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以祝觅为首的祭祀馆也加入战斗,并且四大酋长的部队都被祝觅给控制,柯兀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祭祀馆什么时候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了?”察牙好奇地问道。

柯兀术摇了摇头,对于祝觅,他实在不清楚对方有什么意图。

祭祀馆几百年来从未插手过世俗之间的争端,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之前祝觅占据琅牁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离经叛道了,现在竟然还带着部队过来掺和四大部落和主寨的战斗?

百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以前部落之间出现矛盾无法解决,也会找祭祀馆的祭司来调和,但祭司也不会直接参与到矛盾中来,祝觅的行为,让人费解。

“不管她想干什么,既然与我们为敌,那就做好毁灭的打算!”柯兀术不屑道。

在他看来,祝觅一介区区祭司,又怎会带兵打仗,四大酋长让她领兵,纯属找死。

可是柯兀术并不清楚,不是四大酋长让她带兵,而是祝觅自己把军权掌握在手上的。

手握军权的祝觅立马打着声讨苍博的口号,往主城开进。

柯兀术立马带着部队与祝觅对峙。

八万多人打三万人,再加上祝觅这边又有大义的名分,还未开战,柯兀术这边军心就已经开始涣散起来。

没办法,对方足足有八万人多人,再加上祝觅又是白衣祭司,在蛮人中的威望一时无两,祝觅现在带着部队过来,又有自己的一番说辞,于情于理柯兀术这边都站不住。

眼看士兵战意一天天减弱,柯兀术知道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出问题。

他决定趁祝觅立足未稳之际,先一步出击,一击击溃对面。

察牙接到命令,立马带着一万主寨蛮军出击。

在察牙看来,区区祭司,哪里懂打仗,这八万人不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只要把对方的军心给弄散,自然不战自溃。

此刻,身处联合军大营的黄章看到察牙带着一万主寨蛮军叫阵,心中不免感到好笑。

“怎么办?他们开始对我们动手了!”祝觅在一旁问道。

论打仗,她确实不会。

但她身边有个黄章,一个刚刚击败了柯兀术的男子。

“不急,按兵不动!”黄章开口道。

“不动?”

“不动!”

“好!”

祝觅也不问原因,得到黄章肯定的答复后,便按兵不动,任凭察牙如何叫阵,就是不应。

察牙这边再如何嚣张也不过只有区区一万人,真让他们攻营,那就是在找死,他也不敢,只能在营外干吼。

就这样,连续三四天,察牙每天都来叫阵,但祝觅营门紧闭就是不应。

见祝觅始终不敢应战,察牙知道,统帅的猜想是没错的,这个祝觅不敢出兵。

“区区祭司,也敢带兵?还不回去好好做你的祷告!来战场找死干嘛!”察牙在营门前肆意叫嚷着。

对于这般侮辱,祝觅面无表情,好像他骂的不是自己一样。

对于祝觅这等沉稳的心境,黄章自愧不如。

对方要是这么骂自己,他虽然不至于出兵,但也会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决然不会像祝觅这把淡然,云淡风轻。

“祭司大人,这阵子营中有些浮躁,都说……都说……”祝觅手底下的蛮将支支吾吾地说道。

“都说什么?”祝觅面无表情地问道。

“都说我们怕了他们,不敢应战,说大人胆小,没带过兵。”

“嗯。”祝觅点点头。

“我确实没带过兵,但你告诉他们,谁再敢在军中胡乱放言,军法处置!”

祝觅虽然没有带过兵,但是她调教过军队,知道用什么手段来稳住军心最合适。

“是!”那蛮将应了一声,立马退了下去。

黄章看着退下去的蛮将,好奇道:“这是你上次招收的那批逃兵吧。”

祝觅点点头。

“调教他们比之前那批肃军要简单多了,一来都是蛮人,好沟通,二来,他们本身就有祖神信仰,很快就能融合进来。”

“不错!在这方面你比我强!”

“呵呵,大皇子殿下可是言重了,不知我们何时出手?”

黄章一听,笑道:“怎么?忍不住了?”

看着祝觅一脸古井无波的模样,黄章还真以为她不在乎。

“倒也不是,只是不想太过麻烦!”

“不想麻烦就得忍,战场上,就是比谁先忍不住,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沉着冷静,切不可失了智,导致一错到底。”

“你迟迟不肯出战,又是为何?”

“别看我们这边八万人,但你也知道,这八万人是四大部落东拼西凑出来的,论战斗力,根本就没有主寨的蛮军强,这次察牙带了一万人叫阵,就是准备和我们拼个速战,若赢,他们可以趁势追击,一举将我们推到,若输,他们还能据主城坚守,顶多是损失一部分兵力罢了。”

“但我们输不起。”祝觅说道。

“没错,我们输不起,只要错一步,就会被对方全面压制。别看八万人,其实战场的胜负就在那么一瞬间。骄兵必败,既然他们认为你不会带兵,那我们顺他们的意,让他们知道你就不是不会带兵,放大他们的膨胀,俗话说,让其灭亡,必须先让其疯狂。”

听到黄章这话,祝觅突然看着他。

“你看我干嘛?”

“我很好奇,您这位尊贵的肃国大皇子,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肃国皇帝流放到如此偏远之地来的!以你的才能,成为储君也不在话下吧?”

对此,黄章只能装傻充楞了,毕竟穿越这事,他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两天,察牙还是带兵来叫阵,不过这回,他就显得随意多了,没了之前的正式感。

之前他还在骑在蛮牛之上,手握铁器注视着营寨这边的动静。

现在,他一到位,直接下牛,将武器往地下一插,就开始指着营墙一通乱骂,刚开始只是辱骂祝觅,现在已经开始当着两军意淫起来,不得不说,是真的嚣张。

而祝觅这边,这两天也处理一批不安定分子,主要是之前四大酋长的人,因为位置被祝觅的人替代,心存不满,看到这次察牙叫阵,祝觅迟迟没有动静,显得畏缩不前,就开始在军中造谣。

对于这批人,祝觅可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当着士兵的面给斩了。

斩完之后,祝觅又把黄章给她讲的那番说辞给士兵说了一通,只是她说出来的时候,稍加修改了一点,什么祖神要让其灭亡之前,必须先让其疯狂,什么祭祀馆用兵,以宽仁为主,不可擅造杀孽,给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反正话都是由她说,稳定军心这事,只要口才好,就能让人信服。

恰好,祭祀馆的祭司别的不行,若是论口才和洗脑,这世间还没其他人能赶得上。

在祝觅的一通血腥镇压和忽悠之下,这才把军心给稳住。

但祝觅杀了四大酋长的人,四大酋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都纷纷找到祝觅,准备向她讨要说法。

对此,祝觅搬出了军令,反正她杀人又不是随便杀的,若是没有违反军令,她作为白衣祭司,又怎会随便杀生!

祝觅这番话一说出口,四大酋长立马哑口无言,只能将抱怨憋回去。

没办法,现在军权在祝觅手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加上他们正在和柯兀术的主寨蛮军对峙,若是搞不好败了,他们担心祝觅把责任都推到自己等人身上。

想到这里,四大酋长也不多说,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结束,祝觅做了多少事情他们可都记在心里,现在不当回事,可等战后,那就说不定了。

稳定了自己这边后,祝觅又把目光放在营外的察牙身上。

现在的察牙可不像刚开始那样保持着最基本的敬畏,他已经公然在战场之上调侃起了祝觅。

“祝祭司,等这仗结束,我就把你带回家,替我生十几个大胖娃娃!”

“祝祭司,我看你身材瘦小,生十几个大胖娃娃会不会不够奶喝啊,我听说揉一揉能变大,要不我给祝祭司先揉两下!哈哈。”

“祝祭司,你有没有什么小妹妹的之类的,我不嫌弃,一并都收了!”

察牙越说越放肆,并在阵前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

对于祭司的尊崇,他已经全然忘至脑后了,也是,都已经交战,走上战场了,那份尊崇摆着给谁看?

不得不说,察牙说出了不少人心底的那份邪恶。

祭司,向来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即便是祝觅这种美女,蛮人看到后,甚至连基本的意淫都不敢,察牙现在在战场这么肆意侮辱都没见动静,这已经让柯兀术这边明白,祝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争小白。

可惜,他们根本不清楚祝觅刚刚在军营中做了什么,如果柯兀术的情报部门没有瘫痪的话,他必然不会这么放松警惕。

一个能以雷霆手段稳定军心的女人,又怎会这么简单?

察牙,则是在展现自己覆灭前最后的疯狂。

他得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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