜鹤与去给花莱打了个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妈她……有些神志不清了?”花莱十分诧异。
姜鹤与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是啊,苹苹和小姑小时候长得有点像,她非拉着苹苹说这是小姑,那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装的。”
他真希望她是装的,还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话里也跟着担忧:“那可怎么办啊?看医生了吗?”
姜鹤与:“约了医生,等下去医院检查。”
他声音闷闷的:“她一辈子没受过什么打击,但唯有的几次,都是致命性的。”
儿子车祸差点没了,儿子离家出走,老公出轨,离婚,老公的小三是伤害儿子的凶手,这些一件件累积起来,她再也熬不住,垮了。
姜鹤与心里虽然已经隐隐有些心理准备,毕竟之前的心理医生已经和他聊过,但是这事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