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light酒吧内播放着爵士小号手吹奏的《SpeakLow》,悠扬温柔的音乐填充着还未开始正式营业的安静环境。
早已成年的笹岛律也不像初次来到这里还不能饮酒,他给自己点上一杯喜欢的Adonis,便倚靠在座位上听取琴酒的发言。
“这次的任务比较困难,组织在北欧的势力出现问题。”琴酒说到这里墨绿色的眸子里绽放出寒意,他端起面前杯中的芬兰伏特加,缓缓道:“偷腥的野猫一向是那位先生最讨厌的,有异心的人必须除掉。”
琴酒的发言用简单易懂的话来翻译就是:北欧那边出现了叛徒,正在瓦解组织在北欧的势力想要独立,那位先生安排他们出发前往北欧铲除背叛者。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笹岛律心里很是无奈,组织里的人怕不是都钻研过什么哲学书籍,一个个都这么爱说谜语,装诗人。
“Gin,任务恐怕不是比较困难吧?”
“嗯,这次会安排四人一同前往,要小心行事。”琴酒顿了顿,继续道:“Finlandia私底下有偷偷招募前芬兰陆军,人数未知,若发现敌不过就立马撤退不要恋战。”
“嗯,我明白了,那另外两位是?”
爱尔兰把桌上点的加冰威士忌一饮而尽,笑道:“是Chianti和Kir,你应该和她们挺熟悉吧,都说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呵呵!”
如此重要的任务行动就有两名卧底成员,笹岛律克制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他端起刚送到面前的Adonis微抿一口,缓缓道:“Gin,你是想把我当狙击手使用吗?”
“嗯,你的狙击水平是目前组织内最好的,Chianti也比较听你的话。”
可是基安蒂的狙击水平,仔细想想她现在的狙击水平还真的不算差,已经达到组织狙击手里的中上游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不断刷新的狙击记录打击到,这四年的时间里面她改掉偷懒摸鱼的坏习惯,每天都最起码抱着狙击枪蹲在训练基地玩上个几小时,现在定位射击已经达到550码。
“行,明天就出发吗?”
“嗯,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好好休息自然是不可能的,笹岛律一向是比较谨慎的人,而且他喜欢有规划的行动,好比约定好3月出行旅游,他就是1月、2月就把旅游攻略全部提前规划完善的类型。
离开Moonlight酒吧,笹岛律来到停车场取自己的车,却发现爱尔兰跟在自己的身后,他歪了歪头疑惑道:“Irish,你有事找我吗?”
“Gin让我今晚去你那凑活一晚。”
“……”
组织怎么突然就破产了,还是说琴酒不想支付酒店的费用,就把爱尔兰往自己的小公寓很随便的一塞。
笹岛律只好认命,说道:“行,不过我不是独居,和我一起住的…”
“我知道他们。”爱尔兰拉开副驾驶的位置,淡然道:“Rye和Bourbon,我也都经常喝。”
“……哦。”
看来这是一位威士忌酒爱好者。
开车返回川崎市的住所,推开家门发现莱伊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甚至很大胆的在室内抽烟,因为他知道今天家里会少一瓶唠唠叨叨容易炸毛的波本酒。
“你回来了啊,晚饭…”
赤井秀一抽烟的手微微颤抖,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浅金色还以为波本回来了,但定睛一看发现只是相同发色的陌生面孔。
“他是谁。”
“Rye,初次见面,我的代号叫Irish,活跃在欧洲所以你对我没印象很正常。今天会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还请多指教。”
爱尔兰年龄很显然要比莱伊还要稍微年长一些,他倒是学习到欧洲的绅士礼仪,一直维持着彬彬有礼的状态,与他硬汉的外表产生了反差感。
“哦,你好。”赤井秀一脸色平常,心里却是维持着警惕,他瞥向正在给客人取拖鞋的麦卡伦,缓缓道:“Machllan,他不在晚饭怎么解决?”
“如果你想见到明天的太阳,那就选择外卖或是便利店,如果你想英年早逝,我不建议给你露一手这几年的修行结果。”笹岛律把拖鞋放到爱尔兰面前后,直起身子说道。
几年的修行结果——
赤井秀一想到一年前自己执行完任务后回到公寓楼看到的景象,麦卡伦那张面瘫脸露出难得的慌张,至于你问波本那时候怎么了?
他吃了麦卡伦没有煮熟的豆角焖饭,直接上吐下泻到进了医院。
呵,他还不想死。
就在赤井秀一想要选择外卖的时候,爱尔兰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把厨房给我使用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做晚餐。”
“?”
两脸惊讶。
笹岛律和赤井秀一都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只会剁肉馅的爱尔兰居然会做料理?真的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抱有目的说出这句话的,难道是想毒杀他们?
“有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吗?”爱尔兰笑着撩起袖子说道:“我是在爱尔兰的一家孤儿院长大的,七岁开始院长就逼迫我们做事,我被分配到厨房,所以很早就会制作料理。”
回想起没被养父领养时的日子,真是黑暗无光,不是所有的孤儿院都是美好的,他们明明都还是孩子,却要上街行窃。
如果一天没有收获,那就没有饭吃,回到孤儿院也要继续进行着所谓的“工作”,而那可恶的院长还会以“劳动的小孩才配有食吃”进行洗脑。
还好加入了组织呢,至少这里要比那间已经被自己烧毁的孤儿院…温暖得多。
“这样吗?那麻烦你了。”笹岛律走向冰箱打开门,说道:“里面的食材有很多,随意使用,我帮你去铺一下床。”
“好的,谢谢。”
爱尔兰走向半敞开式的厨房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后,围上挂在一旁的黑色围裙,他转过身问道:“你们有什么忌口吗?”
赤井秀一点燃第二根香烟,悠然道:“我都可以,他不喜欢吃苦味的东西。”
“好的。”
钻进卧室的笹岛律从衣橱里面拿出备用的棉被,虽然零不在家里,但如果让陌生人睡他的房间肯定会不开心的。原本打算让爱尔兰在沙发上面凑活一晚上,可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还给他们做不知道好不好吃的晚饭。
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
笹岛律把自己床上的被单放到地上,今晚就打个地铺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