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户町5丁目192番地2号,名为[无题]的餐厅。
店内的环境非常不错,而且只有预约过的客人才能入店。
已经卸下易容的贝尔摩德坐在二楼靠角落的位置,她把手枕在脸颊旁饶有兴致地问道:“奥吉尔,你该不会早就想敲诈我一笔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带我来预约好的餐厅。”
同样卸下妆容的还有笹岛律,他可不希望鬼澤崇的脸与贝尔摩德进餐,因为鬼澤崇怎么说也是常出现在镜头下的“已婚人士”,所以不方便与同样在好莱坞闪闪发光的贝尔摩德同框。
娱乐记者可是很麻烦的,他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提前预订好私密程度较高的餐厅。
“你可以这么认为,这里的餐点都是配备好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敲诈你。”笹岛律端起餐前酒,与贝尔摩德面前的酒杯轻碰,眯起眼眸道:“反正大明星的收入很高不是吗?而且你还可以向组织报销。”
贝尔摩德总觉得奥吉尔话里有话,想到他明知道雪莉的下落却选择费尽心思帮忙隐瞒,被人戏耍的感觉可不好受……想必琴酒也并不知情吧。
这事情如果告诉琴酒,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贝尔摩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奥吉尔的小把柄,占据主权就很方便接下来的“谈判”呢。
享用着一道道精致的餐点,在填饱肚子后,一直没有把话题往正事上扯的贝尔摩德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道:“奥吉尔,最近你有观察着那边的动态吧?”
“嗯,你很好奇吗?”
笹岛律慢条斯理拿起餐巾把嘴角的汤汁擦去,出声反问道。
“难道我没有好奇的权利吗?要知道这次我回东京,为得就是与你们打配合战,往后的行动都需要我协助不是吗?”
贝尔摩德故意稍作停顿,挑眉道:“难道你还有什么其他途径吗?”
“的确还有其他途径,想知道吗?”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她没有想到奥吉尔会如此直接的承认,这倒让她有些许措手不及,甚至莫名其妙感到心慌。
莫非这是一场鸿门宴吗?他引导自己来这里,是打算……
笹岛律就像是能看穿贝尔摩德的小心思似的,他伸手捏着茶勺来回搅拌杯中的红茶,头也不抬道:“你不是已经猜测到了吗?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如果你是那边的人,的确不算是背叛。”
听到贝尔摩德的回应,笹岛律只是耸耸肩膀没有回答,他自顾自拿出手机翻阅最新的那封邮件,是诸伏景光发来的。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缓缓道:“我已经利用这边的势力,把信息发散出去,很快佳慕那边就会知晓工藤新一并没有死这则消息。”
贝尔摩德听到这里脸色不由一变,但很快又控制好自己的神情,笑道:“那不是好事吗?利用佳慕的手杀死工藤新一,还省得我们出手。”
“贝尔摩德,劣质的谎言是很没意思的,你大费周章让我去寻找工藤新一的下落,这就代表你很在乎他的死活。”
笹岛律收好手机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四张照片,并没有着急翻开而是倒扣在桌面上,他修长的手指颇有节奏打着节拍,声音懒洋洋道:“我们来谈一场交易如何?”
说罢没有给贝尔摩德思考的时间,笹岛律直接翻开其中两张照片,上面赫然是工藤新一与毛利兰的照片,他没有说话而是身子朝后仰去靠在椅背上,舒服翘起二郎腿。
谷鞄
贝尔摩德在看到照片后,脸色不由一沉,拧着眉头问道:“你以为用他们就能威胁到我吗?”
她一向很聪明,知道另外两张照片肯定是奥吉尔想要保护的宫野姐妹。所以在她眼里这不是一场交易,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这可不是威胁,你可以当成是合作?”
贝尔摩德伸手主动翻开剩余的两张照片,在看到两张令她感到厌恶的脸后,她语气不善道:“呵,奥吉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恨制造出APTX4869的人。所以换一个条件吧,我是不会答应的。”
“别着急拒绝,电话不接吗?”
贝尔摩德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眼底流露出一丝惊讶,她不由看向正一脸笑意盯着她看的奥吉尔,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与那位先生的关系了?
她拿起电话起身走向厕所的方向,确定奥吉尔没有跟上后才接通电话道:“母亲,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孩子,答应他的要求吧,他是唯一能让我们摆脱枷锁的人。”
莎朗·温亚德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她轻咳两声后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语气缓和道:“他便是能杀死朗姆的银色子弹,等你的计划完成后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银色子弹吗?不,银色子弹可不止一颗啊。
“可是母亲,他提出的要求我实在……”
“是父亲的错误决定才让APTX4869诞生的,克丽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宫野一家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你之所以会恨她们,仅仅是因为你没办法恨你自己,没办法动手斩断血脉。”
贝尔摩德瞳孔微微瞪大,母亲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插她心中的脆弱。她真的和母亲那样是一个没胆量恨自己的胆小鬼吗?
呵,迁怒吗?的确是迁怒啊。
没有去思考宫野一家都被组织该死,只片面接受她们制作出APTX4869害得自己彻夜难眠。
归根到底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是长生不老逆转时间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啊。
“你知道这孩子真正的身份吗?”
贝尔摩德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警察?亦或者是……公安?”
“呵,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这孩子和我们一直都不是一条路上的,只有面对共同敌人时,我们算短暂的盟友。”
“……我明白了,母亲我先挂了。”
水绿色的美眸里泛着落寞,贝尔摩德没想到母亲早就已经知道奥吉尔的真实身份,被蒙在鼓里的感受并不好受,但她并不能去埋怨什么,她是她的母亲啊。
生活在黑暗里逐渐腐烂的金色苹果,本以为能遇到同类,却没想到它是生长在阳光下为了公众利益大无畏到心甘情愿染上黑色。
要真说相同的地方,瞥去拥有共同敌人之外……都是渴望光明的可怜人。
只是她比他更加复杂一些,因为在大部分眼里,她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