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或许你还不知晓天外是何等光景吧?”

大绣衣如此说道,“毕竟对于吾等来说,那一方浩渺的星空实在太过于遥远。”

江南:“……”

不,我知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里还有个神仙等我找她玩儿……

但心头如此想,他也并没有打断大绣衣的话,只是点头。

“在谈及牧者真正的来历前,我必须告诉你天外的存在。”

大绣衣徐徐道来,“上元的生灵,在突破至一品无上境之时,皆是会真灵出窍,游荡于星空之中。”

“由此,吾等也得知了天外的真正模样。”

“大多数人认为——上元世界乃是天圆地方,日月东升西落,绕上元而转,星空如光点密布,悬于天穹。”

“但这种认知,其实是极为想当然的。”

大绣衣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江南,若是我告诉你——上元世界的本貌其实是如同鸡蛋一般的球体,你会相信吗?”

江南:“会。”

大绣衣愣住。

他没有从江南的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神色,便有有些惊愕。

要知晓当初他突破一品,见识到无垠的星空与上元世界的模样时,心头的震撼直接让大绣衣愣神了半日,才回过神来。

然而,江南的反应太过平淡了。

让大绣衣猝不及防。

他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继续道:“上元世界乃是一个圆球,而我等皆是生活在它的表面。”

说到这儿,他抬头望向天空,

“我等眼中所看到的无垠苍穹,其实只是笼罩在这圆球之外,薄薄的一层而已。”

江南:“哦,您继续。”

“……”大绣衣叹了口气,也不再想着震惊江南,继续道:

“最重要的是——整个星空也并非以我们的世界为中心,我们所看到的天穹之外,其实是一个广袤无垠的广袤空间。”

“浩瀚无垠,冰冷而枯寂。”

“太阳和月亮也存在其中,皆是同样形状的圆球,但同样无比宏伟,距离上元,可谓遥不可及。”

“而那些黯淡的星辰,亦是如此,只是由于太过于遥远,所以我等只能看到点点星光而已。”

说到这里,大绣衣死死盯着江南的眼睛,“江南,虽然可能很难以接受,但我必须告诉你——上元世界只是整个宇宙星空中的沧海一粟!”

“就像一滴水,与整个大海的差距一般,无比渺小!无比渺茫!”

说完以后,大绣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此刻,江南也觉得,若是自己再无动于衷,或许大绣衣面子就搁不住了。

于是,他张大了嘴,惊呼道:“哇!真是骇人听闻!”

大绣衣:“……”

你他娘还敢再敷衍一点儿吗?

望着这位一品大能的神色,江南也是无声叹息。

你一个古人,跟一个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科普天文地理……

就离谱。

终于,大绣衣认命一般摇了摇头。

只当江南是精神坚韧了。

“罢了,若是你能理解这样的存在,那牧者的来历也好解释了。”

“在无垠的星空中,自然也不止上元一个世界,还有更多更强大,更庞大的世界存在。”

“而牧者,就来自其中一个世界。”

大绣衣的面色严肃起来,“确切地说,他乃是被那个世界的大能所创造的造物。”

“无数年前,天庭尚且鼎盛,奴役万族,包括同为人的我们。”

“天庭划了人神之分,开辟阴曹地府,无数生灵皆要受其所制。”

“面对强大而鼎盛的天庭众神,人类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大绣衣缓缓讲起那个年代的苦难历史,“正在这个时候,牧者来了。”

“他降临在大地上,教会了人修行,术法,神通……”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先祖与他定下约定——在日月星辰的见证下,人道后世须尊牧者为师,为父,一切来源于他的修行之道,皆不可伤他。”

“这便是古老之约。”

“但当先祖们以他传授的法揭竿而起,推翻天庭后,人们却发现牧者真正的目的,乃是将所有生灵全数炼化,作为傀儡,为他的造物主扩充军备而已。”

“他之所以要助人道推翻天庭的存在,只是因为天庭的统治,是他的绊脚石而已。”

“牧者在引导人类击落天庭后,人道大兴,但却都无法伤他。”

“于是,图穷匕见。相当短的一段时间,他便已经奴役了三成的人类。”

“最后,先祖六圣以性命献祭,借助神道天庭遗产,避开古老之约,将其分尸镇压在大地之下。”

“而六圣的后裔,永生永世守护着镇压,万年如一日,一直至今。”

“陛下所在的姬家,便是其中之一。”

说完这一切后,大绣衣脸上却是露出欣慰之色,

“但就在不久前,咱们大夏,彻底斩杀了它的六分之一。”

“也是多亏了你,江南。”

江南连连摆手,“皆是陛下与大绣衣运筹帷幄,属下只是临门一脚而已,算不得什么。”

“可若非没有那临门一脚,这门可永远开不了啊……”大绣衣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既然此间事了,你何时前往封地?”

封地,指的自然是中州以西,西域割舍出来的那三千里地。

如今,这片地域也被朝廷官方正式命名为江州。

江南沉吟片刻,“不急,我还想回一趟剑庐,也太久未曾回去过了。”

大绣衣点点头,“也好,如今京城百废待兴,为你筹措开荒人手也并非一时之事。”

若是新封王侯的封地若是荒芜之地,自然需要开荒的人手,无论是修筑工事,还是守卫领地,皆需要从朝廷拨人。

否则,去了也是光杆司令。

但江南却是有自己的想法,“大绣衣,属下不需要开荒人手,亦不需要守备军队”

大绣衣眉头一皱,神色有些怪异。

他实在是想不通江南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整个朝廷来说,是极有利的。

毕竟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和一个光杆儿司令异姓王。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看待这两者的眼光完全不同的。

前者,他们还需要担心拥兵自重;后者,那你随便怎么折腾都没事。

“也罢,此事我会禀报陛下。”大绣衣如此说道。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院儿内。

此人身着绣衣袍,俨然正是一位绣衣。

他向大绣衣躬身行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很明显,是有消息禀报。

“无妨,江南不是外人,直说就行。”大绣衣自然看得出来,摆了摆手道。

“是!”

这位绣衣拱手应道:“大绣衣,刑部在礼部尚书钱雪为的遗物中,有所发现。”

大绣衣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这绣衣继续开口,“钱尚书在新年以前,似乎搭上了某些境外势力。”

“接到刑部通知后,府中通过复原一些已经焚烧的密信,基本可以确定钱尚书与西域有所联系。”

“其中原因,似乎是因为钱尚书在御灵宗修行的子嗣被西域所控制。”

“由此,钱尚书倒向了西域阵营。”

“但由于两者刚搭上线,且未有任何大动作,所以府中并未发现端倪。”

“而西域最后传递给钱尚书的信件表明,钱尚书的第一个任务便是——阻止镇西王前往江州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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