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并不在意安琪的感受,转头对其他人说:“十点了,回房间之前我有一个提议。明天八点后大家到厅里集中,不要单独行动,看邪灵怎么处决。”

四个没有扑克牌的眼前一亮。

“对啊,我们都一块它怎么下手!”

“大家回房间休息,记得不要单独行动。”

随后集体上楼,壁炉上方的照片似乎俯视他们离开。

住二楼和三楼的各六人,上楼梯的时候薛青鸟的肩膀被经过的人撞一下,力度可大了。

原来经过的是安琪,她懒得理会。

接着又一人经过,他朝她微笑,双眼弯弯。“我觉得你刚才说得很好,就该这样骂醒我们。”

薛青鸟回忆一瞬,想起他叫泽洋。“你们不记恨就好。”

到了二楼,她和泽洋等住三楼的分道扬镳。她房间号是204,毫不忌讳不祥的谐音。

没想到闫欢住隔壁202,他正在开门。

“真巧。”她打声招呼,十分看好这个新人。

她不信复杂的案件由冯浩正那种自吹自擂的人破解。七个嫌疑人以及案中案,比她的精神病院案件难两倍,智商不够不可能破案,更不可能第一名通过。

不过闫欢又只淡然看她一眼,开门就进房间了。

察觉背后射来视线,她恢复常色回头,原来是住对面的王辰。

“有事?”

王辰以微笑化解尴尬,“希望之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晚安。”她开门进房间,打开边上的电灯开关。

霎时她吓得关门。

四面墙壁各挂着三个脑袋大的白色面具,面具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微笑脸。

它们微笑“看着”房间的闯入者般,薛青鸟心里发毛。

而床对面的墙壁挂着用色冷且阴暗的抽象画,偏偏房间的家具颜色都是深棕色,显得墙壁和面具格外煞白。

房间既压抑又诡异。

她产生一瞬间错觉,十二个面具正在嘲笑自己。

这个房间拥有强烈的心理暗示,要不是系统提示房间绝对安全,她会以为房间最危险。

她脱下藏蓝色的呢子大衣,踩着柜子拿下诡异的微笑面具,然后将它们藏进柜子里。

床边是立地书柜,侦探小说和心理学书籍各占一半。她暂时睡不着,拿出阿加莎的《无人生还》阅读。

不知不觉到午夜,她合上小说去睡觉。

连床单、枕头和被子都是冷色调的深蓝,人在这里住久了就算心理健康也会得抑郁症。

突然灵机一闪,她枕着胳膊凝望白色的天花板。

且不看其他组,闫欢的案子涉及人格分裂,而她的案子直接发生在精神病院,其中似乎存在联系。

结合系统提示邪灵自杀死,她作一个大胆假设:邪灵生前也有精神病。

“这次任务很伤脑筋。”

她身心疲惫,蒙头睡去不想再思考。

夜深人静,胆大的关灯睡,胆怯的开着台灯。

绍杰峰就是开台灯睡的一员,纵然房间绝对安全,他亦睡不踏实。

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眉心一直紧皱。

“呜呜呜……”

若有若无的声响刺激他醒来,他猛地坐起张望。房间依靠床头的台灯照明,昏暗静谧,被他拿下的面具叠在茶几上面。

“呜呜呜……”

像哭的声音仿佛在他脑海扎根,久久回荡,他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房间绝对安全,它不可能进来。”绍杰峰小声嘀咕。“兴许是风声。”

他掀开被子下床,合紧厚重、深蓝色的窗帘,“呜呜”之声戛然而止般。“果然是风声,这风雪真猛。”

说完,他回到床上盖被子。

夜至浓时,绍杰峰的眉心已经舒展,安心沉醉梦乡。叠起的面具背朝天花板,凹陷的五官汇聚如墨暗影。

“磕磕磕——”

徒然,轻轻的敲门声打破死寂,睡梦中的绍杰峰轻轻蹙眉。

“磕磕磕——”

声音更响了些,这次绍杰峰的眉心深了些,他下意识地蒙头而睡。

然而声音和他过不去,一直富有节奏地响,蒙头的他再度翻来覆去,最后烦躁地醒来。

“谁?”他抱着被子喊。

门外没有回应,倒是敲门不断。

喘息间,他突然心惊肉跳。敲门这么久,隔壁都没听见吗?还是说他们不敢出门查看?

他屏息细听,确实是敲他的房门。

见鬼了,怎么偏偏敲他的门呢。

鬼?他想到恐怖的可能,急忙躲进被子里。可是一声接一声的敲门清晰地闯耳畔,如同有人在他的脑子里锲而不舍敲打。

他慌忙捂紧耳朵和闭眼,念叨阿弥陀佛。

敲门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加重,和自己的诵经声交叠,他心烦意乱。

“卧草,我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

绍杰峰蓦然噤声,觉得门外的声音很像冯浩正。他扒开被子大喊:“你是谁?”

“靠,是我啊冯浩正!想问你那里有没有吹风机。敲门这么久才回应……”

绍杰峰半信半疑,“你为什么敲这么久?哪有人三更半夜洗头的?”

“你说啥?我才敲了一会。我不是洗头,是打翻了房间的水壶,整条裤子都湿了怎么睡?有没有吹风机,赶紧的。”

绍杰峰狐疑听着,不确定外面是不是真正的冯浩正。“你来之前没听见有人敲门?”

“没有啊。走廊冷死了……”

听见他嘟囔的声音颤抖,绍杰峰犹豫一会才下床找吹风机。

“你等会。”他相信不踏出门口就没事。若真是冯浩正敲门,他肯定骂死丫的。

他找到了吹风机,背着换了灵能子弹的步枪走近房门。

拧门把的一刹那,他模模糊糊地感觉不对,但手已经拧开门把,走廊穿堂的冷风拂进房间。

门一开,哪有冯浩正的人影,走廊空荡荡。

他立马意识到不妙,要关门之际两眼死死盯着面前。

片刻,他的房门轻轻关上。

走廊一如既往空荡荡。

翌日天亮暴风雪未停,雪地银白,天空却愁云惨淡阴沉沉。

房间带卫浴,少数人早早起来洗漱,然后到一楼的厨房弄早餐。

事与愿违,吓破胆的尖叫拉开新一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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