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晴这次并没有再搪塞,直接答道:“你其实应该已经猜到了,就是石家,因为他们最宠爱的儿子石昆死在你和太子妃手中,如果只是你还罢了,以石家的权势总能想到办法对付你。可‘凶手’还有太子妃,这个他们就没办法了。”
“如果将来太子成了皇帝,她就是皇后,石家更是报仇无望。其实报仇无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摸不清太子妃对这件事是什么心态,万一太子妃也因为误杀了石昆而对石家心怀警惕,那将来石家就注定败亡。毕竟太子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最后做主的都是太子妃,得罪了她石家没有好下场。”
“石家不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所以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太子妃,既报了仇,也解决了石家的未来之忧。”
祖安感叹道:“可这样的事情一旦暴露反而提前将石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
云雨晴悠悠答道:“可这次至少主动权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好过将来听天由命任人宰割。说起来他们这次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牵扯进了这案子里,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让你跑掉了。”
祖安哼了一声:“搞一半天我是被殃及池鱼了,那一天我真是差点被他们害死。”
云雨晴一脸歉意:“阿祖对不起,当初我没想到他们选定来和太子妃‘有染’的男人是你,否则的话我绝对会阻止的。”
祖安牵着她的手:“其实你如果始终不出现的话,我也根本不会想到你们身上,你为了救我自我暴露,我又岂会不识好歹反而怀疑你呢。”
听到他这样说,云雨晴立马笑逐颜开:“我果然没看错人。”
祖安忍不住问道:“对了,芯蕊是不是你的人?”
云雨晴摇了摇头:“不是呀。”
祖安陷入沉思,他接着问道:“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整件事就是吴王和石家在操控么,还有没有另外一方势力?”
云雨晴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后吐了一口气:“阿祖你果然聪明,不错,的确还有另一方势力。但对方是谁,请恕我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告诉你,你清楚我肩负着很多人的命运,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出卖其他人。”
祖安笑道:“没关系,能说的就说,不能说就不说,你提前言明远好过用其他的话骗我。更何况你这样的回答也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云雨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阿祖,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祖安嘿嘿一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其实我更善解人衣。”
“讨厌~”云雨晴娇嗔不已,脸蛋儿嫣红明艳。
……
隔了一段时间,祖安望着角落里傻笑着睡熟的吴王,忍不住担忧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已经和他撕破脸了,等他清醒过来恐怕不会放过你的。”
云雨晴抿嘴笑道:“放心吧,中了我的天魔之瞳,他会忘掉刚刚发生的事,这也是为何我刚刚敢和他那般决裂。”
祖安忍不住感叹道:“你这个天魔之瞳太厉害了,以后千万别对我用。”
云雨晴一脸幽怨:“当初在纪北郡又不是没对你用过,结果差点弄得我被反噬。”
想到当初两人初见的情形,祖安不禁莞尔。
云雨晴接着说道:“对了,之前刺杀你的那些人被城防军发现,这次的案子估计也快破了,我和赵彦也要尽快离开京城,免得被牵连到,下次相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祖安温柔地整理着她鬓间纷乱的发丝:“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次不就是
因为缘分让我们凑一起了么。”
“有缘千里来相会?”云雨晴眼前一亮,喃喃自语过后一脸钦慕地望向祖安,“阿祖,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有文采。”
祖安自然厚脸皮地当了一次文抄公,将她搂入怀中:“是不是更喜欢我了啊。”
“讨厌~”
……
终究还是要到分别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祖安离开吴王府后,直接往皇宫而去。
进皇宫前,换上了金牌十一的装束。
刚来到了绣楼,就在门口看到一个地中海秃头。
“老大!”陈老八一脸兴奋地跑过来,“你可总算回来了,刚刚城郊出了一件大事。”
“哦?”祖安不动声色,想看看绣衣使者这边掌控了哪些情报,“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老八一边迎着他进楼,一边解释道:“刚刚城郊芯蕊母亲家中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厮杀,甚至还动用了军中攻城弩,此事皇上雷霆大怒,正在派大统领彻查呢。”
前额发际线有点高的戴老七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补充道:“现场留下的尸体来看他们应该都是军中死士,大统领正在核实他们的身份,可惜的是不知道他们围攻的是何人,这么多人围杀还动用了攻城弩都没成功,那人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祖安不自觉地挺了挺胸,心想若非知道你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我还以为这小子是在变着法拍马屁呢。
“这次用攻城弩刺杀一案,我怀疑与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系。”这时候一旁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原来是肖建仁闻讯出来了。
“哦?”祖安有些好奇,想听听他能分析出什么。
肖建仁说道:“上次老大让我调查京中这些贵族之中有谁可能豢养那种能无声无息杀掉赌场老板的高手。”
“我翻阅了绣楼中各种档案,发现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那些达官贵人几乎都豢养了一些异族人做手下。不过我排除了一些和此案明显没有关系的人后,发现石家客卿中有一个女子叫嘉丝丽,她来自神秘的南疆,精通灵降之术,她想无声无息地杀死一个赌场老板,是很容易办到的。”
“再加上这次出现的攻城弩,还有那些死士,无一不是出自军中。而当年石家家主石苗也是靠军功爬上的这个位置,现在他的三子石统,是京城六大营中的射声校尉,我怀疑那些死士就是出自石家。”
“而且这次案发地是在芯蕊母亲的家中,哪有这么巧,每样事情都能将石家和我们查的案子联系上,所以我怀疑就是石家在背后设计陷害太子妃,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到底围杀的是谁。”
祖安哈哈一笑:“不错,分析得很好,几乎和事实一模一样了。”
肖建仁苦笑道:“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我们并没有证据,石家大可以不认。不管那架攻城弩也好,还是那些死士也罢,石家大可以推说和他们没关系。大统领虽然在查那些人的身份,但既然身为死士,多半是查不出来的。”
一旁的戴老七和陈老八也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他们查了这么久了,结果眼看着要查到真相了,却没有证据。
换作其他人他们完全可以将人抓来一通拷打询问口供,但石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主石苗身为大周朝德高望重的八公之一,他的几个儿子全都是朝中一等一的显贵。
大儿子早夭就不提了,二儿子石乔是尚书省的尚书郎;三儿子石统是六大野战军之一的射声校尉;四儿子石浚是门下省的黄门侍郎,五儿子石俊是一方郡守,最不成器的应该就是六子石昆了,但之前也是太子舍人。
所以说石家是货真价实的钟鸣鼎食之家,整个大周朝一等一的家族,再加上还手持免死金牌,绣衣使者确实不好下手。
看到一群人沮丧的样子,祖安笑着说道:“放心,我有证据,我先去见大统领。”
看到他离去的身影,肖建仁几人面面相觑:
“我们动用了整个绣楼的力量都查不到证据,老大自己出去一趟就有了?”
“老大当真是深不可测!”
“让人高山仰止啊!”
……
祖安来到朱邪赤心的办公室,发现他正在对手下发脾气,原来他们查了一半天,发现现场留下的那些死士都不在军部登基之中,反正只要是各种官方的记录,都查不到这些人的存在。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就算是死士这些年在京城中肯定也会留下痕迹,你们竟然告诉我查不到?”朱邪赤心愤怒地咆哮着。
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也许能查出什么来。”
“可能,也许?”听到这样的字眼,朱邪赤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上如今催得这么紧,我们哪儿还有时间!”
一群人噤若寒蝉,个个都不说话了,祖安轻咳一声:“大统领,我这里倒是有线索。”
“哦?”朱邪赤心看到他先是一惊,不过紧接着就是喜悦,“你有什么线索。”
看着他的模样,祖安有些恍惚,当初在嘉丝丽的幻境中自己可是和他打生打死,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有些话我需要私下和大统领说。”
朱邪赤心知道他身份特殊,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先下去。
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一个个又是庆幸又是嫉妒,庆幸的是终于不用面对大统领的愤怒了,嫉妒的是这个金牌十一刚来,感觉非常得大统领的宠幸啊,动不动就私下一起聊天。
待房中只剩下两人过后,祖安这才说道:“那些死士围杀的人其实是我。”
朱邪赤心一惊,急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安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云雨晴这些情节:“后来我一路逃亡,那几个高手一路穷追不舍。”
“石家好大的胆子!”朱邪赤心气得重重地一拍桌子,上好的梨花木书桌顿时被拍得四分五裂,“听你的描述,那三个高手应该是金银双环卜州,白马红枪罗信、赛三锤元福,都是军中出了名的勇士,昔日跟着石苗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你能从他们联手之下逃脱实在是难得。可惜我们手中没证据,就算找上门去,石家也不会承认的。”
“谁说没证据的,”祖安神色古怪,拍了拍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看到抬进来的三个担架上的尸体,朱邪赤心一双眼睛差点惊到了地上:“是他们……”——
这些天一直修改之前的章节,更新恐怕会不稳定,今天也只有这一章了。
哎,这本书我已经尽量在避免具体描述了,几乎所有的相关情节都是一笔带过,往往是一个省略号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第二天了,就是担心步上本书的后尘,可没想到这样还是架不住啊……
难道情侣之间亲热都不能亲热么,哪怕我没任何具体的描写,非得从头到尾当小处男才可?
其实上面政策根本没这么严,可有些人非得把风气搞成这样,我也是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