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九的休息时辰,祁晓阳去了一趟涞水府衙,冕坤听说是那卖酒的小孩求见,很快就召见了他。[燃^文^书库][]“小家伙,这么多天了,这么也不见你送酒来?我正准备打发人去城北找你呢。”冕坤放下手上的公文,说话的语气很是活络。

“对不起冕大人,酒倒是早就酿出来了一批,可惜全都被砸了。”祁晓阳接过话头,顺势将那天征税司姬基律带着一帮人要强行抢酒,结果被他一怒之下砸了酒缸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不像话!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这些人也过分了。”冕坤一拍桌子,怒形于色:“走,我今天亲自陪你去一趟征税司,让他们给你办好登记,看谁以后再敢为难你!”

手下立即牵出一头带着紫色斑点的龟马,这是涞水城唯一的一头四彩马,还是冕坤从京城外放时带过来的。冕坤上马坐定,带着一班随从和祁晓阳直奔只有一条街远的征税司。

到了地头,征税司一正两副三个司长得报,已垂手迎候在大厅门口。“浅水占,你好大的胆子,抢东西抢到我冕某人头上来了!”冕坤人还未下马,便已威喝出口,完全没了先前的和善。

那浅水占正是打头站着的正司长,闻言吓得抖了一抖:“冕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卑职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抢大人你的东西啊!”

冕坤下马站定,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为何让人到北城外强行没收我冕某人定制的羽花酒?”

“竟有这样的事?请大人明示,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家伙干的,我一定严查严办!”浅水占原本就是偏向于冕坤这边的官员,只是自己来征税司时间不长,还未完全站稳脚跟,难免被属于霍拉善势力的副司长卓涅挤兑,正愁没机会跟冕坤拉拢关系。

冕坤向站在身后的祁晓阳招手道:“你上来告诉这位浅水大人,那天是谁带人来抢酒的。”

祁晓阳跨前几步,向浅水占抚胸致礼道:“回浅水大人,带头的那个叫姬基律!”

浅水占心头一喜,脸上却顿时冷下来:“卓大人,姬基律好像是你最看重的酿酒科科长吧?这事儿还是你来给冕大人一个交待吧!”

卓涅往站在两旁的下属们扫了一眼,怒吼道:“姬基律,你给我滚出来!”虽然卓涅跟着霍拉善在暗地里不买冕坤的帐,可是冕坤毕竟是涞水城的一把手,只要抓住把柄,立时就可以免他这个副司长的职,借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冕坤在明面上对着干。

躲在人后的姬基律惶惶不安地走道前面来,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回几位大大人的话,那小小小孩没办注册登记,我这才奉奉命带人去查处的,不知道是冕大人关照的地方,我我”

“一派胡言!”浅水占训斥道:“按涞水律法,新开的酿酒坊,可以先试验后登记,酿酒科应该先上门通知业主办理,三月之后未办理登记的,方有权查封,姬基律,你是按律法办的吗?”

姬基律冷汗直流:“回大人,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谁的命?姬基律,这话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卓涅抢过话来,狠狠地盯着姬基律。

姬基律偷眼瞄了瞄卓涅,嘴唇动了动,咽了两口唾沫,最后还是垂下了头:“是卑职自作主张,我愿意承受处罚。”

浅水占心有不甘地问道:“姬基律,你可知道这后果?滥用权力可是要被免职的,你可不要自误啊!”

“卑职明白,是我自己做的主,请几位大人议罚吧!”姬基律知道咬出幕后指使卓涅来,虽然可以逃过眼前这一关,可是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还不如自己抗了,还能落得个人情。

浅水占见他不愿意咬出卓涅,一时也无可奈何,只得宣布道:“姬基律滥用职权,执法不公,即日起免去酿酒科科长一职,将为一般科员待用,违规罚没的羽花酒着令退还原主!本人浅水占、副司长卓涅,皆负治下不严之责,通报全司全司自省!卓大人,这样处置你认为如何?冕大人,你看卑职这样处罚可否?”

卓涅松了一口气,姬基律没有当面咬出他来已是大幸,他哪里还敢再保这个手下:“浅水大人处置公正,卑职无话可说。”

“我可有话说!”冕坤冷笑道:“这个小酒坊承担着我府衙的公务接待用酒,我可是答应了京城的四王爷,本月要给他上贡一坛,现在因你们违反律法导致无酒可用,姬基律,你打算如何补救?”

姬基律一张脸变成了苦瓜:“大人,我愿意赔偿!”

“赔偿?好啊!给你三日时间,给我送两坛跟原来一样的羽花酒到府衙来,一千金一坛我照价付钱,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四王爷府上去交差吧,哼!”冕坤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姬基律大惊失色,紧跟两步哀求道:“冕大人,这酒在涞水只此一家,你让我上哪儿弄两坛子去?我用十坛别家的特等酒来赔也行啊,请大人开恩!”

冕坤理都懒得理他,对祁晓阳道:“你要办登记注册的事,去找那两位大人吧,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马上来府衙找我。好了,留下两个人陪着小哥儿办理登记,其他人跟我打道回府!”

冕坤带人离开,浅水占立即安排原来酿酒科原来的副科长暂代科长一职,带着祁晓阳去办理登记手续。卓涅阴冷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今天差点翻船的小孩,转身离开前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姬基律虽然将祁晓阳恨得要死,却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面子上恨不得将他当小祖宗供起来,虽然刚被免了职,却还是酿酒科的人,他殷勤地将祁晓阳带到接待区坐着,一边张罗着给他倒茶,一边不停地下矮桩:“小哥,上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今天给你赔罪,打坏的酒我照价,啊不,双倍赔偿,只求你卖给我两坛酒去府主大人那里交差!”边说边拿出准备好的一叠大额纸币放到祁晓阳面前。

祁晓阳只数出其中的三千金,将剩下的一半推了回去:“姬基大人,我哪敢多拿你的钱啊,这些请你收好!至于酒嘛,上次酿出来的你都亲眼看见全砸了,我拿什么卖给你?”

“小哥,小祖宗!难道你就没点存货?你想办法好歹卖我些,钱你说多少就多少,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姬基律急了,真要是拿不出酒来,被弄到京城王爷府去顶缸,他怎么死的都不会有地方喊冤去。

“秘密?”祁晓阳奇怪地看着姬基律道:“什么秘密值得你拿来作为条件?”

姬基律四顾无人在近前,压低声音道:“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你那边一出酒我这里就知道了?还有,就凭我一个小小的科长,怎么会有那么大胆量违背律法来没收你的东西?”

祁晓阳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告密的不会有第二个人,铁定是列罕,可姬基律的被后居然还有人指使,这是他没想到的。“行,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回去再找找看,也许还有一些存货,多少不好说,就看你运气了。”其实祁晓阳窖池里的粮食发酵期已经快到了,酒很快就会有。

姬基律本就是个人精,自然不会上祁晓阳这个小当:“小哥,小爷!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酒,我什么都告诉你,绝无半点保留,只要你别把我卖了就行。”

“那好吧,你下个休息时辰来我的小酒坊,我设法给你弄一坛,见到酒你再告诉我吧。”祁晓阳知道这个家伙不见兔子不会撒鹰的。

姬基律急道:“一坛怎么行?冕大人可是要的两坛!”

祁晓阳见帮他办登记的人已拿着文件过来,站起来道:“那我就没办法了,能给你凑上一坛已经很不错了,就这样啊,科长大人你再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吧。”

办好手续离开征税司,祁晓阳见时辰尚早,便回了一趟石屋,看看窖池的发酵情况,同时也给瓦林大叔买了不少吃的回去,今天姬基律赔偿的三千金完全是出乎意外的,他腰包又再次鼓涨起来。

“你这孩子,学校里花钱的地方多,你还破费给我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瓦林大叔见祁晓阳带回来一大包东西都是吃的,心痛不已。

“大叔你不用担心钱的事,今天我已经去征税司办好登记手续,下个休息日我们又可以出酒了,不会再过穷日子了,呵呵!”祁晓阳没提起今天姬基律赔钱的事,怕瓦林大叔担惊受怕。

“就算是有钱了,也得想着没钱的时候啊,你还小,,以后成家立业都需要钱,多留点后路是正经的”瓦林大叔的唠叨让祁晓阳想起了地球上的父母,算算日子才半年时间,可想到父母、江梦瑶、恬恬等亲人,才发现思念之情竟是那么强烈,也许这就是距离的作用,距离产生美,距离也能让情浓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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