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摆放的所有东西都被搬了出去,不管里外站了不少衙役,每个人将佩刀拔了出来,整装待发。

如此阵仗就连魏连章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与周奇两人在不远处观望着,神情有些紧张。

割头案的犯人呆呆的站着不动,他们丝毫没有做出反抗,只是在嘴里不断念叨着些隐晦难懂的话语。

秦白进屋子以后示意衙役将门窗全部锁死,哪怕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都被破布封死了。

屋内光线由明到暗,犯人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衙役上前对着秦白说道:“我们也试图审问过,但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交流。”

秦白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来到犯人面前,抓住了其中一男子的脖颈。

随着这人被秦白抬了起来,身体开始本能的挣扎着,随即真气涌入其体内。

男子的皮肤隐隐发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不过真气运转一圈后又回到了秦白的丹田。

事实证明此人身上并没有术法的痕迹,那么出问题的只可能是三魂七魄了。

就像是边巡军的王生被蜥蜴妖暗中操控一般,魂魄一旦有异就会反应到身体上。

秦白用手指在男子的眉心一点,血液随即流了出来,但对方依旧睁大着眼睛,对疼痛唯一的反应就是瞳孔缩小了些许。

这时衙役们隐隐已经感觉到不妙了,眼前这人不会想用什么邪道术法吧。

秦白将男子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从鱼袋中取出来十几支香火,放入小鼎中点燃着。

徐徐白烟飘散了开来,很快屋子里的众人就感觉有些呛人了。

衙役们也不敢打扰秦白,哪怕被烟气熏的眼泪直流,但依旧强忍着。

秦白将纸片人放了出来,三个小家伙悄咪咪的在屋子里散开,为得就是防止意外的发生。

接着秦白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眉心,真气涌入印堂穴,他嘴里念叨几句后,魂魄被接引着从体内钻了出来。

这术法是知秋一叶教给他的元神出窍,掌握起来并不难,很可能是因为秦白自身的魂魄强度远超同境界。

烟气的作用便是护佑魂魄,以免被外界所影响,当然如果修成金丹,魂魄在阳光底下都不会出现损伤。

他的魂魄显现了出来,在元神出窍的作用下离体而去,虽然是灰蒙蒙的一团,但隐隐已经看到实体了。

可哪怕如此,魂魄也不能在外界久待,要不是有烟气的保护,随便什么动静都会导致受创。

秦白的魂魄逐渐靠近男子,从对方眉心的伤口进入了其泥丸宫中。

每个人的泥丸宫都是略有不同,他感觉到了隐隐的排斥,最多在其中待上一个时辰,否则可能会因为魂魄虚弱被困死在他人的身体内。

环顾四周,秦白发现泥丸宫里有些过于空旷了,他并未看到对方魂魄的踪迹。

他对于魂魄的运用毕竟手段太少,而且也未到炼气化神,不然哪需要如此繁琐。

秦白抓紧时间在泥丸宫找寻了起来,随着他的魂魄逐渐深入,犯人们突然暴动了,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秦白的方向扑了过去。

衙役们连忙阻止,但烟气实在太过于浓郁,使得他们视野有碍,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就在这时,嘶嘶的声音传来,纸蜘蛛从屋顶借着蛛丝悬挂了下来,它六只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接着纸蜘蛛用蛛丝一荡,出现在一个割头案的犯人脖颈上,毒牙轻轻划过,那人就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着。

它的毒素经过修为加强,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伤人,但要做到见血封喉还要一定的时间。

纸片人蠢蠢欲动,她将奶棒剑抓在手上想着出手。

但纸狐狸已经朝着对手冲去,其在房间里化为一道残影不断闪烁着,不过片刻就将所有的犯人击倒了。

衙役们压根就不知发生了怎么,只感觉周围生出了动静,然后几息混乱就消失了。

此时泥丸宫中,秦白依靠着与肉体的联系,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但他并未慌张,那三个小家伙的实力在太阴阵的酝养下增长极快,特别是拥有飞剑的纸片人已经有点燕赤霞的味道了。

秦白在泥丸宫中找寻了一圈,他本以为对方是魂魄有损,但没想到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这男子压根就没有魂魄,整个泥丸宫空空如也,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人没了魂魄根本就无法存活,但这些人除了木讷迟钝之外,其实与常人相差不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白随即从对方泥丸宫中退了出来,顺着返回自身,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盘腿坐在地上修养了片刻心神,这才睁开眼睛。

元神出窍对于魂魄的消耗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以秦白的修为太过于勉强,如果再来几次,恐怕会伤到根基。

窗户与大门都被打了开来,烟气散去,众人这才好受了一些。

衙役们现在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秦白又抓起一犯人。

他已经知道对方魂魄尽失,也不再留手,大量的真气涌入其体内。

真气化雾气从秦白身上散发出来,猩红色的雾气围绕着他流动着,如此场面确实不像是正道。

犯人的经脉随之断裂开来,秦白手中的这人皮肤渗出了鲜血,表情也变得惊恐起来,手脚下意识的挣扎着。

衙役们忍不住连退几米,这怎么越看越像是杀人练功的样子,难不成此人才是幕后黑手。

犯人口中发出惨叫声,衙役感到更加惧怕起来,接着只看到这人在秦白的手中血液流尽,逐渐变成了一具干尸。

衙役忍不住发出了叫喊声,而外面的人听闻后都有些头皮发麻。

而秦白身上免不了沾染血迹,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笑着将犯人的心脏取了出来。

仔细看去,心脏上的血管颜色乃是纯黑色,随着他手掌用力,如同墨水般滴落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夫妻肺片的主材料了。”

衙役退到了墙角,他们想要第一时间逃走,但双腿却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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