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苒,你一定要把我逼得这么紧吗?”
沉吟好一会后,顾然表现出一种柔弱,一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弱势。
“你偷偷和冥领了证,昨天刚被媒体公布,今天就威胁我,让我离开他……”
顾然先是垂眸低语,而后逼视姿态慵懒坐在办公椅上的慕苒,从略显苍白唇瓣间挤出几个字:“慕苒,你太可怕了!”
一切似乎未雨绸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慢慢把她逼入绝境,到现在的一无所有。
此时此刻,骄傲和自尊受了重创的顾然对慕苒有着最深刻的仇恨,却已然忘记这场事端最初是由她挑起的……
顾然的控告俨然从受害者的角度出发,顿时消磨了慕苒的耐心,声色不由冷了几分:“顾然,不要拿我的提醒当耳边风,更别把我的退让当做谈条件的资本,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感受着慕苒浑然天成的冷傲高贵,不似以往的骇然,顾然这次恼羞成怒,憋了很久的辱骂破口而出:“慕苒,你这个贱人!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顾然接二连三的谩骂回响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神色冷凝的慕苒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李姐,叫安保科,给我把顾小姐请出去。”
慕苒吩咐完事宜,就看到停止了撒泼的顾然红着眼睛用仇视的目光锁定自己,不言不语,看起来甚是阴沉。
“对了,你不是喜欢装可怜吗?我成全你。”带着嘲讽,慕苒缓缓说道,“只要你答应离开A市,你这个‘冒牌货’的身份我会永不揭穿,让它随着那段回忆尘封。”
“慕苒,我他妈不用你可怜!”顾然完全破罐破摔,毫不迟疑地回应。
话音刚落,慕苒唇角一勾,“那就更好了,我会想尽办法告诉韩冥,毁掉你在他心里仅存的美好。”
顾然是容不得名誉受损的骄傲女人,慕苒因此风轻云淡地加大筹码,突破对方最后一道犹豫防线。
眼底一丝惊慌一闪而过,顾然觉得自己真的被逼到绝境——如果真的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知道她的欺骗,不说爱与不爱,连最后的底牌都荡然无存。
“慕苒,给我一个时间,离开的期限。”顾然咬唇吐出数语,语调意外地平静,“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可能离开一辈子,爸也不会允许的。”
顾然在赌,以慕苒心底对顾弘庭的亲情作为筹码。
“两年。”轻轻吐出两个字,慕苒眸光微敛。
两年一过,婚期一到,她约束不了那个男人,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排除一切干扰。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两名高大的安保敲门进来,打破透着怪异的安静气氛,恭敬地对着慕苒打了声招呼:“慕总。”
“顾小姐,请。”
面对两名高大的安保人员,顾然冷声说道:“滚开!我自己会走!”
最后,说是“好好招待”,结果一杯茶水的影都没见着……
办公室恢复肃穆的平静,慕苒着手将小巧录音笔的音频copy下来,连同电脑桌面加密文件夹的一堆资料,打包好发往一个私人邮箱。
“顾夫人,给你一份小礼物。注意查收邮件。慕苒。”
短信一发出,邮件也显示发送成功,慕苒的琥珀色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邃。
顾然,你不得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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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千金的翘班,在顾氏员工眼里已是习惯成自然,慢慢成了没有业绩徒有相貌的“花瓶”。
径自离开顾氏集团大楼,一路揣摩着韩冥和慕苒口中的‘两年’究竟何意,顾然有些失神地回到顾家。
这厢,顾然刚踏进门口,柳玫就紧张兮兮地将其拉进一楼客房,“然然,你有没有答应?”
神色紧张的柳玫开口便问,顾然一时之间有点懵,在几秒思量后不答反问:“慕苒都跟你说了?”
“她给我发邮件了。”柳玫定睛看着顾然,焦躁不安显而易见,“然然,你决定了没?慕苒那么可怕,我真的不想…不想被她送进监狱啊,然然,帮帮妈。”
真切的录音和切实的证据,饶是经历了多年风雨的柳玫,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柳玫的近乎哀求让顾然微微皱眉——本来就够烦心了,又被急切催促。
沉吟片刻,顾然越过柳玫,疲惫不堪状地坐在铺着素白床单的床沿,低声开口:“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贪心?为什么还要给慕苒抓到把柄?”
如果没有这些事,慕苒也就威胁不到她,偏偏事与愿违……
经历了一系列猝不及防的烦心事情,消磨了顾然的几分傲气和嚣张,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忧郁沉闷。
“然然,妈也不想的,当时想着自己有钱就不用依附你爸了,也能让你过得更好一点。”
带着丝丝懊恼,柳玫开口解释着:“后来慕苒那贱种接管公司以后,我想着公司估计要倒了,趁机多捞一笔,不要便宜了慕苒。而且你想啊,慕苒来我们家的那年,她养母生病,你爸是怎么大手大脚给她花钱的,我看着就动气。”
从回忆转到现实,柳玫的气势渐弱,“我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那些账目我都是仔细编排好的,当年亏损的账目也加大了金额,没想到还是被慕苒查出来了。然然,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
此时此刻,看着蹲在眼前的柳玫,眼角的皱纹那么深刻,始终不发一言的顾然微微晃神。
不知不觉中,印象里妩媚而厉害的母亲,真的老了……
见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犹豫不决甚至不予理睬,柳玫心头一堵,语调少了点柔和:“然然,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妈,难道在你心里,娶了别人的韩冥真的比养你爱你的妈妈还要重要?”
“然然,我拿那些钱,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更有保障的将来,你出国留学那几年,要不是妈给你另外打的零花钱,你怎么能过得那么舒心?”
柳玫不断地进行劝说,愈发显得咄咄逼人,顾然胡乱抓了抓头发,声音嘶哑低沉:“妈,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逼我?”
顾然从未如此绝望,空洞的眼睛里充斥着无情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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