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628王双木好一会才镇定下来,开口说话时言辞强硬,却掩不住有些颤抖:“阚厅长,我王某人历来遵纪守法,从来没做过对国家不利的事情,你们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阚玉虎冷笑道:“好一个遵纪守法!你不是会用气功给人治病吗?你不是能隔着几米远打得树枝乱摇吗?你现在再打一个给我们看看,你能站那发功把前面窗帘打得动一动,我就承认你是遵纪守法!”
王双木涨红了脸,大声吼道:“打不打是我的自由,我不犯法,你无权要求我做什么!连x部长都肯定我的功夫,你凭什么怀疑我?”
阚玉虎被这话激起了真火:“凭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权利,凭我做保护人民群众利益的职责!王双木你听好了,我现在怀疑你利用江湖骗术诈骗钱财,我今天不管有谁给你撑腰,你必须接受调查!”
“你凭什么说我是江湖骗术,难道我用意念抓来的蛇是假的?难道我刚才用气功治好这小孩的腰伤是假的?”王双木色厉内荏,满脸通红。
阚玉虎指着窗外树桠上挂着的一只鸟笼道:“你不是会意念抓物吗?当着大家的面把那只鸟抓过来,证明你功夫是真的,我不但给你赔礼道歉,还帮你宣传扬名,怎么样,你敢吗?”
王双木仓皇起来,抖索着掏出电话道:“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对华夏气功界的侮辱!我要给x部长打电话,让他给我们气功界主持公道!”一边拨电话,一边偷眼看阚玉虎的反应。
阚玉虎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有燕飚在,他心里踏实,他倒想看看那个x部长敢不敢牛x。王双木拿着电话拨弄了半天,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接通,不断地用衣袖擦着汗。
燕飚拿出自己的电话,边拨号边对王双木道:“你不用急,我来帮你找他!”接通一号的秘书,燕飚简单说下情况就挂了,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正是王双木口里的那位x部长。燕飚把电话打开免提,让王双木也能清楚地听见对方说话。
“燕顾问你好,我是xxx,听刘秘书说你找我,请问燕顾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
“x副部长客气了,我只是奉命在夏江调查一个情况,牵涉到一个叫王双木的人,他说跟你挺熟,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王双木?是那个会抓蛇的气功师吧?我有点印象,是有一次到那边检查工作的时候,受省里一位同志的邀请,看过他一次表演;至于真假,顾及下面同志的脸面,我也不好做评论,过后也没太在意这件事。至于那个气功师的情况我也完全不了解,无法给燕顾问提供更多的信息,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讲,对这个人的功夫是持怀疑态度的”
燕飚捂住话筒问王双木:“王大师,你还需要跟x部长说话吗?”
王双木早已瘫坐在椅子上,脸都吓白了,哪里还敢答话。燕飚向x部长道了声谢,将电话挂了。
“我坦白,我交代,几位领导,我只是骗几个小钱混碗饭吃,能不能放我一马?”王双木再也没有先前的底气,主动求饶了。
燕飚没有兴趣跟他啰嗦,厉声道:“没有兴趣听你那些小把戏,我只问你,帮你演戏的这小孩是你什么人,住在哪里?”回头往陶化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家这才发现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祁晓阳意念一动,却已感受不到陶化灵力的存在,连忙两步来到那个中年妇女身前问道:“你儿子呢?”
那妇女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交代道:“他不是我儿子,是以前从街上找来的流浪儿,不管我的事啊,都是姓王的主意,我只是”
“住口!问你他去哪了?”祁晓阳喝止这女人的啰嗦,那陶化要是跑了,找起来可是麻烦。
“可能是回住的地方了”妇女忙回道。
“快,带我们过去!”祁晓阳抓起那女人的手就往外拖,燕飚和阚玉虎急忙跟上,再顾不得那个装神弄鬼的王大师了,好不容易发现个有灵力的苗子,可不能让他溜走。
却说这个陶化,原本是夏江几百里外的人,小时候父母就离了婚,跟着成天只知道赌钱的混账父亲,有一餐没一餐的不说,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实在承受不了,小学都没念完就离家出走,成了个流浪儿。靠着过人的机灵劲,以乞讨和小偷小摸为生;去年流落到夏江,被王双木发现具有表演天赋,便收到麾下成了个跑龙套的配角。
今天演完戏,机灵的陶化一看形势不对,怕被抓起来送进少管所,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来,连租住的地方都不敢回,直接往火车站人多的地方跑去。
祁晓阳几人跟着那中年妇女来到小巷子里那个出租屋,等了半个多小时仍然踪影全无,估计是因为害怕不敢回来了,只得由阚玉虎电话安排了两个人过来监视着,悻悻地回了宾馆,也没有再去追究那个王双木。
宾馆的大堂里,一个意外的熟人正等着祁晓阳。“迦永鑫方丈,怎么这么巧,我正准备去太嶽庙拜访你呢!”
迦永鑫一脸灰败,低着头道:“不敢不敢,我这是专程在这儿等着你呢,能到你房间去说话么?”
祁晓阳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难道大师还真的能掐会算?”祁晓阳哪里会想到昨晚夏江的风高浪急,一夜之间这位方丈大师和他那任部长的大哥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初步查明涉及的贪污金额就上亿元,还连带出两个正局级的“泥巴”来,今天上午都已被双规了。燕飚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祁晓阳去当滥好人,对迦永鑫这样的,还要花钱去买回那东西,燕飚想想都会郁闷死,不如顺手还祁晓阳一个人情。
迦永鑫一进房间门,咚的一声就给祁晓阳跪下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贪图你的宝物,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边说边用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上来。
祁晓阳惊诧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接过来盒子打开一看,正是那年被迫卖给迦永鑫的那个神秘吊坠。“方丈大师,你这是怎么啦,打算把东西还给我?”
迦永鑫点头不跌:“当然,这东西本来就是你老人家的!”
“那我把钱也还你吧。”祁晓阳本来是准备去找迦永鑫加点钱买回来的,现在省去麻烦,自然求之不得。
迦永鑫却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摇手道:“别别,我没给过你钱,当初是从你手里骗去的,你老人家行行好,放我跟我哥一条生路就行,以后我天天给你烧香啊”
“滚吧!”这时站在旁边的燕飚发话了,就两个字。迦永鑫口中应着是,马上转身消失了。
祁晓阳明白过来:“燕大哥,都是你安排的?这样好像不大好吧,我们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哈哈,我们仗势欺人?你听听这些家伙的恶行,才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燕飚让祁晓阳坐下,打电话叫上来两个人——夏江检察院的两位检察官。
祁晓阳听完简略的调查结果,心里再没有什么负疚感了,这个迦永鑫,贪了庙里上亿的钱不说,竟还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了!
送走两个检察官,祁晓阳对燕飚道:“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去太嶽庙浪费时间,我们正好再找找那个叫陶化的男孩,只要他没有离开夏江,还是有希望的,夏江不算很大,我们开车一个个区域转过去,我能在两百米的范围内感应到他。”
燕飚答道:“他跑不出夏江的,各个出城的路口早就安排人监视了,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有人守着,我们最多花点时间,肯定能找着他!”
夏江火车站不远处的一家大超市里,陶化正躲在一排供顾客休息的椅子上发呆,平时王双木只是管吃管住,每次演完戏给点零花钱也很快就花的精光,现在身无分文,想跑也跑不了,外面的天气冻得人直打哆嗦,只能跑到这里面来取暖。可是入夜之后,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商场也快关门了,只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打算先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陶化转悠到火车站旁边巷子里的一个小饭馆,这是刚到夏江时讨到过东西吃的地方,老板人不错,他还记得。“老板,你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我可以帮你干点活。”
正在灶上炒菜的厨师兼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小家伙有点面熟啊,先进去坐会儿吧,等空手了给你弄点。”
“谢谢老板!一会儿收摊我帮你扫地洗碗。”陶化进去坐下,见几张桌子都是空的,只有三个汉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面向外面的那个大个胡子招呼他道:“嗨小兄弟,怎么混得饭都吃不上了?来这里坐,大哥今儿心情好,请你吃个饱!”
陶化一看那三人,穿着长相都不像什么善人,不由得犹豫起来,但想想这是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自己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吃了就走,想来没什么事,便说着乖巧的道谢话儿挨过去坐了。那三人也只是随口问他几句闲话,便干了杯中酒开始吃饭。
陶化也算留了个心眼,扒拉完一大碗饭,便道谢溜出了小饭馆,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巷子口,一辆面包车就停在他身边,正是刚才饭馆里的那三个,将他一把拉上车,一溜烟开走了。
这是城郊结合部一个偏静的院子,陶化一被推下车就知道遇见了什么人,因为屋子里竟有七八个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带着其他明显的残疾,这无疑是被人操纵的一个乞讨团伙,孩子们的残疾大半都是被认为弄出来的!
“大叔,大爷,求求你们,别把我弄成那样,我可以给你们干活,干什么都行啊!”明白掉进了火坑,陶化马上就苦苦哀求,希望能打动这几个人。
大个胡子递了个眼色,另两个人一边一个捉住了陶化的手,不等他叫出声来,就用不干胶带封住了口,绑住手足丢在地上。一个汉子从柜子里取出一根两尺长的木棍,问胡子道:“大哥,断手还是断脚?”胡子答道:“断脚吧,这家伙不小了,容易跑!”
陶化看着那根木棍过高扬起,呼地朝腿上砸来,绝望地闭上了惊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