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做出点东西来了,王阳明算是有时间来修修县衙的大门了,破破烂烂的得亏没有人下来视察,廉洁是廉洁了,但也确实丢脸。

大门嘛,不说修得多富贵,但起码也不能合都合不上。

王阳明给手下大棒加甜枣外,就制定了接下来得第一个任务:修建大门,修造两廊,在大门外盖起全县示范性的旌善亭和申明亭。】

百姓也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就是他们要是能有钱起房子,那大门也得好好修建啊。

想到县衙若是门都关不上,一看还有好几个大洞,若是被别的县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有种丢脸的感觉。

“哎,不对啊,县衙都没修,阳明先生住哪里啊?”后知后觉的,有人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确实,天幕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个问题,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是住在县衙府,可现在看来,县衙压根就没动手修,那人住在哪呢?

林书:不用担心,他自己找了个寺庙住下来,怪会省钱的。

总归比龙场那山洞要好。

【王阳明也算是有点闲暇时间了,就想着去白鹭洲书院看看,这可是文天祥曾经修学养志的地方,向往已久啊。

庐陵的日子还算是平静,王阳明平平安安的等到了北京述职的日子,回到京师自然是老友相会,当初被贬贵州可不是他一个人,基本上一群交好的都给贬到天南海北去了。

至于现在都回来,一是因为述职时间到了,二是刘瑾为首的阉人一党开始慢慢的被剪除,虽说还没完全消灭,但顶尖的已经倒了好几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才几年啊?

朱棣听着这个消息倒不是为他们可惜,只是发现阉人的掌权并不是那么难以革除。

比起来权臣谋逆或者是其他干预皇权的势力,阉党反而是最好解决的一块。

只是,朝廷中该如何制衡呢?

党争还真是哪哪都避免不了,有能力的皇帝还能尽力压下去,可换个没能力或者是年幼的皇帝,真就是毫无招架之力。

【京师的那些好坏都不足以平复王阳明要回家的喜悦合忐忑,是的,哪怕是已经悟道,面对归家还是无法淡然。

上次回家还是被人追杀,一直到正德八年他才正式的回家,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员了,也没想什么衣锦还乡,只是觉得人都变了许多。

归家的日子啊就是走亲访友,王阳明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和学生说说话,然后就给自己悟道后一直没有取名字的学问定名了——心学。

这次在家待了几个月,王阳明终究是要到滁州太仆寺上任,不过身边带着亲友弟子,不必当初三个仆人还得他照顾的日子了。】

百姓,“哎,这王老爷的日子算是好起来了。”

“你干嘛叫他王老爷啊,这喊的跟我们大地主一样,怪叫人别扭的。”

“不叫王老爷叫什么?人家当官的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一群人为了个称呼倒是拌嘴起来。

而其他人则是立马把心学记下,不管是心学的拥护者,还是批判者,都将这两个字记下来。

【王阳明的心学放在当时是新学,就连孔子都得周游列国,更何况是他。

酒香也怕巷子深,下面的弟子也劝他抽空宣传起来,加上王阳明也察觉到弟子走的路子可能要偏了,宣布要开始讲学。

说是没多少人,可南京的学子加上来听课的国子监学生,还有鸿胪寺的人,济济一堂也有几十个人。】

酒香也怕巷子深?

很新鲜的说法,倒是叫人耳目一新。

商人倒是很快接受,毕竟他们很多时候做法就是如此。

“这就跟我们做生意一样嘛,卖什么东西再好也得叫人知道啊,不然别人都不知道你这能卖什么,门都不敢上。”

“是啊是啊,没想到做学问和咱们做生意居然还能有说得通的地方。”

朱厚照琢磨着等阳明先生回来,给他弄个大讲堂,按照现在的形势,到时候那几十人的房间肯定不够用。

李斯倒是想到地方宣传朝廷官令,其实最好最便捷的还是天幕这种方式,但他们没有此种能耐,那便只能借助纸张再排上小吏宣讲。

李斯紧皱着眉,还是人少啊,识字的人太少了,根本抽不出来那么多人。

始皇帝听了没有多余的神色,“那就叫女子出来,贵族家的女子从小不也被教着读书写字吗?”

李斯一愣,没有出言反对,其他朝代还有所推阻,但大秦说到底还没有被千年的封建礼教荼毒的那么深,加上也没人能改变始皇帝的想法,没看现在头铁的扶苏公子都学会了一点怀柔嘛。

【王阳明发现学生里面出现两种极端,第一种是喜欢静,喜欢打坐,恨不得钻进深山老林修仙,哦不,是领悟。

第二种呢,则是全然相反,喜欢热闹,就爱和人高谈阔论,很容易就变成言无实物的人。

察觉到弟子走偏路了,他这个当老师的自然得拉回来啊,只要不是倔驴非得撞死自己。】

【崽啊,我的心学不搞他们那些虚的,不在天上更不在地上,而是在人世间。

你们一个个不是想要去深山老林当野人,就是跟着随波逐流侃侃而谈,都是脱离了基本的世间啊。

崽啊,我的心学是要开拓智慧先指导自己更好的生活,再去帮助别人,你们一个个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在那和别人嘀嘀咕咕不怕把人带到沟里去啊?

崽啊,我知道你们迷茫,我也不来虚的,你们先把‘在家孝敬爹娘,出外尊重他人’这两件事做到,再去体悟深刻的吧。

崽啊,尊重这件事不要斤斤计较,计较这个该不该尊重,这个过程就产生了杂念,这就是心不纯啊,我们不要把自己五尺的身躯看得比五岳还要高。

你们不理解都是正常的,有些人到三十岁都没有立志,更更何况是去实现,你们先不要想,先脚踏实地的去做吧。

……】

不得不说,虽然天幕一口一个崽的听得他们眉心直跳,但说话确实很能理解。

他们也觉得阳明先生很厉害,可就感觉很虚,就跟都知道要学孔圣人,但怎么学呢?

天天四书五经读的脑袋都发昏。

可‘在家孝敬爹娘,出外尊重他人’听着简单,但也确确实实的给他们指出来探索的路。

既然现在想不明白,那就顺着这些先做吧。

在那光想了,和之前阳明先生看竹子也没什么区别。

王阳明:“……哼!”

还在龙场的王阳明听见天幕如此说他的学说只觉得新奇好笑,但他的弟子就完全不能想象了。

只要脑袋里把刚刚天幕那苦口婆心的‘崽啊’代入到他们师父身上,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赶紧摇摇头把脑袋里惊悚的画面甩掉,可别胡思乱想。

还如此苦口婆心,现在老师的武学可是比心学要成熟许多。

朱厚照听着在那哈哈大笑,英国公无奈的看着他抓不住重点,又转向天幕,别的不说,这王阳明教人确实很有一手,看来可以叫他兼任一下帝师。

想必圣人作为天子之师还是有资格的吧,那些老顽固应当也没有那个脸面说自己更加合适吧。

朱厚照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紧箍咒,还是他自己愿意的。

毕竟王阳明不单单是嘴皮子厉害,手上的功夫也不虚,会知道该如何诱惑他学习的。

【王阳明就这么一边布道一边当官还真挺不错的,自然而然升官了。

当时的兵部尚书对他很欣赏,毕竟难得文人里面出了个懂兵法的,推荐他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察南、赣、汀、漳等处地方。

这些地方咱们都不说别的,盗匪猖獗啊,换个真没几把刷子的,半路上就得给人送菜。

正德十一年九月十四接到任命,十一月十四就开始来催了:哎呦喂,你赶紧去干活啊,别休息了。

王阳明无奈:再休息休息,都是按照章程的,没有不守规矩。

然后十二月份又来了:不管你按没按章程,都快点起身干活儿去吧。

王阳明无法,也明白怕是盗匪确实猖獗的过分了,只能动身赴任,像是被赶鸭子一样。】

朱厚照听着这话想到里面还有他的份,不太了解盗匪的情况,“英国公,原来咱们大明有这么多不太平的地方啊?”

又是苗人,又是盗匪,还有海边的倭寇,啧啧啧……他父王治理得也没多平安啊。

英国公不想搭理他,这话是他能接的吗?

得亏先帝听不见皇上的话。

【王阳明到地以后也没多和当地的官员寒暄,平日里可能还有耐心,但现在剿匪重要。

先是把和盗匪勾结的人揪出来,也没一棍子打死,只要他们交代或是反间立功就行;

然后就是校场阅兵,检阅军兵,打铁还要自身硬,打仗嘛,可惜巡检了大大小小的校场,比较好的在他那都只到及格。

加上好多被抽调出来的壮丁都不是自愿的,哦,都不能说是壮丁,王阳明直接把现在三分之一的老弱病残都给剔除了。

这些人剿不了匪。

他也没和人家官员上量,直接上硬标准,不然这群老油条就会打官腔。

给每个地方分配好军兵的数额,还要亲自打造一支精兵,强调民壮训练最重要的就是纪律和技术。

不得不说,有经验的就是不一样啊,虽然强硬了点,但底下的那些官起码不会觉得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人家都把要求具体好,顶多是各个县的税得抽出来一部分用于训练,但本来这部分就该出。】

朱厚照明显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了,现在虽然大不了鞑靼人,但剿匪也不错啊。

可惜,他也明白这个肯定是不会被朝廷的人同意的,眼珠子在那咕噜咕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刘彻,“这王阳明倒是文武双全啊。”

李世民同样眼馋,不过好在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少,虽然人才向来都是稀缺不饱和的。

始皇帝倒是和他们想法不同,他只是有点可惜没法为自家儿女请这么位老师。

虽然也是出身儒家,但这个实干派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意,手段也强硬,是个家教的好苗子。

【王阳明把训练的事情安排下去等待验收,但他还得解决一个问题,盗匪的耳目。

本来只有两三千的盗匪已经发展成上万人的规模,城里的百姓肯定有许多都是耳目,但人家脸上都没有写着一个贼字。

王阳明想到他见过在乡村实行的保甲法,现在运用到县城,需要灵活改编,称为十家牌法。

其实也不难,就是互相监督,每相邻的十家编为一牌,牌每天在各家轮值,轮到谁家,谁家值日,每天规定一个时间拿着这张牌子到各家去对照检查。

胆敢隐瞒,一旦败露,十家同罪。

这种手段很强硬,王阳明又同时准备了个软的,写了个《告谕各府父老子弟》,言辞恳切动人啊。

咱们王大人,干活儿的时候是会恩威并施的。】

百姓其实没多抵触,虽然有点害怕被连累,但按照天幕说的,报上去就行,只要没有动黑心思,困难倒是不大。

但人家当官的大人还能安抚安抚,他们又会感恩戴德,只能说,他们生长的环境就认为如此理所应当。

“这个事情在于落实,要是官吏和百姓勾结,也能糊弄。”不少人都看出来,特殊时候的法子没问题,但整件事细琐,就是需要基层的小吏落实。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如此已经足够了。”

【不得不说啊,王阳明真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啊,刚针对内奸问题落实措施以后,又开始筹谋军费了。

他开始疏通盐法,调整商税。

之前干活儿的也是缺德,先前为了筹钱那是哪个都要缴税,人家走街串巷卖点针线、在桥头卖个糖葫芦那都恨不得缴税。

王阳明直接决定抓大放小,小本生意直接放行,桥头关卡取消,哪怕是渡口码头的税也不允许上船收。

就是嘛,天底下就这些人穷,每次缴税都盯着这些人,一个个要剥削也冲着打头的去啊。】

大商人:“???”

大贵族:“???”

你这话我们感受到很深的恶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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