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掐着时间,还是赶巧了。
司阮领着小尾巴出现在禅明大师门前时。
正瞅见背着几坛子酒,冲禅明挥手告别的一净。
一净一瞅见她。
连话都不想跟她搭,脚下缩地成寸的准备走人。
却被她伸手勾住酒坛子,在一净怒目而视中,慢吞吞的开口。
“嗯——,一净大师,有没有兴趣收个徒?”
“滚!”
一听她这话,一净想都不想的咒骂。
“臭丫头!别把歪主意打到老衲身上!揍你信不信!”
“那,交换一下?”
被一净恶声恶气咒骂的姑娘,眨了下眼。
“我拿俏娘——”
俏娘二字刚出口。
被司阮勾着酒坛子的老和尚,以雷霆万钧的杀意与速度,扼制住她的喉咙。
力道大的,速度猛,在空气中刮出了罡风,撕裂了不远处,禅明那偌大的禅房。
嘭嘭的——
炸响了爆破。
蜇人的窒息硝烟,从一净的身上爆发出来。
骇的禅明大惊失色。
“一净大师!”
站离司阮最近的纪檀亦变了脸。
迅速朝着一净捏着司阮脖子的手抓去,却被无形的风暴给弹飞出去。
禅明快速出手,才堪堪抓住纪檀的衣角,将他拉回来,避免他被冲断脊骨的命运。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一净双眼泛红。
那里面翻腾而滚的血腥火焰。
比纪檀那双黏稠到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眼眸,更加的骇人。
如果说纪檀是刚开始黑化的魔崽子。
那么一净便是已经黑化数年,唯有一人,一名,才能让他堪堪维持清醒的血魔。
而那人,那名,便是俏娘。
“你敢,但你杀不了。”
完全不受威胁。
甚至在禅明与纪檀眼中,那被扼制住脖子的姑娘,平静的不像话。
而,实际上,唯有一净自己能看到。
他那狠戾无情的大手,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给生生的阻挡了下来。
无法再进一分,卡滞在离面前这姑娘,一指的距离。
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他的双眼骤然眯起,心下奇诡难辨。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你再见到俏娘的人。”
那姑娘声音潋滟慢慢,却在一净的心中,眼中,翻起了滔天骇浪。
“你——!”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双唇微微发抖。
“你,你说什么!?”
“能让你再见到俏娘,也能让你修正曾经犯下的错,挽救俏娘被你错杀的命运。”
浅浅慢慢说出这话的姑娘。
望着对面逐渐开始颤抖的老和尚。
五指微微一晃,拉出一抹唯他二人能看到的时空镜。
从里面,那一身红嫁衣,等待新郎的女子发间,抽掉一根菩提木簪。
递到一净面前。
“所以,做个交易,你教纪檀习武,待时日一到,我送你回归过去。”
一净双唇开开合合数次。
抖着手,朝那时空镜碰去。
确切的说是,朝那时空镜中,那一身红嫁衣的女子碰去。
但,那时空镜却在他的指尖下,消弭于无形。
唯留下,面前这白衣姑娘手中,捏着的那根菩提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