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
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打下山包的。
别看现在双方打的热闹,但也就剩下热闹了。
撤退还是继续,选择摆在了王霄面前。
时间才仓促了,这次的攻击行动,他带着部队也只是刚刚好提前一点点来到而已。
不然,也不会选择用步枪打轮胎,这种看起来厉害,但并不普遍的办法阻拦车队。
谁都知道,战场上要的不是花哨,是可以复制。
不管是战术还是装备,都必须尽量做到可复制。
在这个前提之下,才能够保证,每次胜利也能够最大概率的被复制。
仓促的进攻,结果自然不太理想。
能够击溃车队,但还是杀不死目标人物。
这场战斗就算到现在,还是失败而已。
王霄必须快点做出行动,不然接下来,等小鬼子援军来的时候,他就是想退都退不了了。
“少爷,我们该撤退了。”
李复也走了过来,对王霄说道。
“破虏,你的意思呢?”,王霄直接问刘破虏。
刘破虏也很直接,并不拐弯抹角:“我也认为该撤退了,杀掉林秀恩的,我们可以在找机会但如果被小鬼子包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分析,得到李复的赞同。
王霄也欣慰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的不错,我们快点撤退吧。”
……
山下的红叶军,突然撤退了。
就像是一阵风一般,来的时候突然,走的时候干脆。
林秀恩被秘书搀扶着,从石头后站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山下。
除了地上的尸体,还有公路上冒着硝烟的车辆,都在告诉人们战斗虽然很短就结束,但战况却异常的激烈。
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最近声名鹊起的红叶军战斗。
而作战的另一方面,是强大的小鬼子。
这不是更伪军之间的战斗,所有的战斗,都发生在红叶军和小鬼子之间。
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小鬼子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似乎这次的战斗,除了死了人之外,小鬼子什么也没有捞到。
“跑的挺快,刚刚打的倒是挺凶。”,秘书的语气,带着一些不屑。
林秀恩侧头看了看,知道这个对战场一窍不通的秘书,却长了一副高傲的眼睛,一般的人完全不被他看在眼里。
也正是这个秘书,一直在耳边灌输小鬼子的强大,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林秀恩的信心。
说白了,叛变的最大原因,就是害怕国军最终会失败。
如果一条船在风浪中动荡,有些人会被浪头打下去,而意志不坚定的人则会选择主动跳船。
这种做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不得不说,这秘书的眼神却是就比瞎子强一点了。
很明显,这次小鬼子都被打的这么狼狈了。
在秘书的眼中,红叶军却是被打跑的那一个。如果把正常的战术撤退,也要列为作战失败后的溃败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部队没有崩溃过几次的。
但林秀恩不打算跟他说清楚这一点,他现在只想快点下山,然后重新坐上火车前往金陵城。
至于这个破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呆了。
谁能知道,游击队都凶猛到这个程度了。
再待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人干掉了。
林秀恩已经决定了,就算到了金陵城,也要多找一些保镖。
这些刺客,简直太猛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把很多鞠偶人往死里头得罪了。
虽然自己已经背叛,但军统的工作经历让林秀恩明白,很多人在面对国家民族的时候,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面对这些死士刺杀的时候,如果不想死的太惨,他必须谨慎再谨慎一些。
小鬼子井出鹿人在安排手下战士打扫战场之后,起身走了过来。
秘书见他走过来,连忙扯了扯林秀恩的衣袖,自己讨好的走过去:
“井出太君,这次您的作战实在是太威武了,当我看到那些游击队被打的满地找牙的时候,只能发自内心的为你助威恭贺您再一次获得胜利!”
秘书觉得,自己这段话,已经把自己的水平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但井出鹿人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这马屁,全都拍在马腿上了。
哪只眼睛看见,他刚刚把游击队打的满地找牙的,反过来还差不多。
倒是林秀恩看到秘书犯蠢,可能觉得会丢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他走过去,很淡定的对秘书说道:
“你先去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秘书很不解,他除了一个公文包,还有什么东西。
其他的行李,都已经在车里烧成灰了都。
“快去啊,还要我催你几遍?”
不敢怎么说,秘书还是有些害怕林秀恩的,毕竟他才是自己的正主。
见他发火,立马下去收拾并不存在的行李去了。
“井出太君,现在设伏的行动也失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返回宣平县城了?”
面对林秀恩的问题,井出鹿人冷冷的看了一眼。
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恶意,让林秀恩情不自禁有些心虚。
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打交道了,他又硬气了一些:
“要知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不是应该离开了吗?我在金陵城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如果被问起来的话你们可能也会很麻烦吧?”m.
说完,他鼓足勇气逼视井出鹿人的眼睛。
不知道是被他说动,还是真的有所顾忌。
井出鹿人虽然没有回答,但还是摆摆手:
“既然这样,我就先安排一队士兵送你回去吧。”
林秀恩闻言大喜,连连鞠躬:“那就多谢您了,祝您武运昌隆!”
井出鹿人听到这话,眼神一寒冷冷看向林秀恩。
他认为,对方这就是在讽刺自己。
但林秀恩那激动的样子,却不似作伪。
想了想,井出鹿人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支那人,都是一群低声下气的狗而已,偶尔龇牙也不会有勇气咬上来的。
想到这,他又看到狼藉的战场,心底顿时纳闷。
这些也是支那人,但区别怎么会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