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理连连点头:“确实有理,我等日常便在纳闷,各地随机界门掉落怪物频繁,可杨园市风平浪静,静得令人不安。
缘由竟在这里……如此说来,天道果然是鼓励进击的。”
苏文锦微微叹了口气:“我国境内大型以上的界门是世界最多的,多达三分之一,小型界门也差不多。
唯独适合练兵和扩展的中型界门,只占世界总数的二十分之三,这使得我们很多研究,包括职业者的成长,其实是不均衡的。
这么多年,经过统计,总共有高山、戈壁、森林、平原、地下、熔岩六类国度,只有我国全中。包括联邦、老俄这样的超级大国,国力、国土面积均在我国之上,他们却只有三到四类,而且和柯罗尼社会制度有共通的文化特性。
我们是地狱开局,要不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知识,现在会是什么样想都不敢想。
可是共和国这么多年了,我们仍要吃老祖宗留下来的福利,作为后辈,汗颜难当。”
这话钱明理却没法答,他地位不够只是其一,主要是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只好看向康王。
康王眼睛半眯:“先辈创下事业,留下的自是都给后辈,至于后辈是崽卖爷田,还是中正持家,先辈已去,哪里管得许多。
只是虎弃猫师反去学狗,忘宗背祖以为荣者,着实可恨。国府自有考量,吾辈承命,不过是征伐此界,所得之功,于国有益,与咱实无干系。
你等谋求之利,只要不干扰此事,咱就看不见,只要不来聒噪就好。”
苏文锦颇为豪气的一拱手:“门主直爽,我也就不含蓄了。此次前来拜访,有几件事想请教门主,同时有一些合作项目,和万兵城有关。”
康王端起酒来一饮而尽:“但说无妨。”
“第一件事,铁壁旅修行的功法,不知道康门主是什么打算?如果推广,是否有碍?”
康王摆了摆手:“那本就是送给国防军的,是否推广你们自去商榷。只是民间推广放后面些,咱门中各法,首开谷海,胃肠宽大,修行人数过多,于国家压力不小。”
他这么一说,苏文锦一怔,随后神色有些复杂难明:“如此多谢门主慷慨,铁壁旅的后勤补给状况,已经引起了注意,我们还在查证此事,没想到原因竟然在这儿。”
随后他又正色起来:“还有一件事,是我们过来的主要任务,是关于城市之心的。
界门之灾这么多年了,两代人努力,第一枚地球人可以掌握的城市之心,终于出现了。
希望康门主稍后能提供一些关于城市之心的说明,我们有一个专家组随时候命,承接相关资料。”
康王对于苏文锦在这个场合提出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很意外的,他还以为这件事会再之后秘密交谈,不过这确实正中他的下怀:
城市之心需要信仰之力和情绪,这就意味着城市之心必须有足够的名声,把它们作为城隍是最好的。
像柯罗尼网络那样通过英雄来收集这些精神衍生的众生愿力,手法相对粗糙,不过在柯罗尼网络建造者眼里,这些英雄极大概率只是用过即抛的工具人,那些圣王则是有天分,可以用来反复使用的工具。
在信仰之力这方面,炎黄的三官体系是相当先进的。
香火有毒,这个毒,就是众生愿力纠结的因果业力,西方信仰神通过神国和神格过滤因果,但是业力只靠着位阶生扛,所以难免被教义影响,最后只有入劫衰落。
但是炎黄天地水三官体系中,只听过被罢免更换和伐破的神,谁听说过哪个神明,因为神职的缘故自己把自己玩脱了的?
这就是因为组织得力。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各司其职。人们其实只对着那职位祈愿,谁坐在那,对民众来说是不关心的事儿——职能在那儿,谁做那儿都得干活儿。
真正被念到名字祈愿的,反而是那些没有什么职位,但是名气不小的仙人——比如最荒唐的莫如和合二仙寒山拾得。
这两位被很多媒婆供着,也有不少人对着这二位求着婚姻美满,但这俩人是和尚,就是彼此关系好,然后一块儿不见了,这和婚姻和美是怎么搭上的,也真是千古之谜了。
和他们差不多境遇可以做对比的,还有七爷谢必安和八爷范无咎两位大神,一样是兄弟,一样是同生共死,你看人家入了神籍,职位就挺正常的,没有那么鬼畜。.BIQUGE.biz
所以直接通过本身来吸引香火,是不可取的,要把香火愿力聚集在某处,然后通过技术使用,无论是城隍还是阎王,用起来都安全,也方便,对体系稳定还有非常大的好处——天官和水官主要成份是职能神,对众生愿力的需求可有可无。
如果按神系来算,全世界其他所有的神全都加在一起,都没有炎黄神系这么庞大。
苏文锦这个操作,无论是为了什么,对城市之心的定位宣传,是有好处的,康王自然不会随意放过。
“城市之心……此事应当令众生所知。”
康王瞥了一眼苏文锦,视线往下又扫了一圈,结果所有人都在洗耳恭听,面无异色,心下有些奇怪,但是嘴上没停:“此物属法宝一类,凝集祈愿之力,并以此为源。故而非神魂坚韧,天生异瞳者,无法直视。
择主的规则,此前咱已提到过,乃是身负人望,或者天生英雄之命。
所有权是可以转让的,这个转让,条件并不算苛刻,大意便是为属下所用,同属一个势力即可,便如古时的分封制度。因此这里的政治制度,是根据这些特性形成的。
受转让者对城市的权利毫无二致,谁为城市之心的主人,谁就能操纵城市建设,很有一点草头王的意思。
不过地球规则现在介入了一部分,咱们使用城市之心,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更符合咱们的需求和制度,以及社会认知,不至于闹出太大矛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