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花感受到丈夫的眼神,面上微红,“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我嫁到你家的时候,脾气不好,都是婆婆迁就我,护着我。生了孩子之后,帮我带孩子,事事都想着我。”
“我跟你村长大叔吵嘴,不管是我的错,还是你村长大叔的错,我婆婆都会先把你大叔骂一顿,护着我。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心里一直记着婆婆的好呢。现在婆婆老了,我自然也要孝敬婆婆。”
跟那些喜欢拿捏儿媳妇,把儿媳妇当成外人的老婆婆,她的婆婆简直就是神仙婆婆。
刘氏也称赞,“大奶奶的确好,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都说大奶奶做事公允,为人慈善。可比那些嘴上说得好,行动上根本截然相反的那种婆婆好多了。”
李太奶奶这样的婆婆,跟柳盼儿和刘氏以前的婆婆,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柳盼儿和刘氏相视一看,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奈。
柳盼儿对刘氏说:“小花姐,你把厨房里的烧烤调料和辣椒,各给一瓶。”
这时候,李村长阻拦,“元青家的,白给的,我们可不要。该多少钱,你说。现在家里的做生意,不差那点钱。再说了,这烤肉,偶尔吃一次,也不能天天吃,也花不了多少钱。你不要钱,我们也不吃,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周翠花也附和,“是啊,元青家的,咱们两家关系好,平时会送一些吃的,但你这些调料是用来做生意的,我们可不能白要。我婆婆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不要钱,不仅不吃,还会训斥我和你大叔。”
李村长和周翠花都这么说了,柳盼儿也不好坚持不要钱,然后想了想说:“那些调料,足有半斤,一共给你两银子吧,应该能做好几顿烤肉。辣椒就算了,地里都有呢,不久就能收获了。”
李村长当场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两银子,香料这东西,本来就很贵。很多都是胡商从其他国家运送过来的,路途遥远,价格很贵。
虽然现在地里能种出来孜然,但也是稀罕的东西,价格不菲。这一两银子半斤,估计也是元青家的少收了。
之后,柳盼儿又告诉他们如何烤茄子,烤肉串。
现在做烧烤架来不及了,李元齐走的时候,直接把家里的烧烤架抬走了。
今天晚上,李村长一家准备在家里烧烤。
等到李村长夫妻走了之后,刘氏轻声问:“盼儿,咱们的孜然现在全部收在库房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卖啊?这么高的价格,在咱们吉祥镇估计卖不出去。还是全部直接卖给美味楼吗?”
柳盼儿摇头,“以前是因为咱们身边没人,直接卖给美味楼,省事儿,价格还不错。只是现在孜然的价格高,卖给顾家,没有直接卖给各地的商户划算。现在咱们身边有不少人了,都是元青找过来的,我挑选几个精明的,让他们去浔阳府,或者其他地方售卖。”
刘氏听到这话,松口气,“我之前还担心你碍于顾家的交情,还把这些调料卖给顾家呢?”
柳盼儿摇头,“那是去年的做法,那时候我们根基不稳,而且没有足够的人手。顾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商言商,都不会在意。”
刘氏笑了,“那这些孜然,你准备卖多少钱呢?”
柳盼儿笑了笑,“京城和各大城池,都有胡商来售卖香料。孜然是其中一份非常重要的,我的价格只要比他们便宜一成就行。”
“那会不会抢了胡人的生意,这些人背地里阴我们呀?”刘氏问道,面露担忧。
柳盼儿笑了笑,“阴我们都不至于,毕竟孜然的产量很低,一亩地不足百斤,我这三十亩地,收获也仅仅两千九百多斤,分到各个地方,其实并不多,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终归没有错。”
柳盼儿叫来霍成达,之前李元青派霍成达四处通知各地人品过得去的退役士兵好,他非常圆满地完成任务。
不仅跑了一趟,还跑了第二趟,确认到底哪些人来了,以防出现走错路或者失踪的情况。
好在结果没有大的疏漏,霍成达才回来。
另外还有一点,霍成达识字,前段时间回老家,把他老娘和姐姐外甥接过来了。
之所以姐夫没有过来,是因为霍成达的姐夫做生意失败之后,游手好闲,喝醉酒就打老婆孩子。
不仅如此,还赌博,家里的房子都赌出去了。
如果不是霍成达回去的及时,他姐姐和外甥都被那个禽兽卖了。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霍成达,杀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放过那个烂人姐夫呢?
当天晚上在他姐夫喝醉酒之后,摇摇晃晃往回走的时候,一脚把他姐夫踢到河里。
寒冷的河水里,醉酒的醉汉,身体绵软,加上抽筋,直接就淹死了。
霍成达带着老娘姐姐和外甥,直接过来了。
用身上的银子,买下了一个院子,在吉祥镇安了家。
霍成达唐云山一起过来,恭敬给柳盼儿行礼,“夫人,你叫我能过来有何事?”
柳盼儿笑道:“免礼。让你们过来也是有事相商。家里的香料孜然,需要卖出去。如果直接卖给县城的铺子,价格低。我想着你们识字,而且做事稳当,也去过不少地方,所以就想唐大哥和霍老弟带着我们的香料,跟着商队,一起把这些香料卖到金陵,扬州,杭州这些富庶的地方。”
“我找到商队,也能信得过,是顾家。有顾管事代理,一路上也能省不少事情。不过,你们跟着过去,要多看多想,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客户。”
霍成达听到这话,知道这是夫人想重用他们,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打探到足够的消息,先把生意做成,恭敬回答:“是,夫人。”
唐云山面露犹豫,看了看自己空了一只胳膊的袖子,“夫人,然后我也想出去做事,可我断了一只胳膊,万一耽搁夫人的事,我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