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与坏笑道:“想给你一个惊喜。”
花莱喝道:“这算什么惊喜!”
姜鹤与:“还好你遇到了他,他也认出了你。你不知道,他现在才不是爱打抱不平的人,要是是别的女人,他才懒得管。我就说你该多认认我们家这些亲戚,出门遇到个什么事,都有帮忙出手的。”
花莱白了他一眼:“亲戚多了不起!”
姜鹤与认真的点了头:“也是你的亲戚呢,别嫉妒。”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花莱说梁虹群年轻时的“光荣史”。
“我大舅年轻那会儿野得很!我妈以前说过,她念书那会儿,初中,有个男生老是缠着她,我大舅知道了,把那小子腿给打骨折了,说让他在医院好好反思反思。他认识一帮混混,自己有点钱嘛,那些都叫他大哥,他膨胀的很,到处惹是生非,我外公被气得够呛,压根管不住他。”
花莱原本觉得今天看到的戴着围裙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副居家的温顺样,怎么可能做过混混头子,但一想到昨晚那震天响的踹门声,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姜鹤与:“后来他遇到我舅妈,开始还是没改,和舅妈在学校食堂吃饭,遇到别的男生给舅妈递纸条。那时候他俩还没确定关系呢,他看了纸条操起手边的餐具直接往那男生脑袋上扣。为此我舅妈根本就不理他了,还被吓得不得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错哪儿了。”
花莱听得津津有味。
姜鹤与:“后来我大舅通过舅妈的室友打听,才知道我舅妈很讨厌别人打架,说他太冲动,不是自己要找的伴侣。我大舅的混混帮便原地解散了,这么多年就没怎么和人动过手。但是真动手的时候,绝对是下狠手,而且有理有据那种。”
两人一路闲聊着,姜鹤与把花莱送回了家。
发生这次的醉酒事件以后,姜鹤与禁止花莱独自参加任何局,这里的“独自”,指的是没有姜鹤与在场的情况。花莱自己想起也是一阵后怕,也就从了。
花莱回到南湖别墅,没在大厅看到梁虹英,随口问了一句佣人:“我妈呢,睡了吗?”
佣人:“没有吧,刚才说去把你洗好的衣服给你放进去,一直没出来。”
姜鹤与“哦”了一声,倒了杯水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虚掩,他推门进去,看到梁虹英背对着门口,垂头坐在床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妈。”
姜鹤与叫了一声,往她走去。
梁虹英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疑惑蹙眉,走进才发现姜鹤与手上拿着几张纸,旁边的床头柜上是一个牛皮纸袋。
看到那个袋子,姜鹤与心里一慌,像是落了一拍。
“妈!”
梁虹英缓缓抬起头,神情有些呆滞,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她的手颤抖着,把纸往姜鹤与面前扬了扬,声音干哑:“这是真的?”
那个牛皮纸袋,是赵岭给他的,装的是他车祸的所有调查资料。
他当时保留这些证据,想的是万一哪一天那家人又做出伤害梁虹英的事,他是要通过法律追究当年那件事的。
他没料到从来不进他房间的梁虹英,居然在他的衣帽间抽屉看到了这玩意儿。
现在面对梁虹英悲切的目光,他没办法否认,却也不敢利索的承认。
梁虹英要怎么接受,丈夫的小三为了私生子进门,计划要弄死自己的儿子!
当年姜鹤与出车祸,她是直接哭晕过去了的,那时候姜鹤与要是再晚几天醒来,她可能也真的疯了。
她对情感是极其依赖的,所以才那么不堪一击。
梁虹英眼眶都红了:“是她找人要弄死你,你爸……他怎么可以和这样的恶魔在一起……不对,他也许也有参与,他们一对狗男女,敢这么害你!”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字字泣血一般。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几张纸,身体的剧烈的颤抖。
她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
姜鹤与抱住她安抚:“妈,这事和爸无关,你别多想。”
梁红英紧紧的抓着姜鹤与的衣服,抽泣起来:“你差点没命啊,小与,你差点没命啊,我怎么能不多想!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脾气臭,你爸不会和她好,你就不会遭那个难!都是我不好啊……”
姜鹤与:“妈,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闹得鸡飞狗跳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你别再想了。”
梁虹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得知你出了车祸的时候,妈的心都碎了……那时候我守在病房外面,日日担惊受怕求神拜佛……那种日子,我现在就算想起来都是浑身发抖的……小与,这事怎么可以算了……不能算的……”
“我去找你爸,我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和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
“这就是他舍弃全部家产都要选择的女人……你爸真是好眼光啊……要一个儿子,不要一个儿子……哈哈,他真是一个好父亲……”
姜鹤与担忧的看着梁虹英,他怕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会断。
她还没有从离婚的伤痛中走出来,又遇上这档子事,哪里承受得住。
梁虹英:“小与,你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忍下不去报仇。
姜鹤与声音跟着哑了,男儿的泪,都压在心底。
“妈,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姜泥森已经从公司卸任了,他们三个,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S市,你别管了好不好。我带你出去旅游吧,你想去国内还是国外,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发。我们去散散心,好不好?”
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虹英抽泣了很久,一直在摇头。
“妈哪里也不想去……”
姜鹤与哄了很久,好歹把她哄回去睡觉,他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等她睡熟以后,才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她的样子让他害怕,他一步也不敢离开她了。
他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家里,家里又加了一个保姆,就为了看着梁虹英。
她的话又变少了,那晚之后,她没再提那件事,但是整天就是一言不发,眉间愁云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