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惨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恍如雷霆般的一声巨响。等到众人循着声音方向,赶到平交道这边的时候,只看到了一辆停在原地的电车,还有电车边上那个熊熊燃烧的人形物体。
“繁、繁次先生吗?”
和叶下意识地抱住了服部平次的胳膊,不敢上前仔细查看。
晚了片刻赶过来的若木凉和大和敢助,在电车边上的树林内,还发现了一根黑乎乎的鱼竿,以及一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记事本。
柯南等人看到了大和敢助手里的疑似烧焦的鱼竿之后,一秒明白了虎田繁次的死因。
这样说起来,本次案件的凶手虎田达荣也是真的挺狠得下心的呢。
诶等等,虎田繁次是上一任虎田太太生的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啊,那没事了。
“趣÷阁记本上写了什么?”
若木凉凑到了大和敢助的边上光明正大地偷窥,大和敢助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将记事本往边上挪了挪。
大和敢助:“这上面写了虎田繁次等人寻宝的过程,除此之外,这似乎还是一本交换日记。”
一目十行地翻阅完了记事本之后,大和敢助阴沉着脸,本来就凶的面相,这个时候看上去似乎更加的慑人。
“六年前,他们误杀了某个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龙尾景。”
周围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只有虎田由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所、所以,当时他们误杀的人是……”
大和敢助点了点头。
“是甲斐玄人先生。”
虎田义郎、虎田繁次、龙尾康司、龙尾景还有龙尾绫华这几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虎田家和龙尾家老一辈的关系势同水火,但是几个小辈之间的感情却相当不错。
六年前,龙尾景的同伴们为了让他在预选中打败甲斐玄人,成为祭祀中的流镝马射手,于是暗中策划了一起袭击事件。
在甲斐玄人练习骑射的时候,用烟花惊吓甲斐玄人的马,意图让他跌落受伤。但是没有预料到,马受到的惊吓过大,狂奔失控,最后失足跌落了悬崖。
大和敢助合上了记事本,转头用警告的眼神看了若木凉一眼。
大概是想表示:我要开演了,你别随便揭穿我。
“现在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当年、虎田义郎等四人,因为误杀了甲斐玄人而深感愧疚。如今,虎田繁次先后杀死了当年共同犯下罪行的同伙,随后将这本记录了他们罪恶的记事本带在身上自我了断。
这么做,大概也是不希望龙尾景知道真相之后,陷入自责之中吧。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被电车撞飞,这本趣÷阁记本并没有和虎田繁次一起被烧毁。
总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稍后会有警员到几位的家里做一个例行调查。”
大和敢助单方面为这次的调查画上了句号,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虎田由衣的方向。
另一边,柯南和服部平次则是面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因为大和敢助几次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手里的记事本,他们两个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记事本封面处粘连着的半截钓鱼线。
虎田繁次的死,根本就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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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龙尾家
“是你吧,虎田由衣。”
龙尾景松开了紧绷的弓弦,转头看向了将大半个身体藏在黑暗之中的虎田由衣。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窗外电闪雷鸣,闪电的光亮短暂地照亮了虎田由衣冷漠的脸。
“是你对不对!”
“繁次的尸体虽然被焚烧,但是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触电。”
身为武田信玄死忠粉的龙尾景,即便并不是个专业的侦探,也能从接连的死者身上,分析出凶手的杀人规律。
“所以繁次所代表的不是风林火山之中的火,而是动如雷震的雷。”
虎田由衣慢慢地走进了房间,径直来到了练功房摆放着的整套盔甲前。
“继续。”
龙尾景:“我本来也奇怪,你和义郎明明没有太多的交集,却忽然辞掉了警察的工作,和义郎结婚。
你是为甲斐前辈报仇来的对不对?!
在杀死了实际动手的繁次他们之后,再来杀死我这个间接害死甲斐前辈的人?”
虎田由衣伸手将盔甲边上的太刀抽出,雪亮的刀锋在灯光下,泛着丝丝的寒气。
“杀你?”
“我可是特意过来保护你的,从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手中。”
龙尾景:“你说什么?!!!”
龙尾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门外,扛着霰弹枪的虎田达荣,不知什么时候,一脸狞笑地出现在了门口。
虎田达荣看了一眼进度条,发现还挺长,于是都不需要虎田由衣询问,就直接来了一波究极自爆。
“六年前,在悬崖边边上的时候,我对着甲斐玄人的马远远开了一枪,结果,他就这样连人带马地摔下了悬崖。
然后没过几分钟,义郎他们几个就冲到了悬崖边上,还叽叽喳喳地内讧,好像以为是自己把人害死的,简直笑死个人!
几个胆小鬼吵了半天,不还是眼睁睁看着甲斐玄人在悬崖下面昏迷直至饿死,也没有一个人主动跑去报警嘛。”
虎田由衣:!!!
她死死握住了手里的太刀,几乎就想要这样一刀将对面那个大放厥词的老太婆劈成两半。
虎田达荣:“本来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谁知道义郎那家伙,忽然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硬是要跑去报警,说当时其实还听到了枪声。
哪想到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刚好就被龙卷风给弄死了啊哈哈哈哈哈。”
虎田由衣强行按捺住怒火。
“所以,你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接连杀死了当初参与过那件事情的四个人对吧。”
“龙尾景是你最后一个目标。”
“没错。”
虎田达荣挥了挥手,龙尾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大群手持武器和火把的村民出现在了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和虎田达荣如出一辙的狞笑。
因为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村子里的年轻人,如龙尾景他们,都将每年一度的祭祀活动视作无比神圣的传统。
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最为荣耀的流镝马射手这个位置,不过是赌桌上面可以随意摆弄的一颗筹码罢了。
筹码不听话的话,换一颗也就好了。
六年前的甲斐玄人是这样,如今的龙尾景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