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对于江南和浙西这两个地区的赋税特别重,尤其是苏州府,比如说苏州府收粮二百七十多万石,几乎和浙江全部收缴的粮食相等,不愧是苏州府啊。】

好家伙,听着这个数字,秦汉等时期都眼馋的不行,可想想后世的苏州府,再想想现在的苏州府,一时之间大冬天被一盆冷水浇在脑袋上。

【土地集中更加严重,贫农的生活越发困难,随着土地的集中,地位也相应得到提升,减免的特惠、科役、拖延征税,生活越来越好。

大地主势力扩大,小农要分担的负担就越多,国家能收到的税收会减少,成为一个恶性循环,所以后来国家末年,基本都面临土地兼并的积重难返。

当局者面对如此困境,基本上都是从‘摧豪强,抑兼并’这六个字入手,比如说当时还有个有名的官员海瑞,在隆庆三年便如此干过。

结果就是隆庆四年被弹劾解除职务,国家为了对付地主的大臣又失败于地主阶级。】

听着都无力,方法谁不知道,可真正的豪强本身就站在地主阶级的利益上,哪怕是朝廷的大臣也没办法抗衡。

除非来个强势的皇帝从上杀到下,杀得他们不得不蛰伏,不过这是发展的趋势,没法避免的。

【张居正的特点是务实,没有非得要实施夺民还田这种硬刚地主阶级的政策。

发动政治的力量打击地主,他对江南大地主的印象很坏,反正不看别的,只看收上来的钱粮赋税。

神宗一继位就发布过相关的诏书,这里面肯定是张居正的影子,不然十岁的小皇帝别的都不懂,突然就懂赋税政策也是难以解释。

诏书下令隆庆元年以前的积欠一概豁免,别觉得他穷大方,那都是六七年前的积欠,想要追缴都不一定追得到人,而且尘封那么久的账簿,能不能对上号都不一定。

再就是隆庆四年以前的积欠免三征七,换一句话说,隆庆五年以后的积欠全部追缴,近两年账目肯定是最清楚的,想要找到直接负责人比较容易。

封建社会的国库基本依靠田赋,考成法虽然能带来大趣÷阁收入,可想要弥补岁入、岁出的差额,光是靠田税并不完全。

所以,有什么办法能增加国库收入呢?】

一群人立马着急了,这他们能借鉴啊,谁家也不富裕。

没见着哪怕是有钱著称的北宋财政都是巨大的赤字啊。

【大家是不是想要听赚钱计划?

可惜没有,张居正当政的那几年,只有一个政策,地方自己整理田赋收入,计算好地方所需要的经费后,将剩余的呈交给中央户部,户部统筹。

可偏偏一直到万历十年,国际啊居然真的变得富庶起来。】

都准备好洗耳恭听的一群人很是不解,这不就是朝廷平时的做法嘛,为什么别人就能把财政扭转过来。

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就是人事调动了,第一肯定是边疆方面。

张居正当时将宣大总督换了人,不是什么排除异己,而是别人在那吃沙子好多年了,能做到总督位置的年纪不会小,别人也得休息休息。

所以神宗问张居正为什么的时候他回答的很坦然,说等人休息几年,再继续启用便是。

然后宣大总督交接很顺利,北方暂时安定下来,张居正的目光放在南方不太安稳的地方,两广和四川都是不太平的地方,官吏自然得处分。

两广离中央太远,天高皇帝远什么的,到哪都适用。

越是如此,选择的官吏越得澄清。

嘉靖以后,那一片基本是没有太平过,军队还得打倭寇,整个社会都不安定。

早在张居正还没当上首辅前,就安排了殷正茂去当两广总督,交代他治乱用重典,募兵、发马价这些都没有卡他的脖子,叫他能够放手去做。

等到张居正掌权更加放权,殷正茂没辜负张居正的信任,这一年两广逐步安定。

中间遇到挫折,张居正和殷正茂说的话还不少,依旧是叫他放手进攻,一朝费力,后代享福。

殷正茂得到顶头上司的支持和肯定,自然没什么顾忌,万历元年四月,潮州一带的军事算是成功了,虽然还有人逃走,但也只是出海在海岸线活动。】

朱元璋听到这会儿才算是舒心一点,虽然被臣子掌权他还是不爽,但想到老四家的血脉一个个好似点歪了一般,马上放宽心。

权臣就权臣吧,皇帝憋屈总比国破来得要好。

天幕一直强调万历十年这个数字,他便明白,想必等到张居正一走,他那子孙后代掌权,又是稀巴烂的摊子铺开。

只有这会儿还年轻夹在一群大佬中间的张居正很木然,其实旁人也挺尴尬的。

借着张居正听到自己的结局,还有反目成仇,哪怕是他们的心性,面对未来的背叛和敌对也无法心平气和。

【相继,广西四川也都发生了叛乱,中间波折种种,但张居正的主张都是彻底荡平。

都已经进军了,若是不歼灭,日后再来很烦恼。

别的不说,这种上司下属治理地方起来也比较干脆,起码不需要治到一半突然八百里加急把你调回去述个职。】

北宋大臣们:果然,回马枪杀过来了。

但这话他们理亏,更何况现在是身心皆疲惫,只想天幕早点说完也能叫他们下职休息一会儿。

【张居正对于国事的计划为稳定中谋求发展,但从他对起义农民和少数民族的无情镇压,也能知晓他是一个无情凶狠的封建统治者。

他明知晓动乱的原由是政治不良的错,但他选择解决的方式却不是改进政治措施。

不过,不管如何做都会有批判的声音,总有一头要不落好。

毕竟改变政治可比镇压难得多,他很清醒理智。】

张居正的角度从来都不是小民,而是整个国家的整体法发展,所以听着听着觉得他本身太有争议。

【在万历二年九月秋后该处理一批死刑犯的,但宫内却是传来不同的声音,当时的慈圣太后说停止行刑,理由我没找到。

神宗询问张居正,张居正的政治主张都透露着凶猛,自然是照例处理死刑。

其实这就是统治阶级的思想问题,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大赦天下这个事情,除非是本来朝廷政治严苛错抓造成百姓冤屈,否则我不能理解。

国家的法度要考虑人情的温暖,但也不能因为你觉得有大喜事或是祈福就赦囚犯啊,人家犯罪可是实打实,这种福气菩萨应该也会觉得晦气吧。】

还别说,顺着思考一下,确实啊,大赦天下一般都是因为皇宫有什么喜事,彰显仁慈,可这真的是仁慈吗?

还有祈福的,赦免的哪怕是轻罪那也是囚犯啊,正经佛祖应该不需要这种吧。

【解决完这些身外的小事,张居正又回到给朝廷增加收入上面来。

张居正做了一个非常大的事情——清丈土地。

这可不是个小工作,像是明朝开国的洪武年间,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清丈全国土地编成鱼鳞册。

那会儿的皇帝可是朱元璋,他手底下干活应该没有人敢拖拖拉拉,虽然是因为建国之初工作量巨大的缘故,但十年也证明这真的不是一件轻易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土地集中这件事已经超越了之前所有朝代。

明朝初年,全国土地的数额有八百多万顷,四十年过去来到弘治十五年,您猜怎么着?

剩下的实额只有四百多万顷,才占到明初的一半。

这意味着什么?剩下的一半去哪了呢?】

天幕口气越来越轻快,可许多人额头都冒出来冷汗,唯一庆幸的时候天幕没有指名道姓谁谁谁占了多少地,又有多豪气。.BIQUGE.biz

偷偷抬头看了眼皇帝,果不其然,有一个是一个都气得前胸一直大起伏。

以前只听天幕说土地集中还没感觉,可这个数字一出来,别说大明,就是其它朝代也都变了脸色。

好家伙,一般的土地都成为私人,难怪收不上来赋税。

如果要保持赋税不变,不用脑子想也明白肯定是分摊到百姓身上,难怪百姓要造反,养不起这个国家了啊。

不少大臣心里默默叹气,这事情眼看是做不完了,显然他们的皇上都对土地丈量有了想法。

完成不久的还能休息几年,有些则是直接一个大工作量背到身上,别说是年底,就是几年时间都不一定做得完。

【还有户口也是,明初统计户口一千万,到了永乐年间增加了九百万,然后又是弘治年间,好家伙就剩下九百多万。

虽然明朝打仗,虽然明朝有名震古今的战神,但人家也没本事把那么多人搞死啊。

那户口去了哪呢?

成为隐户了啊,田也成了隐田,下户是连人带田都卖了,土地可不就集中到部分人手里去了嘛。

张居正一开始采取的政策是催征捕赋,有成效但不多。

要彻底解决办法,说到底还是要把隐匿的那大几百万顷田弄出来。

这件事哪怕是张居正,也一直等到万历五年才开始着手,清丈土地,清查户口,而且他还限制了完成年限,三年时间。

和之前朱元璋的十年一比,自然就知晓里面的难度,当然不是为了拉踩。】

洪武的臣子只想立马辞职回家,但谁也明白现在他们或许不需要考虑洪武大逃杀的问题,因为显然皇帝一定是把他们当成干活的驴。

眼瞧着干不完的活儿,驴怎么能主动或被动的罢工呢?

【张居正没有莽撞,他先是派自己的同乡试点,就在福建这么一个地方就查出二十三万顷的隐田。

无论是清丈的初步成功还是这个数字都很叫人鼓舞啊,然后便是商量全国推广的问题。

一直到万历九年,清丈工作的三年时限已经到了,但张居正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他一边从缓弹劾,一边督促清丈的地方官不要因为急于求成就草草了事。

当然,你晚那么几个月,要是时间更长那就是做事懈怠了。

好在到万历九年,重新清查的户口有一千六百多万,人口数有六千万,田亩为七百多万顷。

果然啊,地和人都在那,没有一半一半凭空蒸发的理。】

这里面要说气笑的可能就是弘治了,毕竟就他那里有详细的数据。

一方面丢人,一方面气愤。

毕竟按照时间算,总不能又凭空出现几百万的田地和人口。

是他当好人,底下人都把他糊弄。

听见查出来的人口和田地,其它朝代都羡慕了。

一方面眼馋对方的人口,一方面决定确实得查一查,查一次虽然繁琐,但收获巨大啊。

几百万的田地,查出来国家的赋税增加得有多少啊。

【张居正的政策都是一条一条来,清丈土地为国家的赋税改革提供了基础,推行了著名的一条鞭法。废除了唐后期以来的两税法。

一条鞭法早在嘉靖年间就有官员试行,只不过每次都被阻挠,屡行屡止,一直等到张居正大力推行才上位。

一条鞭法主要包括三点:

第一,赋税合并,以丁田分担役银。

无论是夏税秋税还是什么杂乱名目的税,都合并成一项,并且以州县作为大单位确定整体需要赋税的数额。

徭役嘛全部用银钱代替,取消力役,官府再雇人来做事,交的役钱按人丁和田亩作为征收标准。

第二,田赋征银。

也就是折色银和本色银的区别,除了几个富裕的地区,都换成折色银。

第三,赋役的征收直接由于地方官员接手,跳过之前存在的粮长、里长。

主要是中间商总归还是会摸索点东西,干脆把中间这道撤了,直接官收。】

这可都是干货,隔万历近的写得手都要断了。

百姓听着觉得还不错,光是那个赋税合并成一个真要实施起来的话,对他们绝对是好事。

只不过,他们有点担心役钱的事,当然大部分都是交不起的,需要考虑的则是不知道徭役发钱能有多少。

徭役是苦,但若是发钱那就另当别论。

许多人听着张居正为了赋税推出的一条鞭法,却实打实的感受到里面蕴含的能力,怕是都超出它的提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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