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警官。
在听到这四个字后,诸伏高明不由皱起眉头,要知道自己的弟弟诸伏景光可从未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鬼澤崇的事情。
而且弟弟是在警察厅工作,警察厅与警视厅虽然同在东京,但是两者之间应该并不存在什么联系。
眼前这位叫鬼澤崇的搜查一课刑警却能精准务必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也就说明他是知道自己与诸伏空亮的兄弟关系……不是他调查过自己或是景光,就是他与景光的关系并不差。
因为诸伏高明非常理解自己的弟弟,他不是那种会敞开心扉告诉你家庭成员的孩子,表面的温柔只是良好家教的体现,实际上他是比较内向和封闭的人。
所以诸伏高明认为鬼澤崇正在用这个方式提醒自己,告诉自己对他们并没有敌意,甚至在暗示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与景光有所联系。
“鬼澤警官,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长野县,甚至在我们接收到报警电话的现场?”大和敢助的视线落在笹岛律左边衣袖上的暗红色痕迹,身为刑警的他自然能推断出这是血迹,所以顾不上对方是警察,也顾不上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十分直接地提问道。
笹岛律知道不可能开个玩笑就哄骗过去,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诸伏高明却主动说道:“鬼澤警官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吧?”
“哈?秘密任务?你在说什么鬼话啊高明!”大和敢助拧着眉头奇怪地看了一眼高明,随后看向鬼澤崇问道:“你很显然没有打电话通知我们这里会死人,所以说……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秘密任务这几个字,笹岛律叹了口气解释道:“就像高明警官说得那样,我正在执行‘不可奉告’的秘密任务,所以还请大和警官理解我的工作。”
“……”
很显然大和敢助不是很吃这一套,他扭头看向有点不对劲的高明,问道:“喂高明,你不说点什么吗?”
“敢助君,你觉得鬼澤警官如何?”诸伏高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听到高明这么问,倒是把大和敢助弄得有点懵,他抓了抓头发仔细斟酌后回答道:“额……应该是一位负责人,有正义感的好警察吧。”
“那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呢?”
诸伏高明想到鬼澤崇侦破的案件,他扬起嘴角道:“如果鬼澤警官都不是一名好警察的话,那我就该怀疑自己到底生存在怎样的世界了。”
上原由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僵硬的气氛也总算得到缓解,她注意到鬼澤崇脸上沾染了泥泞,从裤兜摸索出手帕递出,微笑道:“鬼澤警官,若是不嫌弃的话,拿着擦一擦脸吧。”
“谢谢。”
笹岛律接过手帕也不知道脸上哪里脏了,这胡乱一擦倒是把本来小面积的泥泞扩大到整个左脸区域,活像一只偷吃巧克力被主人发现后试图掩埋痕迹失败的大型犬。
大和敢助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在自己的左脸颊画了个圈道:“不是那边,是这一块位置,对,往下边一点也有,你能不能轻点擦啊?你的脸又不是树皮!”
把脸都擦红的笹岛律听到耳麦里传来的声音,就知道琴酒那边并没有成功找到佳慕,看来她就是故意露面把这事情透露给组织。
朗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故意告诉自己警察厅里面有他的眼线呢。
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既然鬼澤警官在这里执行任务,那么我们也不打扰了。”诸伏高明单手插进兜内,稍作停顿后缓缓道:“希望未来有合作的关系,告辞了。”
“呵,是啊,希望以后一同合作啊,我的救命恩人。”
“那么鬼澤警官我们就先走了,要注意安全啊。”
笹岛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把事情解决,他抬手抹去脸上的伪装恢复成奥吉尔的模样,摘下金色边眼镜塞回挎包,不得不说还好自己准备了这一手,要不然把他们牵扯到琴酒那边,真的就麻烦了。
他重新把耳麦的开关打开后,出声询问道:“喂,琴酒你找到基尔了吗,她没事吧?”
“她没事,只不过手臂中弹,并没有伤到要害。”琴酒十分淡定地回答道,他拉开车门示意伏特加把她搀扶上后座后,皱眉道:“刚才我们的谈话你有听到吧。”
“是指佳慕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嗯,我想那位老匹夫引我们到这里来恐怕有两个目的。”
笹岛律一边朝着越野车停靠的方向走去,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如来测试一下我们的默契程度?”
“呵,奥吉尔……我不喜欢做这么可爱的事情。”
“行,那我说我的看法。”笹岛律耸了耸肩膀,边走边说道:“首先他的第一个目的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在认定这里就是地下研究所后他把真正的研究转移到别的地方了,给波本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假象。”
“第二个目的就是挑拨离间,因为朗姆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所以会认为用佳慕来换取我与你的对立,内斗永远比外乱都要麻烦不是吗?”
“至于还有第三个你没有考虑到的,就是我刚才遇到的。”
笹岛律故意稍作停顿摘下耳麦,俯下身双手支撑在车窗沿,浅笑道:“他可能已经在猜疑我的身份了,这位老匹夫的确不简单。”
听到这句话,琴酒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但随即舒展开来,他冷哼道:“这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除掉你,对我来说也算是双赢。”
“是吗?那位先生……真的是这么说的?”
“……”
琴酒冷冷瞥了一眼奥吉尔,沉默许久后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上车。
笹岛律见好就收,他拉开车门上车后,便看向虚弱的水无怜奈,只是她现在的表情有些古怪,很显然是在努力消化刚才对谈中的信息量。
“还好是手臂,不然你只能忍到组织医院了。”
“……谢谢奥吉尔先生。”
“不客气,应该的。”
水无怜奈微微蹙起眉头,她总觉得有点看不懂奥吉尔这人,他这句“应该的”,感觉好像还包含着“对不起”的意味,会是自己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