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学清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花莱,道:“没什么,我的有张卡好像落在他那里了,你明天让他帮我找一下,记得帮我带回来,很重要。”

董曼一埋怨道:“就为了这点事你大半夜打扰他,真的是讨打!”

绍学清:“我俩铁着呢,他可不会打我,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挂了。”

邵学清挂了电话,看着花莱:“你要不要亲自再打一个?”

花莱只觉得眼眶生疼,却又流不出泪来。

她像个可怜虫一样看着邵学清:“他们……多久了……”

一个女人,大半夜替一个男人接电话,那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邵学清看她这摇摇欲坠的样子,有些不忍,却还是说:“曼一是晚我们一天到的,其实鹤与……”

他再说了什么,花莱已经听不进去了。

花莱苦笑一声,道:“我会放手,钱,我不会要的,我怕我花的时候,会恶心到吐……”

说完她拿过笔,在几页离婚协议上利落的签下了“岑茵茵”三个字。

抛妻弃子,姜鹤与就算有天大的借口,花莱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怜,之前居然还未姜鹤与找着各种借口,以为他多么的迫不得已。原来他和董曼一,开始得比自己以为的还早。

绍学清看着油墨未干的几个字,表情并不比花莱好多少。

花莱去窗边透气,绍学清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咬牙走了。

他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在市区把车开到一百码。

他毫无目的的,最后在一个郊区边停下。

他掏出手机,对着离婚协议拍了个照,发给董曼一。

然后发了几个字:她签了。

董曼一立马回了消息:谢谢你,学清!

绍学清:以后别让我做这种事了,我觉得恶心。

董曼一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没点开看。

他清楚她是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要他去做离间姜鹤与和花莱的事,他清楚,却舍不得拒绝。

但是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是他曾经藏在心底的温婉善良的淑女了。

花莱去了趟秦素枝的医院,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有些诧异,因为秦素枝的修复手术还没有彻底结束,花莱直接找到了院长,说,这件事是她和姜鹤与商量过的,他们准备送秦素枝去更好的医院继续治疗,院长了然,这才同意了秦素枝的离开。

回家的路上,花莱沉默不语,秦素枝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花莱把秦素枝带回他们以前的家,她编了一些谎言,说医院的实验项目暂停了。

她说:“妈,我会尽快努力赚钱,咱们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秦素枝笑着摇头:“我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我真的不在意的。”

她的面部不再狰狞,但还是有明显的整容痕迹。

花莱愧疚不已,自己失败的婚姻,要让妈妈承受这样的结果。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花莱抱着秦素枝:“妈,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秦素枝惊愕的看着她:“生下来?可是你还在上学!”

花莱:“我可以办休学,以后再去上学,但是孩子……妈妈,你是最善良的人,你带着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放弃它。”

秦素枝叹了口气:“乖宝,一个人带孩子,很苦的。”

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承认她苦过。

那时候她也才二十出头,还在乡下,捡到花莱看她可爱的很,报了案也没有人认领,她便自己一直养着,等花莱到了三岁,她才带她来了城里,白天花莱去幼儿园,她自己去上班。

她没有当妈的经验,花莱每一次身体有恙,哪怕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都能把她吓得半死。

花莱是龙凤胎,身体比一般孩子弱很多,秦素枝这些年竭尽全力,什么好的都给她了,还是让她看起来营养不良。

真的很苦。

花莱点着头:“我会照顾好它的,妈妈,你相信我,我真的舍不得放弃它。”

秦素枝看着花莱悲伤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妈妈陪你,咱们一起照顾它。”

花莱当天就找了辅导员,向她提交休学申请。

她从那个谈着恋爱的天真烂漫的女大学生,又变回那个独自扛着生活所有苦难慢慢前行的坚韧的小家长了。

她知道姜鹤与是不会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的,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影响他和董曼一的关系的,而且他们一定害怕,日后花莱用这个孩子做筹码,向他们提条件。

她花了一点钱,去一个私人诊所开了一个人流手术的单子,然后等着姜鹤与回来,办理离婚手续,正式结束他们的关系。

原本姜鹤与第二天就该到的,但花莱等到第三天,还是没有等来姜鹤与的“召唤”,而且,连个往常一样的问候电话都没有。

过了五六天她才从新闻上看到:姜忠国走了。

姜家的人身着肃黑出现在姜忠国的葬礼上。

而董曼一,站在姜鹤与旁边,为他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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