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自己的魂魄被地下的阵法给扯了下去,作为祭品被吞噬了一干二净。

椅子上只剩下一具躯壳。

唐笑掏出手帕擦了擦宋悦悦的脸,如果不是那几个婴灵在守护着宋悦悦的灵魂,阻挡下面阵法,宋悦悦早就消散了。

唐笑脸上有些不满,这具身体肮脏污垢,远不及何田甜的纯洁和力量充沛。

但是时间有限,来不及慢慢挑选,只能暂时凑合着用了。

总比她现在这具身体好。

唐笑闭目,缓缓念动咒语。

欧阳家主宅是一大片古色古香的复古建筑群,像宫殿一样。随处可见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警卫人员巡逻,建筑的风水布局极其精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师之笔,高低错落,阴阳调和,生机盎然。

花园中,明明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各种花卉花在园丁的精心呵护和温室的栽培下,依然花团锦族,明艳似春。

紫藤花丛后,正传来年轻女孩欢快愉悦,肆无忌惮的嬉闹声。

清脆悦耳,天真无邪。

一身挺拔西装长相英俊的欧阳家少爷欧阳宁刚好走过花园,听到声音却眉头一皱,拨开花藤走过去。

看清眼前一幕后,欧阳宁眼睛蓦然一睁,胸口剧烈起伏,厉声:“欧阳静,你在干什么?”

欧阳静正坐在花架下的秋千上笑的花枝招展。

在她前面,是一个四肢趴在地上的男人,高级定制的修身裤子满满了泥污灰尘,有地方都被磨损破烂了。

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露出结实分明的肌肉,脖子上一条歪歪斜斜的领带。原本精心打理的乌黑短发像一坨很就没有打理乱七八糟的狗毛。

那个男人,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没有尊严,卑贱的趴跪在欧阳静面前,讨好的伸出舌头,摇头晃脑的舔着欧阳静的手指,惹得她咯咯乱笑,乐不可支。

即使是一个背影,欧阳宁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个人,正是京市三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备受倚重的长孙徐平遥。

徐家从政,家族势力仅次于欧阳家,也是一流的权贵望族。

徐平遥是京市上层圈子年轻一杯的顶头人物之一,年少有为,洁身自好。性格冷淡,骨子里透露出矜持贵气的名门公子惹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欧阳静跟徐平遥青梅竹马,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了他很多年,甚至为了追徐平遥什么事都敢做,威胁驱赶霸凌徐平遥身边的女孩子,对他各种死缠烂打。

可惜徐平遥最后还是没有看上她,一个多月前刚刚和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订婚。

而现在,那个矜贵的徐平遥,像狗一样趴在他不屑一顾又厌烦不已的欧阳静的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讨好她。

欧阳宁觉得眉头狂跳,胸口的怒意几乎按耐不住,要喷发出来。

眼睛死死盯着欧阳静,眼珠子差点要喷出火来。

欧阳静抬头,那张精心打扮保养的娇俏面孔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意,眉头都愉悦的舒展开:“哥,你来了,我正在陪平遥哥哥玩呢。”

欧阳宁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把扯开徐平遥,把他拉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徐平遥。

“徐平遥,你是不是疯了?”

徐平遥的脸上尽是痴迷沉醉,如果要形容,就像是一个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饥渴老男人在肖想女人一样。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天之骄子徐平遥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足以让人三观俱碎。

欧阳宁动作很大,徐平遥被扯离欧阳静时,还在如同舔着世界最好吃的美食般舔着她的手指,拉出了涎水,糜烂不堪。

徐平遥因为离开欧阳静而烦躁不满,完全没有听到欧阳宁的话,挣扎着要甩开他,眼神依然痴迷的望着欧阳静。

“静儿……”

欧阳静甜甜一笑,冲他勾了勾手指,徐平遥就像疯一样连打带踹踢开欧阳宁,扑到欧阳静面前跪下,抬头望着她,那个眼神,那个态度,就像看自己的神一样。

仿佛此时只要欧阳静开口,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欧阳静一把扯过他的领带,起身,像牵着狗一样把他拉走,“走吧,平遥哥哥,咱们玩球吧!”

把手里的圆球往前一抛,徐平遥四肢并行,飞快地追了出去。

欧阳宁看得目呲欲裂,大步走到欧阳宁:“欧阳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欧阳宁耸了耸肩,娇俏的脸上满满的无辜神色:“哥,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让他听我的话而已。”

下巴朝徐平遥的方向努了努,“你看,他现在多听话呀,取消了跟那个贱人的婚约,为了哄我开心,还假扮吉米陪我玩。”

吉米就是欧阳宁养的一条吉娃娃犬。

欧阳宁眉飞色,舞满脸甜蜜:“你不知道他现在又有多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是抱着吉米玩一会而已,他就吃醋了,赶走了吉米,我生气了,他就装作吉米跟我玩……”

“啪!”

欧阳静捂着脸,瞪大了的眼,不可置信:“你打我?”

欧阳宁手还在颤抖,看着这个一向疼爱的唯一的亲妹妹,一字一顿道:“你对徐平遥做了什么邪门的事?又是那个姓赵的魔鬼替你做的?”

徐平遥多骄傲矜贵的一个人,如果他恢复了意识,肯定会疯的。

“你才是魔鬼!赵大师是我们家的恩人!”欧阳宁眼泪涌了出来,“你竟然打我!我让徐平遥爱上我听我的话不行吗,我那么喜欢他!我做错了什么!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欧阳宁脑袋有些眩晕,眼前的欧阳静嘶力竭底如同疯婆子,而叼着一个球的徐平遥飞快地爬了过来,像护主的忠犬一样撞开欧阳宁,呲牙咧嘴。

欧阳宁脚下一个踉跄,头痛欲裂,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欧阳宁站在落地窗前,明明还是晴天白日,外面的天沉沉的让人压抑,几乎喘不过气。

他低头苦笑,先是曾祖父,再是母亲,现在就连欧阳宁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想到公司莫名接二连三的出事,股价突然巨跌,好像是被霉神附身一样。

欧阳宁不得不相信,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欧阳家,真的是都被魔鬼给缠上了。

欧阳宁取出手机:“沈天师,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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