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设感激的看了看贝北月道:“大夫谢谢你。”

贝北月呼出一口气,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外边绿意盎然,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可不大的诊疗室里却充斥着死亡的灰败之色,躺在他跟前这个人就快死了。

刘建设费力的伸出手把烟放在嘴中有些贪婪的抽了一口,他轻声道:“大夫你知道吗?自打我得了这个病,我就在也没抽过烟,喝过酒。

我知道戒烟忌酒对我身体好,但我真的想抽烟,也想喝酒,我活得好辛苦,我想用这些东西麻醉下自己,能给我点酒喝吗?哪怕一口也好。”

贝北月点点头直接对林雅茹道:“去买一瓶白酒。”

林雅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贝主任是不是真疯了?眼前这人在不救治就要死了,他到好,非但不救,还要给这患者喝酒?

贝北月立刻一瞪眼,很是不耐烦的道:“我说话你没听见是怎么的?赶紧去。”

林雅茹就是个小小的实习生,贝北月这主任都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只能不情愿出去买酒了。

贝北月今天的行为再次超出了林雅茹对医生的认知,医生不该治病救人吗?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那患者死去,还要给他酒喝,这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吗?

很快林雅茹把酒买了回来,贝北月找来一个纸杯往里边倒了一些,随即往刘建设的嘴里倒了一些。

一口酒下肚刘建设脸上满是享受之色,他吧嗒下嘴,似乎想把关于酒的味道牢牢刻在脑海里,到了下边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刘建设再次道:“大夫谢谢你啊,你跟我认识的大夫都不一样,以前那些大夫见了我,话都不多,更别说给我烟抽还有酒喝了。”

贝北月苦笑道:“他们不是不想跟你多说点,而是你这病他们束手无策,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们愧对你,所以才会这样。”

话音一落贝北月坐到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绿色道:“其实我对你的病也没什么办法,我能帮的你也只能是这些了。”

刘建设微微点下头,很是感激的道:“谢谢。”

贝北月冲刘建设一笑,刘建设也笑了,他们并不认识,也不熟悉,就是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患者,但此时他们都在冲对方笑。

只是贝北月的笑容中充斥着无奈,如果是几百年后,他有能力治好刘建设的病,可现在他却没这个能力,重生回来的时间终归是太短了,让贝北月没有时间彻底成长起来,尤其是在医学上。

面对很多疾病,现在的贝北月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跟其他医生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份无力感对于贝北月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煎熬,让他憋闷得想发疯。

而刘建设的笑则是解脱的笑,他就要死了,不用在被病痛折磨,不用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拉到床上、尿到床上,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妻子跟儿子回来帮自己清洗。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大小便失禁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毁灭性打击。

刘建设也不想在拖累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死了,老婆可以在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把后半生过完,儿子可以打工赚钱攒学费,有那么一天他会跟其他孩子一样踏进大学的校门。

死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但对于刘建设来说死是他最大的解脱。

另一边谷嘉琳一路小跑的直奔贝大江的办公室,她都来不及敲门是直接推门而进。

贝大江看到门都不敲的谷嘉琳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会是贝北月那兔崽子又惹出什么乱子来了吧?

谷嘉琳也不等气喘匀了,立刻急道:“贝院长您赶紧过去看看吧,急诊来了个颈部外伤的患者,他有脊髓空洞症,贝北月说什么也不让我给他缝合,在不缝合那人就得死啊。”

贝大江一听这话额头上的冷汗顷刻间就落了下来,他猛然站起来惊呼道:“什么?”

下一秒贝大江是迈步就跑,他很清楚一旦患者死亡,贝北月的麻烦大了,家属肯定不会放过他,医生是干什么的?是救死扶伤的。

贝北月明明有能力救人,但却选择袖手旁观,这是什么行为?这严重违法了医疗法规,贝北月这医生不但干不下去,他还要负法律责任,最少一个过失杀人的罪他跑不了。

这兔崽子简直就是胡来,是一点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啊,狗日的贝北月你特么的一天不惹事你能死是怎么的?

谷嘉琳也知道现在唯一能管得了活土匪的贝北月就是贝大江了,所以直接就过来了。

倆人疯了似的往急诊跑,惹得过往的医生护士是满脸诧异之色,这是出什么事了,贝院长怎么急成这样。

贝大江一脑门子汗的用力把急诊的大门推开,而贝北月则是把手轻轻放在刘建设的脸上轻轻往下一滑,刘建设的眼睛闭上了,脸上有着解脱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贝大江就感觉双腿一软,竟然直接瘫坐在地上,人死了?

谷嘉琳则是瞪圆了双眼,她几步冲过去一看,就见刘建设已经没了呼吸,脸色惨白无比,不过脸上却有着解脱的笑容,人真的死了。

林雅茹赶紧把贝大江搀起来,随即关切道:“贝院长您没事吧?”

贝大江艰难的咽下去一口口水,随即推开林雅茹几步走到近前,一看静静躺在那的刘建设,贝大江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悠。

林雅茹再次搀住贝大江,还不等他说话,贝大江一脚踹到贝北月身上,下一秒就怒吼道:“贝北月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就在这时一个凄然的声音响起:“建设?”

下一秒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子几步跑到刘建设身旁,她看了看躺在那的刘建设,眼泪顷刻间落下,下一秒便是凄厉无比的哭声。

“噗通”一声,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跪在地上哀鸣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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