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东都中央线的南杯户车站?”
诸伏景光站在安室透的身后,探头看着他手里的犯罪预告函。
松田咬着棒棒糖的杆子缓解烟瘾,闻言点了点头,“有可能,三年前那个崽种安装炸弹的位置,分别是杯户商场里的大型摩天轮和米花中央医院。
以这两个点延伸出来的道路,有且只有东都中央线的南杯户车站这一个交汇点。”
研二鹦鹉扑腾了一下翅膀,落到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面,歪着头看向了松田手机上的线路图。
研二:“这样也说得通,那钢铁的本垒板指的就是电车喽?沾满血迹的垒包,则是红色车体的上行列车。”
安室透皱着眉说道:“这样推理的话,犯人安装的第一颗炸弹,应该在南杯户车站开往东京方向的东都中央线车上。不过……”
“不过什么,零?”
若木凉喝了两口水,冲淡了嘴里那股要命的酸味,揉着脑门说道:“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是吧。”
“嗯。”
安室透摸出了手机,给风见裕也发了封邮件,没过多久,他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
“警视厅也想到了炸弹安装地点可能在环状线上,已经派了搜查员去列车上搜查,不过目前只找到了一个假的玩具炸弹。”
研二:“这次倒是没有要钱,看来确实目的就是报复警视厅了,喂,我这个受害者都还没有说话,他是哪里来的脸啊。”
松田黑着脸,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我觉得,电车什么的,可能只是用来混淆警方视线的烟雾弹。”
若木凉看看时机合适,当即准备直接开挂。
“在整个环状线上安装炸弹,因为地点的不确定性,看似是以生活在东京的1200万作为人质。但实际上,炸弹如果真的被引爆,它的威力远不可能炸毁整个东京,真正伤亡的,也就只是列车上的那些乘客而已。”
毕竟只是炸弹,又不是“小男孩”和“胖子”。
“如果警方有意要掩盖真相,随便找个事故之类的借口……”
“咳咳”*4
屋子里的前警官和现警官同时清了清嗓子。
若木凉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既要报复警察,但又没有直接将炸药装在警视厅的内部或者附近,而是选了这种方式,就证明他不但要杀人,还想要诛心。”
这我可就太熟了!
“所以,我倾向于,他会将炸弹安装在一个,只要出了事,就很难被掩盖下去的地点。比如……多灾多难东京塔。”
安室透:!
“东京塔整体也是红色的,符合他这句踏着沾满血迹的垒包而来。”
景光:“确实,而且东京塔是霓虹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如果真的被炸……”
若木凉:不慌,反正过不了多久它还要被琴酱的直升机扫射一回,见多识广的东京塔表示这点小炸弹它根本不放在眼里。
放马过来吧!
安室透当即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帽子带上,完成了变装之后,当即打算去东京塔探探情况。
“这位警官真是勇气可嘉,我实在不得不赞美你的这份勇气。”
“我会暗示你另外一个比这更大的烟火在哪里,爆炸前3秒钟,你就会看到我的提示,先预祝你成功。”
松田的动作忽然一僵,默默地低下了头,开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再来一回的话,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换整个米花综合医院所有人的命。
但是……谁知道人死了之后还能回来啊?!回来之后还要被公开处刑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这个时候被三个小伙伴盯着,松田只感觉自己正在经历社死现场,地板都险些被抠穿。
萩原研二:“啧,凉君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好伟大呢,小阵平~”
安室透眯着眼睛,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景光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不过身上腹黑的气场好像都要实质化了一样。
虽然这三个人理智上是赞同松田的做法的,甚至如果他们在现场的话,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过,这并不代表,感情上,他们就能轻易接受松田当年的牺牲。
“安室桑,去之前先好好想一想,万一这个歹徒来个故技重施怎么办?”
虽然以安室透的挂逼能力加主角光环,直面炸弹被炸死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三年前,松田没有选择自救,而是甘愿在摩天轮里面赴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歹徒就在附近看着。如果想办法逃离了摩天轮,试图用录像之类的方式获得下一个炸弹的位置,犯人应该会直接遥控引爆,对吧。”
松田沉默的点点头。
在场的几个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若木凉的意思。
松田:“东京塔、红色、铁箱、上升……电梯!他这次是把炸弹安装在了东京塔的电梯里面!”
景光:“电梯在东京塔内部,发现炸弹的话警方一定会清场,他想要故技重施,玩那套‘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别人’的戏码,只有可能在炸弹的附近放监听或者监控的设备。”
研二:“我倾向于监听设备,他的惯用手法是在炸弹里面安装水银汞柱。市面上的监视设备通常都比较笨重些,就算用胶带将摄像机或者手机之类的东西固定在炸弹的旁边,这些固定物也有可能因为电梯运动时的震动而脱落,从而引爆炸弹。
而监听器的话,体积小很多,技术好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把监听器连接到炸弹本身的线路里面去。”
若木凉朝着安室透嘿嘿一笑,忽然轻轻推了一把景光。
“所以这个时候,你需要一个景光猫猫!”
诸伏景光:???
“众所周知,以猫咪的敏捷性,就算在炸弹边上蹦迪,也不会轻易引起太大的动静,导致水银汞柱被触发的对吧。”
安室透:“等等……”
若木凉:“然后,因为监听设备的原因,你还需要一只会说人话、并且会拆弹的研二鹦鹉!”
说完之后,若木凉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毛色艳丽的大鹦鹉。
“啧,要不是研二君不给力,没有成精的话,一只研二鹦鹉就够了呢。”
萩原研二:……
别骂了别骂了。
“最后,需要抓捕犯人的话,一般警察都是会配备一只靠谱的警犬的对吧,所以你还需要一只松田狗狗。”
松田满脸黑线:“喂喂,拆弹的话我也可以啊!就三年前那种程度的炸弹,要不是那个崽种耍阴招,我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好吧!”
若木凉上下大量着松田阵平,然后啧啧啧地摇了摇头。
“完了,变成动物是狗子也就算了,记忆力怎么开始向鱼转变了。你还记不记得一分钟前,你们刚推理出炸弹的位置。十有八九是在电梯井里。
你瞅瞅自己的体型,不管是人形的还是动物形态的,能在不触发水银汞柱的情况下,翻到电梯井上面拆弹吗?”
松田阵平:……
凉君,今天嘴好毒啊。
安室透有点怔愣地看着被若木凉推过来的两人一鹦鹉,突然就回想起了曾经还在警校的时候,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各个案子,身上还散发的丝丝酒味顿时彻底散了。
“走吧,报仇就是要亲自动手,让那个该死的炸弹犯,见识一下鬼冢班的实力。”
若木凉看着斗志满满的四个人,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小巧的入耳式通讯器。
“加油哦,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嗯,你说若木凉为啥不掺和?
拜托,他这个幸运值,出现在现场的话,用膝盖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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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
伊达航来回调整着电视频道,盯着新闻上面的女主持人,表情一脸的严肃认真。
新闻记者们的无孔不入确实是有一手的,而且警视厅那边大张旗鼓地调查整个南杯户车站,想要不引起注意力都难。
很快就有记者挖到了最新的消息,顺带着将七年前和三年前的爆炸案统统拎出来讲了一遍。
不过因为警方并没有公布死者名单的缘故,所以女主持人嘴里,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七年前和三年前发生类似爆炸案的时候,都有警员因此殉职。”
“萩原、松田……”
“去吧。”
娜塔莉扶着高高挺起的肚子,朝着伊达航温柔地笑了笑。
“娜塔莉。”
“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呢,家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放心吧。
作为班长,就算现在在休假,你也应该去的。
萩原和松田也是我的学弟。”
伊达航深吸一口气,温柔地抱住了怀孕的妻子。
“抱歉,但是我保证,解决这个犯人之后,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娜塔莉微笑着亲了一口伊达航的侧脸,“我和孩子,我们在家里等你。”
伊达航点点头,扶着娜塔莉回房间休息,转身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满满的凝重表情。
东京,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