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泱泱玄武宴,终于落下帷幕。

大多数凑热闹的修者,也在收拾收拾,准备返程。

此次玄武宴的盛况,也将通过他们的嘴巴,传递向整个上元世界。

可以预料的,那些靠嘴吃饭的说书人,又有忙活儿了。

不过这些散修,原本就是来江州七秀新城看看热闹。

没想到沾了玄武宴的光,得了一大笔好处。

但也仅此而已。

即将到来的七秀山开,一般修者就不可能进入其中了。

都是些大势力的老怪物与核心弟子,放才有进入七秀山诸生城悟道的资格。

而随着散修们的离去,原本无比热闹的七秀新城,也变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即便过去了三天,南淮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稀里糊涂睡了一觉,然后就稀里糊涂成了天机阁十方上人的徒孙……

这谁顶得住啊?

通宝阁内。

“南淮。”

“南淮?!”

“老师,我在!”庭院里发呆的南淮,在江南的呼唤下,陡然一个激灵。

江南促狭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又在想红云姑娘了?”

南淮当时脸就红了,“胡说!”

当日他与红云一同找到江南时,后者便一眼看穿了两人之间已然经历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儿。

只可惜,短暂的缠绵后,红云却是跟随阵法部离开了七秀。

她在别处,还有自己的任务。

此次来七秀新城,也是因为江南与李青云诛杀玄武的约定,紧急被调过来的。

如今事情完了,自然是应当离去。

自她走后,即便是一向唯剑至上的南淮,也是偶尔愣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哦……”

旭海和尚见状,长吟一声,

“不过南淮施主,小僧却有一法,可解忧愁。”

南淮顿时眼睛一亮。

旭海眼睛一亮:“施主之忧,不过是温柔乡之愁,能解此愁的,便只有更多更大更白的温柔乡。小僧这便带你出门,一同忘却烦恼。”

温柔乡?

什么东西?

南淮眉头轻皱。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江南却横插一脚,挡在两人身前。

“南淮,你记住了——其他人都无所谓,唯有这光头和尚,不要相信他的每一个字儿。”

望着自己老师慎重的目光,南淮茫然点头。

“造孽哦……”旭海和尚见状,知晓是忽悠不到这不谙世事的小少年了,独自快活去了。

不过想一想,他也释然了。

若是他以后收了徒弟,第一句教他的话,应该也是“那个狗书生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信”。

待旭海出门后,江南在自家弟子对面坐下。

然后,从壶天空间中取出黄金帝剑。

“南淮,这帝剑也该还给你了。”

南淮见状一愣,连连推辞,“老师,不用,弟子现在……”

“如今七秀山开在即,到时我师徒二人进入其中,定会相互分开。”

江南打断了他的话,“如今你虽天赋异禀,但差在境界尚低,若是遇上危险无帝剑护体,怕是难以应付。”

“至于为师,即便不使这帝剑,也有护身之力,你便莫要推辞了。”

沉吟良久,南淮才点头,收起帝剑。

正在这时,莫依臻从门口探进头来,“先生,南淮,到用膳之时了。”

“这就来。”

江南站起身来。

莫依臻却是露出迷惑之色,因为她发现,少了一个人。

“先生,那位旭海大师呢?”

“他死去了。”

“?”.

三天过去,玄武宴的风波,算是彻底落幕了。

空悬罗汉的死,已经没人提起。

连七秀新城青石方砖上,留下的血迹,也在雨露中褪了色。

不过,虽然空悬罗汉本身被人忘了。

但他整出来的事儿,却影响深远。

其中最为让各大势力举棋不定的,便是江南天机之徒的身份。

太一圣地所占据的阁楼内。

风清寒盘膝而坐。

李源敲开了门。

“师叔,您叫弟子来,是有何事?”

“李源啊,你和那镇西王以前便认识对吧?”

李源点头,“有过交情,昨日玄武宴上,弟子与师妹跟他接触,虽他如今身份剧变,但还是认弟子这个朋友的。”

“如此便好,也是善缘。”

风清寒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以前在仙人墓时,你可曾发觉他天机之徒的身份?”

说到这儿,李源却是摇头,亦露出迷惑之色。

“师叔,依弟子之见,没有一丝迹象。”

“甚至当初于仙人墓回归之时,他还曾询问弟子仙墓主人的身份。”

“若他那时便已经是天机之徒,那自不可能连这都不知晓。”

“当然,也不排除那时他是在隐藏身份,迷惑弟子。”

李源徐徐道来,然后眉头一皱,“师叔,您的意思是……”

风寒清听了李源的话,沉默良久。

“李源啊,我怀疑……镇西王压根儿就不是天机阁的人,也不是十方上人的弟子……”

李尊神色一变。

“你想想看——天机阁自古以来,其中成员可曾与六大势力有过牵扯?”

“为了诸盟会的公平,天机阁之人不会与其他势力沾亲带故,基本已经成为被大家公认的潜规则。”

“若镇西王真是天机之徒,当初便应当不会加入剑庐,更不会受封大夏王侯。”

风清寒徐徐道来。

虽然三日前,十方上人亲自承认,江南是他的徒弟。

一时间,把众人都给震住了。

但回过神来,许多诸如风清寒这样的老狐狸才发现——其中疑点颇多。

李源越听,脸色越是苍白,眉头皱起,“师叔,所以您今日让弟子来,是想让弟子断了与江南的来往?”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关系应当要更加密切一些。”风清寒如此说道。

李源:“?”

他是被整糊涂了。

若江南不是天机之徒,便证明他可能有问题,为何师叔还让他加深与江南的关系?

“若那镇西王真是天机之徒,也就罢了。”

风清寒叹息一声,“虽然此事也让人惊愕,可有了李尊珠玉在前,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但若是镇西王根本不是天机之徒,才是最要命的。”

看着猛然醒悟的李源,风寒清幽幽一叹:“那便只能说明,那位是在说谎——即便说谎,那位也要在天下人面前保住镇西王。”

“所以,你知晓镇西王的分量了吗?他……有让那位也要妥协的资本。”

“虽尚不清楚其中有何弯弯绕绕,但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李源深吸一口气,点头。

“好了,你也下去吧,早些休息,为七秀山开坐些准备。”

风寒清满意点头,又叮嘱道:“另外,我二人今日对话,切莫外传。”

“既然那位说镇西王是他徒弟,不管真假,吾等也只能当真了。”

“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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