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吉斯不是黎加最富有的部落么?”阿鬼的话音还没落,身边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皮吉斯部落的确富有,可那些财富都掌握在少数头领的手里,这些普通的山民都是替人家干活的,忙活一辈子也就能混个吃喝而已……”柳德米拉苦笑着说道。

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阿鬼等人往路边靠了靠回头看去,五六个穿着皮衣骑着长毛北国马的汉子呼哨着从百索方向跑了过来。

这伙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山民的家伙只是看了一眼就从马队边跑了过去,而那些等活的纤夫一见到他们,马上都来了精神。

“有五条船啊,大家别抢!按照老规矩,有马的先过来!”这几个子马一停就喊起来,原来他们是给这些纤夫送信儿的。

“好了,咱们继续赶路吧。”柳德米拉看了一眼那乱哄哄的局面,冷哼了一声拍马就走,其他人也跟着继续上路。

“长老,你这是怎么了?”角鹰看出柳德米拉有些不高兴,低声问了一句。

“那些骑马的都是把头,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些人,这些苦哈哈都要在把头的控制下找活干,而且雇主付的佣金都要让把头先抽走几成后才能落到纤夫的手里!”柳德米拉看了一眼几个趾高气扬骑在马上的家伙说道:“自己什么也不干就干拿钱,这些吸血的臭虫!”

“算了,走吧,这事儿咱们也管不了……”角鹰叹了口气,扭头带着大家继续前进。

阿鬼在旁边看了看那些点头哈腰围在把头身边的苦力,不禁也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自己都不反抗生活呢,旁人强出头也只能维持个暂时的局面,如果这些纤夫自己没有觉醒,大家就是将几个把头都杀了,过几天还会冒出新的把头来控制他们。

大家很快将纤夫们抛在了身后,躲开一些往皮吉斯贩送鲜鱼的百索山民,几匹马跑了半天就踏进了皮吉斯的一个镇上。

这里果然要比百索繁荣好几倍,镇子里甚至有不少石木结构的二层楼,泥泞的道路上,有穿着华丽兽皮谈笑风生的皮吉斯人,也有拎着鲜鱼贼眉鼠眼的百索人,到了这里一比较,阿鬼就轻易的分辨出皮吉斯与百索两个部落到底有什么不同,皮吉斯人面目白皙,胡须修剪得整齐利落,虽然还是一副山民的强壮骨骼,可言谈举止中总是透漏出一丝高贵,和那些拎着鱼篓身穿粗布,总是躲躲闪闪看人的百索人比起来,他们就像是站在一群乞丐中的贵族。

皮吉斯的客栈可比百索的木屋强多了,石木结构的二层楼,一层是一个大酒吧,二层才是大家休息的地方。这个地方的物价也贵不少,睡一夜每人一个银币,不过吃喝要另付钱。

七八张桌子的酒吧虽然没有平安客栈那么气派,不过热闹程度丝毫不照那里差,几个火盆坐在地面上呼呼的撒发着热气,一些粗豪的大汉正哈哈大笑着围着几个妓女调笑,阿鬼一行人走了进来时,除了一个离门比较近的妓女因为感觉到冷风稍微扯了扯肩上的皮袄外,根本就没人注意屋里已经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角鹰在柜台问明白了价格后交了一夜的宿费,然后给大家点了些便宜的酒菜来填补肚子。

坐到桌子旁,蜗牛的眼睛一直都没闲下来,他就像一个追踪蚊蝇的壁虎,两只眼睛始终跟着那些妓女来回的转。

“咋了?你子又来劲儿了?”角鹰坐在他身边,坏笑着问道。

“嘿,你看这些丫头啊,都是标准的大身板子,压在身下一定很有舒服,”蜗牛老练的评价了一下屋里的几个妓女:“这个年岁大了些,不过很有风情,那边那个虽然年轻,不过你看她喝酒那样儿,一定是个泼辣的娘们……”

“行了吧,你子吃完饭自己去快活吧,我们可不想听你的花话……”毒刺哈哈笑着接过店家送过来的酒壶,倒了一碗咕嘟咕嘟喝下去暖暖身子。

这里的酒水比百索人的土烧稍强点儿可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走过百索七八家旅店,阿鬼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将这些劣酒灌下肚子。

皮吉斯的饮食比百索和列克部落都强,即使是这个镇,客栈提供的烤饼也是细面的,菜食照例还是鲟鱼,这些都是百索那些渔民送来的,吃吃喝喝过后,柳德米拉第一个站起来上楼去休息,这些天可把这老头子累坏了,现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扔到床上永远都不起来。

“阿鬼,咱们到处去逛逛啊?”蜗牛喝得眼睛通红,满脸坏笑的向阿鬼问道。

“我才不跟你去呢,你不是带我去逛窑子就是带我去赌钱,”阿鬼摇着头说到:“到最后我其实哪儿也没逛到,存是陪你去找乐了……”

桌上几个佣兵哈哈的大笑起来,蜗牛这家伙虽然长得粗壮,可寻花问柳的本事的确不低,无论到了什么环境,他总能像猎犬一样将花楼和赌场找到。

最后大家简单商量了一下,精力充沛的阿鬼和蜗牛都要去镇子里逛逛,毒刺和角鹰则要去房间里睡一觉,角鹰自然要多嘱咐阿鬼和蜗牛一下,出去玩可以,但别惹事儿,今晚必须回来睡觉!

阿鬼上楼将木晶芯放到楼上,带点儿金币就下了楼,一会儿功夫蜗牛这家伙已经跑得没影儿了,阿鬼躲开那些妓女挑逗的目光,自己低头紧了紧身上的皮衣,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天色已近傍晚,虽然气温开始下降,可路上仍然可以看到很多醉醺醺的汉子嘻嘻哈哈的玩闹着,镇旁边有都是自然林木,短短的街道上每隔十几步远就有一个泥制的火盆烧着木柈子,不少醉汉就聚集在火盆边大喊大叫着,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影响到别人。

衣做华丽的皮吉斯商人已经很少能见到了,这里仿佛又变成了混乱的百索,到处都是满身酒气的醉汉。

泥泞的地面已经冻得坚硬,阿鬼从客栈出发沿着街一直溜达到镇的另一头。每间木屋都缺少窗户,除了门缝偶尔能传出阵阵笑声,这里的房子就像一个个封闭的盒子,屋子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站在镇子尽头的木门前,看着漆黑的森林就像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阿鬼暗自握了握拳头,放弃了走出去看看的古怪念头又反身往回走。北国真没啥可玩的,人们都躲到屋子里,像阿鬼这样闲逛的除了寻找住处的野狗和醉汉外,只有某些怀着特殊目的地家伙。

一个穿着华丽皮衣的家伙静静的站在路中间看着阿鬼,防风的皮帽完全遮盖住了他的嘴脸,只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在闪着亮光。

这个镇子上现在阿鬼只认识蜗牛,不过现在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在路上转悠,阿鬼好奇的看了这个雕像一般站在路中间的家伙,慢慢继续走自己的路。

“黑暗的使徒,你来到这里想做什么?”一口没有任何土腔的大陆通用语说的跟法西的魔法师一样标准,法西的魔法师因为需要吟唱咒语所以特别注意音调和字节,所以这些法师的话语被认为是最标准的大陆通用语。

清脆的声音犹如黄鹂在鸣叫,如果按照蜗牛的说法,这是一口能叫出高音儿床调的好嗓子,阿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认错的时候,对方居然是个女的,而且年龄一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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