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钟芊芊,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许行书,若不是不合时宜,花莱甚至想掏出手机来记录这一刻:心心念念、苦苦寻找的妻子就在眼前,多年的相思得以化解,两个大人拥抱着喜极而泣,两个孩子抱着爸爸妈妈,一家团团圆又幸福!

许行书的眉目在确认来人真的是钟芊芊后,瞬间蓄起火焰,声音里也是火药味儿:“你怎么在这里?!”

花莱觉得他这话语气好像不太对。

没有惊喜,好像是……质问?

花莱还没确认,许行书又说了第二句话:“你还有脸回来?”

花莱便觉得事情走向不对了,她连忙站起来:“行书哥!”语气里是警告!

警告你态度好一点!那天你还在我面前回忆你们的爱恨纠葛时痛哭流涕!还说自己“好想好想她”,怎么现在这么不懂珍惜!

不料许行书看向她,眼神也没有温和半分,而是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花莱语噎:“我……”惹火烧身……

姜鹤与也瞧出事态不对,他站起来,语气不善:“你态度好点!”

许行书冷笑一声:“好什么?好让你们看好戏是吗?霖霖,霓霓,回家!”

说着他拉着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霖霖就要往外走。

花莱脑子转得飞快!

她尝过误会给人带来的痛苦,所以今天大家没有说开以前,一个都不许走!她跑过去用背抵着门:“不许走!”

钟芊芊一直在原地坐着,不管是许行书的质问,还是花莱的焦急,甚至霖霖又带着哭腔叫“爸爸不要走”,好似和她都没有关系。

花莱把着门朝着许行书吼:“你走什么?你不是天南海北找了她这么多年!你不是念着要她回来!她出现了你躲什么?!”

花莱这些年没这么凶过,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姜鹤与心疼的过去安抚她:“你别激动,慢慢说,吓着孩子了。”

花莱没看他,继续对着许行书吼:“坐下!”

许行书笑了一下,看起来十分悲切:“我坐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时间不早了,我带孩子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说着头偏向霖霖:“你走不走,你不走你就跟着她,霓霓,我们回家。”

霖霖哭出声音,紧紧的抱着爸爸的手臂:“带妈妈一起回家,带妈妈走!”

霓霓虽然早就站了起来,但脚却未移动半分,她看看许行书,又看看钟芊芊,眼中是焦急和期待。

花莱:“那你这些年找她为什么,就为了问这一句话吗?你那天不是这样说的……”

许行书看着仍旧坐着的那个娇小的背影,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我找她,就是想看看,她死了没有,如果没死,为什么铁石心肠到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这个家!”

钟芊芊的背影颤抖了一下,她的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腿!

许行书声音多了几分悲切。

“十二年了,我连家都没搬,号码也没变,你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出现过一次吗?她就算恨我,难道两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吗?她不该来看一眼吗?”

钟芊芊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夺眶而出。

许行书:“孩子一岁半,半夜发烧,三十九度,哭得撕心裂肺的叫‘妈妈’,我怎么哄都哄不好,霖霖后来抽搐休克,我吓得命都差点没了。两岁的时候,出去和别的小孩玩,追着别人的妈妈叫‘妈妈’,那时候她在哪里?上一年级开家长会,两个孩子在不同的班级,我只能一场一场去,霓霓的我晚去了半个小时,老师旁敲侧击,说家长不要只顾着挣钱,对孩子的学习也要放在心上,那时候她又在哪里?”

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听得钟芊芊心惊不已,她觉得现在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快要把她痛死一般!

她想起的是,小时候妈妈和养父总是为了钱不停的吵架,后来妈妈病了,因为没钱,养父不给治,就那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没了。那时候她也才十二岁,就和霓霓这么大,她扒着妈妈的棺木哭到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下葬了。

她摸黑跌跌撞撞的跑到妈妈的墓前跪着,在荒草坟堆里,尝到了要人命的孤独。

她自己都经历过,怎么就忘了,孩子是需要妈妈的陪伴和爱的!

她以为许行书这么有钱,他一定会照顾好孩子们,他这么有钱,孩子们一定会过得快乐。

原来不是,他们只想要妈妈。

许行书仰头叹下一口气,看着那个低声啜泣的女人,声音平静了许多:“既然你还活着,回来了,咱们就去把离婚办了,财产平分,孩子归我。”

“不要不要!爸爸不要离婚!”半大的男孩子紧紧的抱着许行书,眼泪蹭到他昂贵的西装上。

霖霖哭得抽起来,他求了许行书半天,见他无动于衷,又去拉着霓霓:“姐姐,你快说话,你求求爸爸,让妈妈留下来,我想要妈妈呜呜呜……”

男孩从小倔强,因为自己只比霓霓晚出生了两分钟,不是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叫她一声姐姐的,可是现在,哪怕只大他两分钟,也是他的姐姐,也是可以依靠求助的。

霓霓红着双眼,脾气和许行书一模一样的,梗着脖子说:“爸爸说的没错!你要喜欢她,你跟着她,我跟着爸爸!”

霖霖:“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你也想她的,你说你想抱抱她的,你快去抱抱她,让她留下来好不好呜呜……”

霓霓:“那是我以为她死了!”

花莱喝道:“霓霓!不许胡说!”

霓霓抱着她的腰,悲呛的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埋在她怀里哭起来:“她不要我……她根本就不喜欢我……让她走吧,让她去找她的自由,一个人逍遥自在,就当我和弟弟都死了……”

花莱眼眶湿湿的轻声哄道:“你说什么胡话呀,姐姐死过,那滋味不好受的,别动不动就提这个字。咱们好好说话啊。”

霓霓摇着头,呜呜的哭。

姜鹤与却是听得心头一紧,愧疚不已。

钟芊芊总算站了起来,她回过身,看向许行书。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里面是爱还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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