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没事吧?”旁边一家文具店走出来一位老大姐,关心地询问祁晓阳,见他微微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看你一动不动地在这儿站了一个多小时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吧?小伙子,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不管什么事都看开一点啊,要不你先到我店里坐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祁晓阳向这位好心的大姐鞠了一躬道:“谢谢你,我没事,我在这里等个人。”说完走到街沿的台阶上做了下来。那好心的大姐见他没事,回店里去了。
祁晓阳从麻木中恢复了痛觉,那是一种心灵被撕裂般的疼痛!跟江梦瑶恋**整整两年了,两人从没红过脸,说不完的都是思念,没说过一句不高兴的话,可是今天那个滚字,虽然不是亲耳听到江梦瑶说出来的,可他知道这个字是多么决绝,那里面代表的已经是愤怒和厌恶。他不明白当初自己还只是个小白丁的时候,江梦瑶都能够顶着家里的强大压力跟自己好,现在自己好歹算是混出了一番景象,却莫名其妙地突然翻了脸,连电话也不接他的了。
祁晓阳打定主意,这里应该是江梦瑶最容易经过的地方,最晚明天上学她会从这校门进学校去,他要在这里等到江梦瑶出现,当面问清他到底是为什么。坐在石阶上,祁晓阳把最近与江梦瑶通过的每一次电话,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仔细回忆,想从中找出她翻脸的原因,却是想不出一点由头,再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伤了她的心,这才联想到前几天跟羊莹发生的那码事上面。虽然这事祁晓阳心里有愧,是个大疙瘩,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江梦瑶知道啊,那她这到底是因为哪一桩呢?
就在离祁晓阳坐的地方百多米远,一栋小楼的三楼上,江梦瑶从窗户上远远看着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痛楚。昨晚回来在床上哭了一夜,她已慢慢冷静下来,两年的感情让她难以割舍,可昨晚那一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打死都不会相信祁晓阳会变成那样的人。江梦瑶是个性格果断的人,她绝不可能容忍这种背叛,即使祁晓阳只是糊涂地贪一时之欢,也不可原谅,她要的是纯洁无暇的**情,掺进这样让人恶心的东西,已经注定这一段感情走到了尽头。
太阳开始偏西了,看着坐在毒毒的日头底下一步未动的祁晓阳,江梦瑶决定不再拖泥带水,她要让这个让她看着只会痛心的人尽快离开。因为耻于当面说出昨晚看见的丑事,江梦瑶想到了另外一种方式,打了个电话给同校一个叫詹姆斯的同学,这个米国本土的富家公子从江梦瑶一进这所学校就开始锲而不舍地追她,今天正好借来当枪使一回,也算是对祁晓阳背叛感情的一个小报复。
那个叫詹姆斯的接到江梦瑶的电话,自然是喜从天降,不到十分钟就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到江梦瑶的楼下。江梦瑶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下楼来,叫詹姆斯将车开到了祁晓阳的面前。
看见从法拉利上下来的江梦瑶,祁晓阳激动地站起来,可是江梦瑶冰冷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窟,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梦瑶,请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梦瑶的眼神、表情和声音都回到了三年前的冷漠:“祁晓阳,看在两年感情的份上,我再见你最后一面,告诉你最后一句话,我们的**情死了,从此以后你我便是陌路人,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更不愿意再见到你,你去追求你的快乐和幸福,我也有了我的男朋友你,一路珍重吧!”江梦瑶说完,根本不等祁晓阳说话,就扭头上了车,她不愿意让祁晓阳看见自己奔涌而出的泪水。
“梦瑶,你等等,等等啊,这到底是为什么?”祁晓阳嘶哑的声音被法拉利的轰鸣声淹没,他追着汽车跑了几步,绝望地停了下来,不是追不上车,而是知道自己追不上江梦瑶的心了。
祁晓阳浑浑噩噩地顺着圣罗堡的街道走着,天变了,阴云四合,一道道闪电恣意地撕扯着云层,像无数魔鬼在天空中厮杀,可是他对外界的这一切都麻木了,不知不觉走到了纽曼河边。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得河边的石阶噼啪响,在地面上溅起一层朦胧的水雾,祁晓阳呆呆地看着笼罩在一片灰蒙中的纽曼河,任由暴雨在脸上抽打,狂风呼号着带起阵阵雨浪,仿佛要卷走此时如这夜色般浓厚的哀伤
一抹晨曦从东边的天际露出,代表着这个世界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暴雨早就停了,纽曼河仍然在清凉的晨风中缓缓流淌,祁晓阳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泪痕都已被风吹干,他喃喃地说道:“你原本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最终还是走不到一个世界,你就像这风一样,只是在我身边作一个短暂的停留,我既然抓不住你,那就让一切都成为过去吧!梦瑶,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了你的身影,可你永远都是吹拂在我心池上的那阵风,不会消散,不会停息”
这是自从开始修炼以来,祁晓阳第一次没有做早晚功课,他连这个每天必修的程序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回到酒店的房间,祁晓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他没有感觉到饥渴,也感觉不到困倦,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无力感,就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被灵元内息改造了不少,免疫能力强大,虽然淋了半夜的雨,普通病毒并不能入侵他的身体,他只是不想动,想就这样静静静地睡过去,等醒来时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江梦瑶还是昨天之前的江梦瑶,脸上还是那如花的笑容,张着双臂向自己跑来
门口响起了三次敲门声,房间的电话也响起了无数次,祁晓阳都没有理睬,就那样半梦半醒地躺着,手里拿着那个江梦瑶当年送给他的手机,现在它被雨水泡了半夜,早就打不通了。
羊莹着急了,祁晓阳一天一夜没回酒店,电话也打不通,当时她还不是很在意,可是今天早上她到大堂一问,知道他天刚亮就回房间了的,却敲门不应,电话不接,这下她是真担心了,祁晓阳虽然只是她的工作对象,可她为米国中情局做事,也只是因为环境所迫,十几岁就花着人家的钱,毕竟与祁晓阳同为华夏人,而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羊莹对这个难得的好男人已是实实在在动了心的,因为她看惯了有权势的人玩弄美女如儿戏,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一个男人不**,可她在祁晓阳身上改变了认识,这个在自身特殊压力和外界诱惑双重作用下仍能坚守道德底线的小男人,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怜**。
羊莹叫酒店的人帮忙打开了房门,见祁晓阳静静地躺在床上,略松了一口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祁晓阳微微摇头道:“没事,我只是不想动,休息一天就好,我明天就回霍克去,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羊莹在床边坐下,用手摸摸祁晓阳的额头道:“不,你这个状态我怎么放得下心,我反正也是出来玩的,左右没什么正事,你遇到了什么事,不愿说我也不问,陪陪你总是好的,明天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把在那边投资的事落实了。”
昨天才满十七岁的祁晓阳,经历过家庭的变故,经历过社会的洗练,也经历过生死的磨难,作为一个提前成熟起来的男子汉,这些他都能默默地扛过来,可是感情上的打击他还是第一次经受,原本就还很稚嫩的心灵还承受不起这样的感情摧残,在这种情况下潜意识中还是渴望抚慰的,他没有拒绝羊莹的好意,默认了她的关心。
羊莹因为长相甜美,表面上看着只有二十来岁,其实已经二十六了,职业训练让她很善于把握别人的心思,这已经不是善解人意可以形容的了。她从祁晓阳的眼神里解读出一些信息来,加上他现在的状况一分析,作出了一个准确的判断——感情挫折!
羊莹并没有直接询问祁晓阳,或者说一些安慰的话,而是柔柔地讲诉着一些自己的经历,慢慢地导入感情方面的话题。她讲的东西很多都是真实的,包括自己在演艺界经历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辛酸过程,以及在感情上被骗、被利用甚至被玩弄的的血泪史。虽然羊莹在语气上有意淡化了悲伤情绪,但潜移默化地将祁晓阳从一个人的悲伤中牵了出来,变成了两个人共同的悲伤,一种“同病相怜”的氛围就这样被她自然地营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