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丁楚琀。”

丁楚琀才说出“就是我”三个字,鲍继丰突然神情大变,他仰天大笑了三声。

“不好,楚琀当心。”陆刚下意识地惊叫起来,他推开跟前的一个兵就朝丁楚琀冲了过去:

“有杀手。”

陆刚喊声刚停,丁楚琀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红点,一股死神的气息瞬间侵袭过来,她眼睛惊恐地圆睁着,“啊”字都还没有喊出来,远处的枪声就响了起来,这时,她看到一个身影冲到她面前,抱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张露撕心裂肺地喊出了一句:

“陆刚,不……”

接着她捂着嘴蹲了下去,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越南,给我追。”侦察队的兄弟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派人追了出去。

……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侦察队的人冲出去追人的时候,丁楚琀才反应过来为自己挡子弹的是陆刚,她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地抱着陆刚摇晃:

“陆刚,陆刚,你醒醒,你醒醒啊,啊……”

“刚,刚……”张露也爬了过来,和丁楚琀一起抱着陆刚使劲地摇晃。

然后,刚才的这一枪正打在陆刚的胸膛,他被两个女人摇晃了一下竟然醒了过来,看看丁楚琀又看看张露:

“楚琀。”

“露。”张露从丁楚琀手里抢过陆刚的头,用自己的脸贴着陆刚的脸,疯狂地喊道:

“不,刚,不要……”

“露,我想回家。”

“好,我们这就回家,我带你回家。”张露用嘴唇吻着陆刚的额头。

“露,带我回家,告,告诉崔,崔仁伟。”

陆刚拼尽了全力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头重重地倒在了张露的怀里,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眼角流下了两颗热泪。

“不,刚,别丢下我,别,啊……”

张露还在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爱人,然而,陆刚的身体慢慢在自己的怀里变冷,变冷。

“陆刚,陆刚……”丁楚琀也像张露一样扶着陆刚的身体疯狂的摇晃,可是,陆刚再也醒不过来。

“妈的个巴子,你找死啊。”

疯狂的丁楚琀人生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她放开陆刚,从腿枪套里拔出配枪,冲过去对着鲍继丰的头连扣扳机,直到弹夹里的子弹都打光了才罢休,鲍继丰的血贱了丁楚琀一身。

打完子弹,丁楚琀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

“陆刚,陆刚……”

她朝陆刚和张露爬过去。

两个女人哭得泪流成河,声音嘶哑。

……

保锐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刚就再也没有了生命迹象。

通过侦察队人员叙述,保锐知道了秦楚死的时候也是鲍继丰三声大笑给远处的小越南发送暗号。

刚才是小越南要击杀丁楚琀的,可陆刚冲了上去,为丁楚琀挡下了那颗罪恶的子弹。

“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保锐的愤怒也被点燃到了极点,他命令所有人员都出动搜捕小越南。

张露还在为陆刚做着心肺复苏,她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半小时后,小越南还是被侦察队的队员拘捕归案,他一个人先后击杀了秦楚和陆刚,都是侦察队的好兄弟,侦察队的人恨不得就地生吞了他。

“带回去,让总司令处置。”

“报告,小越南抓到了。”卫兵跟保锐报告。

“带上来。”

小越南被押解上来,此时的张露已经哭晕了好几次,一看到杀手小越南被押了上来,她冲上去夺下侦察队员手上的枪,连枪栓都没有拉就将枪顶着小越南:

“跪下,你这个畜生,我要让你血债血还。”说着,张露就要扣动扳机。

“张露姐,等等。”

丁楚琀提着枪也赶了过来,她一看这对枪根本不熟悉的张露,将张露手里的枪一把拿过来,帮她拉了一下枪栓,一颗子弹才得以上膛。

随后,丁楚琀也拔出自己的枪,顶在了小越南的头上。

“你们这群畜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为陆刚,为我的父亲报仇。”

说完,两个女人同时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后,小越南栽倒在地,胸部和脑袋多了两个血窟窿。

……

西南省公安厅禁毒局,情报处处长崔仁伟刚刚收到又熊长生送回来的情报:

陆刚牺牲,张露近期将护送他的骨灰回国。

崔仁伟手里捧着的水烟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这支陪伴了他多年的金丝楠木水烟筒磕在地板上,瞬间被砸成几大块,烟筒里的水流了一地。

正在办公室外面的余向前副局长听到了动静,以为是崔仁伟摔倒了,赶紧冲进来办公室,只见崔仁伟呆在原地,已经是老泪纵横。

余向前从崔仁伟手里抢过情报,瞬间他也不淡定了,他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面前的墙壁,眼泪也瞬间流了下来,他伸出手,紧紧的与崔仁伟的手握在一起。

两个人无声的流泪,都是为了失去战友,都是痛惜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

……

半个月后,张露在丁楚琀和保锐的护送下,捧着陆刚的骨灰盒来到了中国西南省南湖公安边防站。

余向前、崔仁伟和束号早已在中方口岸等着迎接张露和陆刚。

见张露过了安检踏上国土,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礼兵车停在张露的身旁,驾驶位上的束号下了车,打开车门将张露和陆刚迎进车里,车辆起步,缓缓地向着西南省省会昆曼市前进。

“你好,张露,请节哀顺变,我是西南省公安厅禁毒局的崔仁伟,这位是我们禁毒局副局长余向前,开车这位是我同事束号。”

“你们好,陆刚生前让我带他回家,让我告诉你。”说着,张露又忍不住,左手捂紧嘴巴,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知道,把陆刚给我们吧。”

“不,我已完成他的遗愿,告诉你他不在了,我要将他葬在老家……”

“张露女士,车里没有外人,你知道陆刚临别前为什么要让你告诉我们么?”

是啊,陆刚最后一刻说的话就是告诉崔仁伟,可她太过于悲伤,哪有情绪去思考陆刚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不知道。”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崔仁伟。

“你知道陆刚的真实身份吗?”

“你们?”张露开始警惕起来。

“不错,张露女士,陆刚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同事,整整五年了,他为了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卧薪尝胆五年。”说道这里,崔仁伟也憋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除了对陆刚深深的爱情,张露一直对陆刚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可没想到,在手捧着爱人的骨灰的时候,才知道那种特别的感觉是真实的。

她无力再说什么,只剩下无穷的眼泪。

余向前接着说道:

“张露同志,我们要为陆刚举办一个秘密的追悼会,你是陆刚的女友,也是他的亲人,希望得到你的同意。”

张露流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余副局长的意见。

……

陆刚的葬礼结束了,崔仁伟问张露以后有什么打算:

“崔处,我只有一个心愿,当年在学校你就知道的。”

“可陆刚都不在了,你要坚持吗?”

“当年有这个心愿是因为陆刚,今天坚持这个心愿也是因为陆刚。”

“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向组织反应,你作为烈士家属,应该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谢谢崔处。还有,如果我当上了警察,我希望回果甘去。”

“啊,陆刚的任务完成了,你不能再回去了。”

“我要去陆刚呆过的地方,完成他禁绝毒品的心愿。”

“可是……”崔仁伟还想说点什么,被张露伸手打断了。

“崔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以前陆刚是你的兵,以后我也是你的兵,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露说完,转身走出了禁毒局大楼。

崔仁伟目送她离开,心里五味杂陈。才损失了一个好战友,他实在不想再失去一个好女孩。

三个月后,组织上接纳了张露的申请,同意张露正式成为禁毒战线上的一名新警,因为有陆刚光环,张露直接被授予三级警司警衔,授衔仪式只有崔仁伟和束号两人参加。

……

一年后,丁楚琀作为特区政府的代表,在保锐的陪伴下前往西南省农科院洽谈替代种植项目,西南省禁毒办委托农科院俞鸿飞副院长筹备好此次项目洽谈会。

丁楚琀参加此次项目洽谈会指定要求见见张露,会议结束后,张露到酒店见到了丁楚琀。

“张露姐,一年多没见了,你还好吗?”张露才敲开房门,丁楚琀就拥着她说。

“楚琀,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们,医院还好吗?”

“医院还好,你一走,锐哥哥亲自接管了医院,我们都等着你回去继续主持医院的工作呢。”

“我?”

“嗯,你能跟我们回去吗?丁楚琀发出了邀请。”

“可是……”张露故作迟疑。

“我们需要你。”

“那我想想。”

“好。张露姐,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丁楚琀一脸的渴望,眼里开始冒出眼泪来。

张露不知道应不应该带她去。严格地说,陆刚是为丁楚琀而死的,自己应该痛恨她才对,但再次见到丁楚琀,见到丁楚琀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已经原谅她了。

“好。”

张露开车带着丁楚琀和保锐来到了昆曼市西郊的银宝山公墓,陆刚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年多了,经征得陆刚家人的同意,禁毒局将陆刚葬在这里,墓碑上只写了陆刚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其他什么烈士之类的统统没写。

丁楚琀怀里抱着一把白色的玫瑰,每离墓碑近一步,她的脚步就沉重几分。当他们来到墓碑的时候,陆刚那张灿烂阳光的笑脸永远刻在石碑上。

此时的丁楚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

第二天,丁楚琀和保锐结束了项目洽谈会后驱车返回,当她们到了南湖公安边防检查站,准备办理出境手续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楚琀,等等我。”

丁楚琀回头一看,张露正拉着一个行李箱跑了过来。

……

重新回到特区的张露到处都感觉到熟悉的场景。

是夜,特区的气温依然很高,张露无法入眠,她起床打开灯,正要推开窗户透透气,对面的山谷里突然传来了三声狼一般的嚎叫:呕呜,呕呜,呕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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