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交错。
两方都停顿了一瞬。
秦河咧嘴笑道:你这绿巨手挺不错的,就是脆了点。
尖瘦男子木然的扭过头,只见自己的青尸鬼手竟然只剩一点点根还挂在胳膊上,整条手臂都不见了。
侧上方的屋顶,一个手臂形的缺口。
自己苦练出来的青尸鬼手赫然是被一铲子拍断飞了。
额啊!!尖嘴男子痛苦的嘶吼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臂青筋暴凸,急忙暴退几步。
你是炼尸门的人,对吧?
秦河重新把铁铲扛在肩上,好奇的问。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可能是焚尸匠!尖瘦男子强忍着痛苦惊叫。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呢?我就是焚尸匠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河用拳头捶了捶胸口,道:那什么,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炼尸门的人,还敢对我动手,你知道后果吗?尖瘦男子紧咬牙关,威胁道。
你们炼尸门记仇,会前赴后继的找我报仇,对吧?
没错。
如果我说我巴不得,你信不信?
尖瘦男子痛苦的脸上呈现出错愕,青灰的脸色这会儿更白了。
下一刻,他就见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
咦,你这跪的有点果断哈。
秦河将铲子横过来,两手勾在上面,饶有兴致的问。
我的妻子被九品僵尸所伤,被尸气所侵,我来焚尸所弄些死尸脏器实是迫不得已,否则她就会发狂至死,请高人看在我妻子受苦受难的份上,绕过我们。尖瘦男子脸色一点点变得悲凉,语气带着哀求。
九品僵尸所伤?秦河狐疑。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天打雷劈。尖瘦男子指天发誓。
那这听起来是挺可怜的。
为了治疗妻子的尸毒,我只能在外颠沛流离,今天多有冒犯,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尖瘦男子苦苦哀求。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西、北两城焚尸所那几十个焚尸匠,也是你杀害的呢。秦河一脸恍然的样子。
尖瘦男子的脸明显僵了一下,一脸激动的样子:误会,这肯定是误会,我没去过那两个地方,我发誓。
可不对呀,我刚才怎么听你说要去我房间,取什么血精?秦河又问。
呃这个,我说的是您房间那只大甲鱼,甲鱼越大的血越补,属于血精。尖瘦男子急忙辩解,说着话他眼中升起了一抹希望的精光。
眼前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但好像脑子有问题,果不其然这人听完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原来是这样,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害我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尖瘦男子急忙摆手。
那行吧,看你妻子也确实挺可怜的,原谅你了,你走吧。秦河一脸和气的摆摆手,末了又道:好好给你妻子治一治,别总吃尸体,对身体不好。
是的,您说的对。
尖瘦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劫后余生的喜悦几乎要掩饰不住。
谢谢你,您是个好人,您是好人!尖瘦男子连连鞠躬,道:那我就带我妻子先走了。
去吧。秦河摆摆手。
尖瘦男子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取出黄布袋将还在抽搐的女尸装入挂在腰间,又向秦河干笑了一声,一跃上了房梁,就要从排烟出去。
慢着!
秦河的声音忽然响起。
尖瘦男子浑身一僵,全身汗毛根根炸立,暗道果然。
但他不敢动,他已丧失了底牌,这人劲力堪称恐怖,速度亦是极快,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已毫无还手之力,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是这个人反悔了。
因为他不明白这样反悔意义是什么。
您还有什么事吗?尖瘦男子全身紧绷的回过头。
没什么,就是你走的时候别太快了。秦河要求道。
为什么?尖瘦男子迷糊问。
我恨走太快的人,看见走太快的人就想追上去一铲子拍死他。秦河做了一个拍的手势,笑着对尖瘦男子道:你就慢慢的走,别着急。
好的,我听您的。尖瘦男子睁了睁眼睛,心中无数乱麻。
这人有病!
绝对有病!
还病的不轻!
走路还不让别人走快。
目送尖瘦男子离去,秦河急急蹿出房顶回了七号房,一把抓起水桶里的昏昏欲睡的大王八道:快醒醒,实战的机会来了。
尖瘦男子翻出焚尸所之后,本能的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理智告诉他别惹那个神经病,慢慢走,反正已经没危险了。
这种人往往不可理喻,走快了,他真有可能追过来一铲子拍死自己。
于是尖瘦男子刻意放缓了速度,不紧不慢,向着南城的方向而去。
西、北两个焚尸所已经被他光顾过,东城有这个神经病,那就剩下南城焚尸所了。
一炷香左右,他走出去了二里左右,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心道那个人确实是放过自己了。
可就这时忽然什么东西咚的一声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力道很沉,感觉地表都跳了一下。
尖瘦男子惊疑不定,急忙躲在一边。
可久久也没听见进一步的动静,尖瘦男子迟疑片刻,朝那边走去。
结果来到那,一看便是四目相对。
那个神经病,手里提着那只大王八。
您怎么会在这?
尖瘦男子只觉后脊背掠过一阵凉意,惊疑问。
我~哈哈哈,就是出来那啥吹吹风呗,凉快凉快。秦河抓着脑袋笑的一脸憨厚。
您吹风还带甲鱼出来?尖瘦男子不敢相信。
我这甲鱼也爱吹风,所以就一起了。秦河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您忙,我先走了。尖瘦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河急忙挥手,可以可以,记得别走太快啊。
尖瘦男子大呼一口气,转身踩着小碎步离开。
秦河目送他远去,回头狠狠的瞪了手里大王八一眼:柱子,你他娘的打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