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晓燕醒了之后,人已经在少年的后背上趴着。

女人睁了睁眼睛,她看向周围的环境,一行人正快速向前走动,队伍里出现一个她不认识的戴眼镜的男人,一身的官气。

“白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陈晓燕伏在儿子的肩头,身体还是有些乏力。

“安全区已经不安全了,想等来援救的希望也是很渺茫的,我们正在前往下一个安全区。”

余聪白紧紧搂住身后的人的身体,贸然出走是有风险的,但有风险才会有丰厚的回报。M..

沪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这让原本的众人感到疲乏。

夜幕来临的时候,众人走进一栋荒废的居民楼里歇下脚来。

由于还没有走出沪口的地界,原先被清理了一遍的地方暂时是没有丧尸游荡的。

夜里,余聪白的脑神经较白天要更加活跃,因此便自发去守夜去了。

巧的是前半夜他和03分配在一起。

于是,余聪白便接着白天的话问他,“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03摇摇头,不答话,他们是带着任务来行动的,名字自然也是不便于透露的。

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们组长的名字吗?”

少年嗯了一声,夜色掩去03惊异的表情,他安慰自己组长只是向对方报了个假名。

“他是我——”余聪白还没说完,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回头,两条黑影的长腿竖在眼前。

03又不再说话了,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之中。

坐在二楼楼梯尽头的少年看不清对方面上的神情,只觉得对方的心跳声鼓一般敲打在他脑海里。

“03,你在这里看着,我有话跟他说。”青年落下一句话便朝楼顶走去。

天台上,风吹得阴冷,呼声更加疾厉。

少年站在换了个卡其色外套的青年身后,楼下是鬼魅的树影。

余聪白不觉得冷是因为他的体温偏高,在背着母亲的时候,母亲再次察觉到,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天台未免有点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少年虽不觉得冷,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这样的天气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姜路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警告道,“不要和02与03走得太近。”

“他们不是你的人吗?”少年问出心底的疑问,并想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便又开始歪头。

这一次姜路成没有再纠正他,只问道,“夜里的感觉和白天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夜里更冷。”余聪白从环境温度的角度答道,只感觉这很像是地理老师在问问题,而他已经不记得那位老师的名字了。离上学的那段日子也已远去了好久。

“我是问你,”姜路成皱了一下眉头,本来就够单蠢的,感染了病毒别真得像那些没有智慧的东西靠拢,“问你的视听感受。”

“夜里听声音更加清楚,几里外的兔子蹿过草林的声音也能听见,白天也能听见,但是不清晰,就像县政大厅闹事的时候,我一句话也听不见。视觉的话,跟以前比,就好像突然近视了一样。”

余聪白老老实实答道,夜里视线本就模糊,借着月光方能看见一些事物,但他又“近视”了,于是便上前半步凑近姜路成。

“哥,以前听爸爸说你是学生物化学的,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切片研究吧?”

姜路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昳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他这时掏出一瓶药倒在手中几粒药丸,随后立即吞咽了下去。

“原来哥是来天台上偷偷喝药的。”余聪白用手拍了拍脑袋,慢慢移回了正位。

冷风不能久吹,乘着姜路成喝完药的反应时间,余聪白托着人的胳膊下到了五楼。

大概青年也不想这幅模样被别的人看见,余聪白随机选了一间房屋,用力拧住门把手,将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把手上出现细密的裂痕。

房间里一片漆黑,还没走两步,脚下差点被绊倒,少年一下搂住青年的腰身轻,呼了一口气,堪堪腰间发力稳住了身子。

摸索到一个沙发的边角,余聪白便将人放了上去,自己则是毫无形象地就地而坐。

黑夜里的青年咬紧了下唇,突然换了药,药效不敌从前,一些乱糟糟的记忆又开始妖魔化在自己眼前折腾。

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变了,少年瞬间便察觉到姜路成的不对劲来。

上次吃过药的反应应当没那么剧烈,他怎么了?

“哥——”

刚一出声,少年便被压倒在地,姜路成抬起拳头往地上砸去,恶狠狠地骂道,“滚!别在出现!”

余聪白缩着脖子没有动弹,而姜路成每次出拳都是擦着他的脸往地上砸去,力道之大,让人不禁怀疑地板是否会被砸穿。

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姜路成的指关节已然砸的破皮出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少年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好像有点儿饿了。

他张了张口,最后伸出手来握住了姜路成的手,防止其再自残起来。

炙热的温度透过手掌传来,眼前的最讨厌的那个人化作了黑影,只余下黑暗。姜路成晃了晃脑袋,这时才感到疼痛,他沉默着,周身的气息与黑暗融为一体。

“姜路成——”余聪白轻声喊了一下青年的名字,见对方没有再暴乱的冲动,逐渐松开了手中的力道,“你看到老虎了吗?跟武松打虎似的,不要命。”

青年没有回答他的话,拉着对方的一只手,两人同坐在地上。

偷偷的,余聪白将松开的那只手放在鼻子下轻嗅着,其实还想舔一口解解馋,但总觉得莫名羞耻,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拽着姜路成的手来到了嘴边,口水都从嘴角溢出一丝。

这不是猪蹄,这是姜路成的手哇!

那右眼不知何时也已变成了浅灰色,暗夜里谁也看不清。

“啪”的一声,青年抽回手去,少年歪了歪脑袋,抬手捂住下巴。

“抱歉,我饿。”余聪白软着语气解释道,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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