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刘营,李斯就开始快速抽打着马匹。
一行人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
可天气,并不想让他们几人舒舒服服的。
刚刚还只是雷声大,这会,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本来干燥的大路上,被马蹄扬起灰尘。
可雨一下来,就是倾盆而下,瞬间就把这些灰尘变成了泥汤。
马车倒是还好,至少有个棚子。
而骑马的王霄和直江连介,就立刻有些撑不住了。
“主人,这么大的雨,我们连路都看不清楚了!”直江连介刚喊完,被扑面而来的雨,灌了个满嘴。
他捂着嘴就咳嗽起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旁的王霄,也好不到哪里去。
头发早已贴着头皮,那身华贵的和服,也被淋的不像样子。
“吁……”
李斯拉着缰绳,让马车停在王霄身边。
他努力让自己被马车的檐子多遮一些,至少能够保证脑袋还没淋到,头上也扣了顶车夫标准的毡帽,对王霄说:“少爷,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先躲一躲雨,怎么样啊?”
王霄看了看四周,只能眯着眼睛,不然雨水分分钟砸进眼睛里。
四下都白茫茫的一片,水雾到处弥漫。
他找了半天,最后指着旁边的一处树林,说:“我们到那里头去,雨势会稍微小一些。”
马是不能骑了,现在这状态,骑在马上就是活见鬼。
王霄牵着两匹马,直江连介过去,帮着李斯一起赶着马车。
而马剑越也被从车厢里喊了出来,拿着一把冲锋枪,走在最前面警戒着。
下了大路走进森林,马车就让几人叫苦不迭。
被雨水浸泡的草地,早就失去了承载能力,车轮迅速就陷了进去。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拉着马车进入树林。
这一带,都是树叶繁多,而且枝干坚硬的常青树,密密麻麻的挡在头顶,挡住了不少的雨水。
等找到一块稍微干燥一点的坡地,把马车赶了过去之后,几人累的都不想动了。
“李斯把火赶紧升起来,我们今天晚上,估计就在这里过夜了。”王霄吩咐到,边走向马车。
刘家母子还在里头,特别是刘破虏,还需要治疗一下。
他走过去的时候,已经兑换了一支急救针剂。
刚刚就检查过,刘破虏是撞到脑袋,才陷入昏迷的。
用这个针剂,应该是有很好的效果的。
马车安静的很,一丝声音都没有,仿佛里面就没有人一样。
王霄走到车前面,稍微的顿了顿。
他接着伸手掀开了车帘,迎接自己的,却是一道乌光。
王霄闪的很快,好像已经又准备了一样。
等他连退两步,才看清楚。
马车里,江杏儿就像是一只雌豹,压着头伸着脖子,手里拿着一把乌黑的剪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霄不放。
“我就说嘛,一路上就感觉不对劲,还好我闪得快!”王霄感叹道。
今天他也是运气比较背了,都连续两次被人突袭了。
刘狗子那次还好,虽然挨了一下,也只是弄脏了衣服。
刚刚下那阵雨,估计自己就给冲干净了。m.
可眼前这个,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把剪刀看着普普通通,但王霄能看得出来。这剪刀,主人家应该天天都在用,所以经常累月的,已经被磨的乌光发亮。
要是真的捅在身上,绝对是一个窟窿。
而且他不会判断错的,刚刚那剪刀,就是冲着自己的眼睛来的。
这一下,是想杀人的!
见偷袭不成,江杏儿犹豫了一下,脸上挣扎了片刻。
她猛地抬起剪刀,就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王霄吓了一大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夺下来。
可江杏儿临时变招,又狠狠朝着他挥过来,让王霄猛地缩回手,跟着就朝着王霄胸口扎来。
王霄连退好几步,无奈的看着江杏儿。
他现在就是投鼠忌器了。
又不敢来硬的,怕是伤到了她。
可她存了死志,压根什么都不害怕。
接下来,江杏儿又准备自杀,王霄肯定阻挡。
两人你来我往了好几回,直接陷入了僵持中。
这动静不小,立刻就吸引了一旁其他人的注意。
可他们都围上来,也还是没有半点办法。
都知道,这女人的身份,他们还是不敢来硬的。说不好听的,就算是伤到对方,都觉得不合适。
场面让王霄头疼不已,无奈的看着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江杏儿。
江杏儿这会,披头散发的双手握着剪刀,不停的挥动着,大声吼道:“你们这群畜生,连死都不让我死吗?”
“江大姐,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们是……”王霄尝试沟通一下。
可对面的江杏儿,一副什么都不听的样子。
看起来,是害怕自己被言语打动,让他们趁机而入。
这时,旁边的马剑越,突然跳出来,指着马车车厢里躺着的刘破虏,说:“你要是再自杀,等你死了,我们就把你儿子一刀刀的活剐!”
他为了可信度,还抽出军刀,邪笑着说:“我告诉你,你可别不信,我们回去以后医院里头保证能让我们,剐了他他都不死的!”
一听涉及刘破虏,江杏儿愣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王霄几人,一言不发。
马剑越一看自己这招有效果,得意的朝着王霄挑了挑眉毛。
可一下秒,江杏儿一声大喝:“你们这些魔鬼,我先送破虏走,休想折磨他!”
她说着,拿起剪刀就往刘破虏的胸口扎去。
王霄在她刚动的时候,就合身扑了上去。
在剪刀就要扎到刘破虏的那一刻,他直接伸手抓了上去。
锋利的尖刃,瞬间扎破手掌。
王霄一咬牙,忍着剧痛用力死死的捏住剪刀,同时接着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刘破虏身上。
李斯反应慢了半拍后,紧跟着冲上来,把江杏儿扯下马车,连忙用布带将她的双手捆住。
“少爷,你没事吧?”李斯解决了江杏儿,连忙奔向王霄。
王霄双手握着剪刀,鲜血直流。
他龇牙咧嘴的,将剪刀从手掌上拔下来,又是一股鲜血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