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小时后,太水一郎那张马脸出现在屏幕上,这张脸祁晓阳在东津见过,不算陌生。“祁晓阳先生,我为今天的事感到遗憾,我太和民族是一个**好和平的民族,今天”
“住口!**好和平的民族会把半个雅州都拖进战难十多年吗?”祁晓阳一听这话就来气,粗暴地打断了太水的话,现在双方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他可没那涵养讲什么君子风度。“我没心情跟你鬼扯这些外交辞令,你给我听好了,不管那个破岛子是不是你们的领土,我只知道那上面没有住一个人,你岛国也没在上面设置任何标志,我们的人临时在上面使用几天,你竟派出大军进行屠杀,今天如果没个说法,我就把这个舰队的人全杀光,再杀上你的东津城来,你们不是老说我是恐怖流氓吗,我就流氓一次给你看看,老子杀进你的首相府,拧下你的长脑袋当尿壶!”
太水在屏幕上下意识地做了个有点像擦汗的动作,他亲自见识过祁晓阳的厉害,但可能是今天那割钢铁炮筒如割青草,杀人像砍菜切瓜的场景才让他真正地震撼了,有这样的能力,杀上东津拧下他的脑袋可不是吹牛恐吓啊!“祁晓阳先生,请你先别激动,已经发生的事我们是无可挽回了,对给你们带来的伤害,我代表岛国政府深表歉意,如果祁先生能就此罢手,放还我方舰队,我们愿意作出赔偿;如果祁先生确实需要在那个小岛暂住,我们也完全可以和平商量。”太水没有再绕圈子,直接表示了服输的明确态度。
祁晓阳冷笑道:“难道杀了我的人赔点钱就可以了?太水先生,你可记得,两个月前我在陆离岛可是没杀你们一个人,而你们却差点用毒气要了我的命,老账还没有算清,你这是又添新债啊!”
“祁先生,两国交战死伤是难免的,我想你今天有这样的能力,是因为得到了我们陆离岛上的东西吧?那陆离岛可是我岛国毫无争议的领土,至少你应该看在这一点上做些让步,而且你今天也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大家就此收手吧!”太水倒是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对陆离岛的事祁晓阳本不想辩解,现在那岛上再也看不见那神秘的光晕了,事实已摆在那里,这确实是抢了人家的东西,但现在太水这一说,不辩解几句可不行。“太水先生,难道你忘了你的祖先从我华夏掠夺了多少东西?我取点回来只怕连利息都算不上吧,但既然这样说,我就退一步,那破岛我也看不上眼,赔钱之外,你再告诉我,陆离岛向你们出卖我的内奸是谁,我就放你的舰队回来。”
太水一郎奸猾地眯眼一笑:“祁先生是聪明人,你觉得我告诉你有用吗?我说是谁你敢相信吗?你们华夏有个成语叫借刀杀人,如果你不怕,我可以告诉你。”
祁晓阳楞了下下神,太水说的确实也对,这说了更是真假难辨,还不如不说,自己这不是与虎谋皮么。“那就这样吧,至于赔偿多少等我回去看看伤亡数字再说,这次我们也不用再签什么协议了,怎么说就怎么办,我也不怕你反悔,东津首相府我随时可以来,你那帮龟息者再多几倍也拦不住我半步,再见吧首相先生!”
祁晓阳转向横滨秋命令道:“现在让你的舰队回头过去,将那两艘船上的尸体收拾回去,可能还有一些没死的,你也弄回去救治吧,船给我留下,算是我的战利品。”说完提起箱子出了指挥舱,贴着海面往小岛上飞去。
小岛上早已一片欢呼,先前见开炮的三艘鬼子军舰突然哑了火,指挥官们从望远镜里看见连炮筒都不见了,都不知道鬼子在搞什么名堂,等其他军舰仓皇逃跑,最后一艘还莫名其妙地开始下沉,舰上的士兵跳到海里逃命,大家都明白是小掌柜到了,只有他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迹。现在奇疆舰队的这些士兵已不像当初刚来的时候,大都是冲着丰厚的待遇,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荒烟岛和陆离岛两场仗打下来,大家都对祁晓阳产生了一种崇拜感,男人天性信服强者,而跟着强者,自己也就成为这个强势团队的一员,荣誉感自然生成归属感,很多人都一把自己真正融入奇疆,所以在这次变故中,没有人离队,更没有人当逃兵,对祁晓阳的狂热崇拜让他们相信,只要小掌柜一回来,天大的事也能摆平,小鬼子和鄂国佬都算个屁!
当祁晓阳提着银色的金属箱落到海边一块大礁石的时候,翘首以盼的奇疆战士们欢呼着迎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话笑着拉住祁晓阳的手足,想把他像往次那样抛向空中,可是一用力之下他们都呆住了——小掌柜微笑着纹丝没动,他们的手腕却差点挣脱臼。从特一团过来的大个子阿武推开两人道:“你们没吃饭呢,两个人连小掌柜这百多斤都搞不动,闪开啰,让我来!”
阿武是特一团潘长风手下的老兵,团里出名的大力士,跟祁晓阳出过几次任务,算是很熟悉的。只见他架了个前弓马,一手带住祁晓阳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嗨的一声发力上举,却如同拉住一个在岩石上生了根的雕像,连晃动一下的迹象都没有。旁边的战士们见阿武脸挣得通红,全都轰然大笑。阿武讪讪笑着松了手道:“小掌柜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怎么重得跟生铁似的!”
祁晓阳道:“先别说这个,阿武,我们的人伤亡情况怎么样?”
阿武神情一黯答道:“我们提前修了掩体,鬼子的炮轰是威胁性的,不算很猛烈,只有五六个人受伤,但是小隆没了!”
“小隆?就是那次跟我们一起在开来酒吧打架的那个?”祁晓阳心头也是一痛,这是带出来的人中第一个牺牲的。
“嗯,鬼子刚开炮的时候他在前面观察敌情,没来得及进掩体,被炸死了!”
祁晓阳痛心地说道:“都怪我,没预计到鄂国佬这么快就像我们下手,也小看了岛国鬼子!”
这时候宋时越和乔娅也迎了上来,祁晓阳招呼他们时竟发现一张英俊的熟悉面孔。“查明翰,你怎么会在这儿?”祁晓阳吃惊地问道,这人正是去年色诱鄂国大军火商奇可维夫的女儿进行绑架勒索,自由战线的成员查明翰。
“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们头儿敬重你是英雄,更感恩你那次放了我们一马,所以知道你们奇疆的人在这里遭遇危险,就带人过来帮忙了。这位就是我们头儿沃连斯基。”
查明翰身边一位穿着迷彩服,国字脸上五官棱角分明,四十开外浑身透着精干劲的汉子上前一步握住祁晓阳的手道:“祁晓阳,大英雄!能认识你,是我沃连斯基的荣幸,今天看到你如此英雄,才知道你比传说中的更加神奇,我们赶来帮忙,是不自量力了。”
祁晓阳轻轻握住他的手,怕不注意给人家来个手碎骨裂,真诚地答道:“你这样讲就不对了,能在这样的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以后就永远是我奇疆的朋友,我不管别人说你们是什么主义,以后有难处,我们奇疆也没说的,全力相助!”
“谢谢,谢谢!”沃连斯基激动地摇着祁晓阳的手,却发现像摇铁臂一样难以撼动,更是心生钦佩。
宋时越上来对祁晓阳道:“小掌柜,你到这边来一下,我还有一位客人给你介绍。”
祁晓阳松开沃连斯基的手,跟着他往岛上走去,奇怪地问道:“是国内派来的援军吗?”
宋时越小声道:“是援军,但不是国内来的,是伊仕利国的亚罕将军,他不好公开身份帮我们,带了一个舰队在公海上等着,准备情况不妙时接应我们撤出去。”
这是更让祁晓阳意外的一帮人马,自由战线自己好歹在暗中帮了一次,这次能出手倒还算符合点情理,可是伊仕利自己从未有什么交情,连技术转让都没打过一次交道,不知道为何这次竟然冒着得罪两个强大国家的风险救援奇疆。
在宋时越的帐篷里见了这位亚罕将军,没想到竟是一位只有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亚罕性格爽朗,直言不讳地告诉祁晓阳,他这次来是奉总理和伊军总司令之命,他们认为奇疆虽然只是一个企业性质的组织,却与伊仕利有相近之处,虽小而不弱,遇强而不屈,在这个强者为王,拳头说话的世界里,双方有结盟互助的必要;这次奇疆遇到生死存亡的难关,伊仕利想借机表示出足够的诚意。
伊仕利在这种情况下敢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使没有完全公开行动,也是表现出了主政者的胆略和无畏精神,这样的诚意无可怀疑,祁晓阳也十分赞赏这样光明磊落的民族风格,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目前的能力,结盟的意义不大,但在感谢伊仕利相助的同时,承诺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马上赴伊交流,成为守望相助的盟友。
见过这两支意料之外的援军头领后,祁晓阳马上让宋时越带他先去看看伤者。队伍里有十多名军医,几名伤员早就处置好了,轻伤的几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两个重伤的,一个是腿被炸断,一个是颅内进了弹片,都处在昏迷状态,急需手术,可是这岛上根本不具备手术条件,医生也是干着急。
祁晓阳最后在小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前默哀了三分钟,小声道:“小隆,对不起了,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今天也杀了几百个鬼子给你报仇,你安心去吧!”
安排阿武带人去火化小隆的遗体后,祁晓阳让宋时越和潘长风分别带一队人马到海上去将那两艘中型驱逐舰接收过来,把人员物资全部转移到船上去,准备回霍克港。
“回霍克?小掌柜,那边一万多俄国兵守着呢,我们打得过吗?”宋时越有点不理解。
祁晓阳眼里露出一道寒芒:“不用打,我会让他们乖乖地把我们的地盘还回来!”
科西莫著名的绿荫广场,花岗石基座的旗杆下面,两名年轻英武的鄂国卫兵正在进行交换岗仪式,下岗的那个见一位身着蓝色夹克,黄肤黑眼的东方小伙正向旗杆前走来,跨前一步前伸手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口里喝道:“这里不允许接近,请你马上离开!”
来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停留地继续走来,那卫兵神色一凛,将手中带着刺刀的步枪对准蓝衫小伙已近在咫尺的胸膛,再次大喝道:“马上离开,不然我就开枪了!”这士兵从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人,其实枪里连子弹都没上膛,他只想威胁来人离开,并没有开枪伤人的想法,可是来人不但没后退,反而喝了一声“让开”,挺胸往他刺刀尖上撞来!
年轻卫兵脑子里瞬间的反应是这家伙想自杀,连忙把枪往后一带,可为时已晚,可是预想中刺刀入肉鲜血飚飞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反而像是一块钢板撞在了刺刀上,连枪带人将他撞得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来的自然是祁晓阳,他虽痛恨鄂国佬的见利忘义,但看在他们并没有伤及奇疆一个人,所以并没有采用对付岛国鬼子那样的血腥方式,只想用威慑的方式让他们知难悔过,归还属于奇疆的一切,所以选择了在这个鄂国总统府外的广场上扬武立威。
刚上岗的那名卫兵一看这情况,哗啦一声把枪拉上膛,瞄准祁晓阳喊道:“站住,再往前我就开枪了!”
祁晓阳晃身上前,抓住枪管轻轻一拉,将那只半自动步枪夺到手里,双手各捏住一头往里一合,那枪便被弯成一个环形扔在地上,吓得那卫兵呆若木鸡。此时另一名跌坐在地上的卫兵从背后开了枪,祁晓阳没有躲闪,用背部将子弹硬抗了下来,因为他若闪开,子弹就会将面前这名卫兵打死,他今天穿着防弹衣,连皮毛都不会伤。
那开枪的卫兵见子弹打在祁晓阳背上,这人竟恍若未觉,慌忙掏出一只口哨尖利地吹响,同时半蹲着瞄准祁晓阳的头部准备再打。
祁晓阳没再给他开枪的机会,回身一步跨到他身边,一把将枪夺过,也弯成圆环扔掉,不再理睬这两个吓傻了的卫兵,几步走到那近三十米高的不锈钢旗杆面前,横臂往半米粗的大钢柱上打去,只一下,“鈧啷”一声巨响,那旗杆立时从底部断裂,往地上倒下来,吓得周围的人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