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平时,听到夜寒珏说这句话,轩辕宇达必然就悻悻闭嘴,见好就收了。

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轩辕宇达脑袋一热,一下没忍住便道:“九皇叔,那是孤的未婚妻,孤……噗……”

轩辕宇达话未说完,便觉一股威压将他整个人笼罩,心肺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接着就喉间一片腥甜再也压不住,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接着轩辕宇达便觉自己的膝盖不受控制一般,“咚”的一声,直直跪在地上,疼的他面色狰狞。

而围观众人看着这一幕,只惊得合不拢嘴。

这……那膝盖与青石板碰撞的声音,听着就觉得膝盖疼……

摄政王这明显是发怒了,可,这是为何?

众人还没想明白,却听马车里传来一道冷酷的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杀!”

一字刚落,那些为摄政王马车开路的黑衣侍卫便动了。

刀起刀落,不见刀刃,只见刀光。

只顷刻间,太子轩辕宇达身边那十多个侍卫和丫鬟翠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全都倒在血泊中。

而跪在地上的轩辕宇达虽然逃过一劫,可他身上却是被溅满鲜血,有的血甚至从轩辕宇达的额头流到了鼻子上,然后滴落在地。

看着自己膝盖前的那一摊血,轩辕宇达又惊又怕,身子因为惊惧止不住颤抖着。

“挡路者,死!”

夜寒珏声音再次响起,透着浓浓杀机。

而如今,大街上除了太子轩辕宇达,还谁敢站在路上?

众目睽睽下,身为一国太子,要就这么躲开会十分丢脸。

可那漫天杀意和那五匹马蠢蠢欲动的喷气声,却终是让恐惧占据了上峰,太子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狼狈爬起,仓皇的朝旁边跑去。

轩辕宇达刚动,马匹便扬蹄奔跑起来,以至轩辕宇达刚跑到路边时,那马车便与他擦身而过。

哪怕晚那么一秒,太子就会被五匹骏马踩得非死即残。

别说是轩辕宇达本人,就是两旁的路人都忍不住捏一把汗。

马车很快离开了众人视线,街道很快恢复寂静,而太子轩辕宇达红着眼眶瞪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再也撑不住,‘砰’一声倒地……

摄政王府——

苏子月躺在床上,此刻依旧处于昏睡中,但整个人显得十分躁动,一副随时要醒转的模样,而那张脸,也因为药效而涨的通红。

在苏子月的床边,坐着一蓝衣男人正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如何?”

夜寒珏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但是那双冰眸却是差点要将床边慢吞吞把脉的费玉阳给冻死。

费玉阳只觉得后背发寒,连忙道:“中的‘媚仙子’,出自仙医阁,没有解药……”

话至此,费玉阳只觉后背一阵发麻,连忙补充:“但摄政王你能帮她解毒……”

是个男的都能帮她解毒……但这话他不敢说。

毕竟夜寒珏那眼神已经足够危险了,他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眼神杀死的人。

思及此,费玉阳忍不住朝着床上苏子月那张脸看了一眼。

都说武安侯府三小姐食物中毒导致毁了容,但,若他没看错,那张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食物中毒,而是……

有人刻意为之。

毕竟那毒可不是随便就能够弄得到的。

毒能解,难的是配齐解药……

不过叫他觉得意外的却不是这苏三小姐脸上的毒,而是夜寒珏对这女人的态度。

他还以为,自那个女人离开后,夜寒珏已经断情绝爱了,毕竟这两年他跟他的朝夕相处真的就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可如今看来,夜寒珏似乎并非是断情绝爱,而是经由那件事带来的打击,口味变重了…

费玉阳的落在苏子月身上的视线叫夜寒珏脸色越发冰寒,只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费玉阳一个激灵,吓得从床侧椅子上站起来,提着药箱就往外狂奔。

只是到了门口,费玉阳基于职业道德,提醒道,“你虽给她吃了清心丹,但是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要是再不解毒,她估计要爆体……”

话没能说完,费玉阳在夜寒珏那几欲杀人的冰寒目光下,麻溜的滚了出去。

夜寒珏站在床边,深邃的目光紧盯着苏子月,眼看着苏子月越来越痛苦,终于附身压下……

门外——

费玉阳屏住呼吸,悄悄的缩回了脑袋。

天!

他看到了什么?

夜寒珏,他……他他他竟然真的口味变重了,居然对一个丑女能够下得去口!

不行,他得去问问晨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费玉阳转身时,房门“砰”的一身闭上,遮住一室风光……

……

苏子月是被疼醒的。

只是还没睁眼,便感觉旁边有人。

心一紧,苏子月猛地睁开眼,在看到床边的人时微微愣了一下。

是一个穿着杏色衣裳的冷脸丫鬟,此时正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静静的站在那儿。

见苏子月醒来,丫鬟恭敬的朝苏子月行礼,“奴婢莺岚参见王妃。”

王妃?苏子月惊。

从床上坐起,苏子月倒吸了口凉气,想到昨日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气场无比强大的男人,他们称他为……摄政王。

“你们王爷呢?”苏子月问。

毕竟自己趁着药效把人给那个啥了,总得表达一下歉意才行吧?

况且,那个男人一看也不是很好惹的模样,她并不想跟那样的一个男人为敌。

所以,要是那男人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那她就想法子哄吧。

不然能怎样?睡也睡了!

莺岚以为苏子月是想见王爷,便道,“王爷一早就上朝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苏子月闻言点头,目光看向莺岚手里的托盘,“那是给我的衣裳?”

托盘上放着的是一件折叠整齐的镶着金线的红衣,便是没打开,也能从那些繁杂的绣纹里看出那衣裳的华丽贵重。

只是这配色,却莫名叫她想起那凤冠霞帔来……打住!

瞎想什么呢?

莺岚:“这是王爷亲自给王妃准备的,奴婢这就伺候王妃更衣。”

苏子月没拒绝,主要是她对这个时代的穿衣流程不熟悉。

只是在莺岚给自己穿衣时苏子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我与你们王爷又没成亲,你喊我王妃怕是不妥。”

这样喊总有种两人已经成亲了的错觉。

可,她都占了人家一次便宜了,要再占一次便宜,那简直天理难容。

莺岚:“是,王妃。”

苏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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