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

“族长,各地市的经销商已经到了,您看是不是出接见一下?”

房间内。

张恒正在打坐,张振天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让你安排的女孩,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旗袍,丝袜,发下去了吗?”

“发下去了。”

张恒默默点头,开口道:“你让那些女孩穿上,然后带着她们出去转一圈就行了。”

一小时后。

张振天满脸兴奋的回来了:“族长,丝袜大火,那帮人把眼睛都看直了,现在正吵吵着要竞价呢。”

“嗯。”

张恒对丝袜的火爆早有预料。

这玩意可是刚需,号称丝袜的没有,抗战的不能。

火爆很正常,不火爆才瞎了眼。

“这都半个多月了,摘星师叔那边一点消息没有,也不知道找的怎么样了。”

相比丝袜的火爆销售,张恒更在意寻找传送阵的事。

只是他也知道,传送阵并不好找,不然当年秦始皇就找到了,哪还轮得到他们。

“族长,大喜,大喜啊!”

中午。

各地市的经销商的竞价结束,张振天就心急火燎的来汇报战果了:“四十二万,单单各地市的代理权,我们就卖了四十二万大洋,这还不算订货的货款呢。”

张恒并不惊讶这个数字。

这也就是第一次,下次,上百个省市的代理权,不卖出两百万他就不姓张。

“估算一下,货款大概有多少?”

张恒询问道。

“应该能有一百万大洋。”

张振天补充道:“我已经带着他们去看过生产车间了,上千人的流水线作业,惊得他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再加上您的丝袜展示,还有海南督军的身份背书,我敢保证,一百万的订单是最少的,商人之中,从来不缺赌徒。”

“一百万!”

张恒念叨了一下这个数字。

民国时期用工便宜,尤其是他的丝袜生产线,大量启用薪资更低廉的女工,生产成本压缩的很低。

这一百万的订单,他起码有九十万的利润,毕竟他是不用交税的。

“有购买意向的就签合同,我们是先交钱,后付款,银票,洋行支票,现金,黄金,我们统统都要。”

张恒直接下达指示。

下午。

除了一些还在犹豫,迟迟不敢签合同的人以外,到场的三百多位各地市的商人代表,已经纷纷掏起了腰包。

因为是第一次购入,大家心有些虚。

一般都是三五千大洋,或者一两万的购入,打算先买点回去试试水。

饶是如此,到了傍晚一统计,今日一下午签的订单数额,也远远超出了张振天的预料,不是预想中的一百万,而是一百八十万。

“一条丝袜两块大洋,今天咱们就卖了九十万条?”

张振天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说咱们穷啊,空有四万万人却是个空架子,可我看,这有钱人不少啊!”

张恒不以为意:“穷,是穷老百姓,地主老爷可不穷。”

“咱们的东西,你当是卖给谁的,是卖给那些地主老爷的小妾,还有城里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二房,三房姨太太们的。”

“咱们卖两块,这些商人转手就能卖三块,卖四块。”

“能买丝袜的人,三块她要,四块她也不含糊,绝不差这一两块钱。”

“差的,嘿嘿,她就不是咱们的主顾。”

张恒说道这里,又吩咐道:“这一百八十万的账款,你在账上留三十万,再把五十万换成黄金,放到我府上的地窖里。”

“剩下的一百万分成两份,一份十万送到龙南光手上,让他拿着钱去找武义亲王,让南国铁路部门把铁路修到康城,鹅城,阳江,还有融城来,剩下的九十万当做修铁路的预留款。”

铁路是一定要修的。

不修铁路,商业很难动弹起来,他在阳江的工厂也要受到限制。

有了铁路就不同了。

以阳江县大沟镇为例,他从这里往返鹅城,康城,融城各县只要一个小时,不管是自己出行还是用来运兵,都能节省出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是,族长。”

张振天满心欢喜的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恒暗想道:“这才哪到哪,守着这个丝袜工厂,哪月没有五百万大洋的净利润,我这门生意就白做了。”

五百万大洋,也就是两百万美元。

以美国的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为例,单艘的价格就要3180万美元,这还不算组成航母攻击群所需的巡洋·舰,护卫·舰,潜艇,补给船。

基本来说,美军一个完整的航·母战斗群,一整套的建造费用下来起码要1一2亿美元。

放到张恒这边,哪怕他打开海外市场之后,一年的净利润估计也就5000一6000万美元,半个航·母战斗群的样子。

所以在丝袜工厂之后,他还得弄点别的产业出来,然后再把兵·工厂搞一下。

不然想在五年内跟‘小日子’在海上干一架的希望渺茫。

至于弄什么产业,他也已经想好了。

下一步就在海南挖铁矿,办炼钢厂,顺便与兵·工厂进行对接。

到时候,缺人才挖人才,缺技术买技术,铁轨直接铺在家门口,各种商品和军火敞开了往北面卖。

如此三五年,肯定能跟‘小日子干一架。’

到时候打瘫它的舰队,一个岛国,没了海军那还是个啥。

最后,带着亲朋挚友,手下兵将,和茅山一起飞升,把大元帅吓瘫在元帅椅上。

“师兄”

正想着。

门外传来张大胆的声音:“师父让我来问问你,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主持超度法会。”

“超度法会?”

张恒将张大胆叫进来,脸上满是疑问:“谁家来了好事,要弄超度法会这么大的场面?”

“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张大胆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日子?”

张恒嘀咕道:“8月28啊,怎么了?”

张大胆挠头笑道:“师兄,你真是过惯了阳历,都忘了今天是阴历的七月半,中元节了。”

“中元节了!”

张恒恍然:“我这几天,还真是忙的把时间都忘了。”

说完,张恒对张大胆又道:“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一会我叫后厨炒几个菜,咱们去道观吃,吃饱了再去超度那些亡魂。”

“师兄,这主意好。”

张大胆双手赞成,说完之后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嘀咕道:“师兄,那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

张恒一边问,一边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等人走后,张大胆往前凑了凑,小声道:“咱们请神殿的殿主,好似大限就要到了,昨天晚上我见师父给师祖上香时嘀咕过这件事。”

“你都听到什么了?”

张恒目光微眯。

“我就听了个大概,说什么钱师伯是师兄,不会和师兄争之类的。”

张大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恒的反应,低语道:“师兄,你说师父是什么意思啊,他不想做请神殿的殿主,想让给师伯吗?”

张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片刻之后,后厨炒好菜送上来了,张恒扫了眼桌上的食盒,叮嘱道:“你先带着饭菜回去,我突然想到晚上还有件事没办,超度法会我就不去了。”

“是,师兄。”

张大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他走后,张恒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叹息道:“师父啊师父,要是平日里我就不说什么了,可眼下大计在望,殿主一职推辞不得呀!”

请神殿的殿主,张恒没见过。

只知道这是师父的师叔,茅山宿老之一,已经很老很老了。

不过修道之人,对自己的生死会有所感应。

徐真人才接到消息不久,说明这位老殿主起码还有半载阳寿,不至于立刻驾鹤而去。

“半载!”

张恒想着这个时间,开口道:“来人,备车去鹅城。”

两小时后。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张恒坐车进入鹅城的城门,直奔钱真人新修的道观而去。

“气派啊,这是个小庄园!”

张恒看着眼前修的富丽堂皇的道观,暗想道:“钱师伯攒了一辈子的钱,恐怕都砸进去了吧?”

没来之前,张恒还没有把握。

但是看到这个半道观,半庄园的休闲圣地之后,张恒已经把握十足。

“咦,师弟!”

张恒往里走的时候,钱水正好从里面出来:“师弟,你怎么来了,也没通知一声!”

“师伯呢?”

张恒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着钱水:“半年多没见,长高了不少啊!”

“嘿嘿。”

钱水开心的不行,回答道:“我师父在道观里呢,他知道你来一定很开心。”

张恒笑了笑没接这话,而是问起了别的:“今天中元节,师伯没去给孤魂野鬼做法事?”

“下午烧了点纸,意思了一下。”

钱水不把张恒当外人,小声道:“为了盖这个道观,师父把棺材本都砸进去了,最近又没什么生意,可没少冲我发火。”

张恒心中了然,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有些话要跟师伯说,不太适合你听,你先去外面转转,一会再回来。”

张恒直接把钱水支走了。

等钱水走后,张恒推门进入道观,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钱真人。

“师伯!”

张恒一开口便惊醒了钱真人。

钱真人刚要骂,回头一看是张恒,嘴里的甜言蜜语又收了回去,乐呵呵的问道:“是阿恒啊,你怎么来了?”

张恒起身行礼:“师伯,我是给您道喜来的。”

“道喜?”

钱真人有些纳闷,问道:“什么喜?”

“恭喜师伯,师叔祖他老人大限在即,您和我师父是唯二的继承人。现在,我师父决定不和您争了,您是师兄,自该让你来当这个殿主,哪有师弟和师兄相争的道理,您成为请神殿殿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不值得我跟您道喜吗?”

说着,张恒对钱真人又施了一礼。

钱真人一听这话,喜上眉梢。

结果没等他开口,张恒又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钱真人正高兴,被张恒的翻转噎了一下。

“可惜了这座庄园,这么好的地方,一看就没少费心思,师伯此去,此地恐怕要荒废了。”

张恒满屋的乱转:“好啊,真是好,这些木料,应该都是林桂山区的百年老木吧,看着就大气蓬勃,不像是普通料子。”

一听这话。

钱真人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他好不容易置办了这份家业,此时说走,心里怎么舍得。

“唉!”

张恒又是一声叹息:“师侄我刚刚打下海南,那边的人信奉巫术,正缺一位有道真修前去引导。”

“本来我想任命您当南海特派员,兼三品祈福法师,负责南海一切祭祀,祈福之活动。”

“到时候高官厚禄,纵享荣华,出则有人牵马,入则有人坠蹬,也不枉您叫我一声师侄,可惜,您恐怕是没时间了。”

“不过也好,高山流水,本就是我修道之人的追求,人间的些许富贵不过是浮云罢了。”

“对了师叔,我听说茅山山高路险,上面瘴气繁多。”

“师侄我来时顺便来了几床被褥,可都是好棉花的,您走时就带上吧,山上到了夜里就冷,湿气也重,多盖几层厚被才不至于受罪。”

说到这。

张恒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师伯您这次回去,顺路还要多买点零食,拨浪鼓,羽毛犍子之类的带上。”

“三老已经决定了,茅山上要再收三百弟子,由山上的宿老和诸位殿主负责教导,以补充新鲜血液。”

“您带些小孩玩的玩具上山,那群孩子一定会喜欢您的,回头要是有顺眼的就收下十个八个,也省的在山上青灯古像的寂寞。”

一句句听下去。

钱真人的脸色越来越垮,到最后直接变成了酱紫色。

他喜欢喝酒吃肉,多多赚钱,向往那些达官贵人的生活。

这要是回到上山,当了那个鸟不拉屎的请神殿殿主,整天守着经书和一群孩子,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师侄,你真打算任命我为三品祈福法师,负责南海一切祭祀活动?”

钱真人有些不信。

“这还能假,那边的苗黎二族,信奉巫术的人很多。”

“要是能让这百万人信奉我茅山道,那简直是功德无量。”

张恒说到这里,又叹气道:“可惜,师叔你马上就要返回茅山了,回头我还是问问林九师叔吧,他现在是融城特派员,不行就麻烦下他,让他能者多劳。”

“那怎么行!”

钱真人一听就急了:“海南人口百万,治下千里,那林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哪像你师伯我,看我这胡子,一看就是个做事的人。”

张恒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师伯您马上就要返回茅山了,我怎么能麻烦您?”

“谁说我要回茅山?”

钱真人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张恒的手:“你师伯我不怕苦,不怕累,海南这副重担,请务必让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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