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聪白在病房里休养了几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日子显得格外清闲平静。

“叮咚。”

手机上发送来一条短信。

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过些天再去看你。——张载仁。

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麻烦缠身,谁知道呢?

余聪白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注意身体。刚发完短信,某只阿飘若隐若现的飘在他眼前,空气里莫名染上些酸意。

“李鸥,下来。”

他朝床铺的里边挪了挪,让出一边小空位,在被子上拍了拍。余聪白眼里满含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鸥。

哪知李鸥瞥了一眼他就又消失了。

余聪白面上不显,心里长叹了口气,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就看男主那边给不给力了。

张载仁确实身体不适,被吸走了一些生命之气,又淋了雨,当夜便发起高烧来,看见他太爷爷朝他招手。

他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旁边端坐着他的父亲和一个家庭医生。

耳边人语低声,很快家庭医生走了。张父眼里充斥一股怒火盯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巴掌扇在了张载仁本就通红的脸上。

张载仁的脑海本就混沌,此时更加懵逼,呆呆的说着,“太爷爷呢?”

“你太爷爷早就死了!”张父怒骂道,将一张符纸放进无根之水去里,用筷子搅了搅,不等自家逆子反应就将其灌进了他的口中。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张载仁掐着自己的喉咙,猛烈的咳嗽了几下,眉头紧皱,想把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真是恶心。

“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他朝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喊道,眼里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你自己难道不会感受到吗?”张父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来的诡异,让张载仁的内心动摇着。

别以为他不知道张载仁带着人进了他的地下室还摔碎了他给张载仁做的护身鬼坛,真是自作自受,张父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情,然而更多的是心累,不知道那个逆子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城市里一连几天一直下着绵绵的细雨,霹雳的雷声中闪着晃眼的闪电,雨下得更大了。

“陆师姐,已经布下了两处法阵,设下重重埋伏,只差一个诱饵引他来了。”

头发盘得像牛鼻子一样摆在头顶的男人朝陆瑶汇报着这些天的准备,他穿着一身道士的装扮倒是显眼,灰色衣袍下摆上沾着些水渍。

“这是a方案吗?要是我们打不赢怎么办?”

陆瑶只是随口一说,却让男人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唇僵硬的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再加上天罗地网,怎么可能会输呢,陆师姐你真会开玩笑。”

男人抬头看着依旧在扩散的黑色雾气,整座城市几乎都要被笼罩,天色本就昏暗,如此便显得更加暗沉了。

不管怎样,都是有一场硬战要开打了。

他的脸上带着肃穆的表情,一回头,只见陆瑶撑起伞走入雨里。

“陆师姐慢走!”男人喊道。

空气里泛着一股冷意,陆瑶单手紧握着伞,一阵狂风将她的短发吹得乱七八糟,她已无心去打理。.BIQUGE.biz

各派的道士联合起来,或许能与他一战,但势必双方损失惨重,陆瑶并不想看见又有新的生命逝去。

她在酝酿着第二方案,不费一兵一卒保护这座城。

“陆记者,小心。”

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陆瑶心神微晃,眼前是一个低洼地,里面积满着雨水。

“陆记者想什么这么出神?”

陆瑶抖了抖胳膊,那只手顿时收了回去,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杜仲明,只见对方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曙光?

他脸上挂着十分明媚的笑容,似乎胜券在握,已无忧虑。

陆瑶还没问,就听见对方开口道,“我是专门来寻你的,这些案件联系起来,我已经有了重大的发现,不过还需要你们报社的力量。”

陆瑶“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杜仲明很快便察觉到对方的心情不是很好,直接问道,“你不开心吗?我们就要掀开真相的面目了。”

“开心,开心。”陆瑶绕过他有些敷衍的说道,杜仲明不说话的话,她就很开心,毕竟还能看看他帅气硬朗的样子。

“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杜仲明跟在她身后追问道,怕对方遭到背后势力的威胁,故而不放心的问来问去。

张载仁的父亲是一条大鱼。

他们在暗中调查着对方,对方肯定也一直有防备,他深知此事的危险性,稍有闪失,便是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他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找到线索,曾经遭到张载仁父亲迫害的那些人他也找到了,那些藏在阴暗中的陈年旧事逐一暴露于阳光之下。

“陆记者,你慢点走,雨天路滑,当心脚下。”

杜仲明一边梳理着脑海里的线索,一边追着走得飞快的陆瑶,明明她的腿也不是很长,怎么走得那么快?

两把雨伞一先一后纷纷掉在了地上,雨滴打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个乌鸦嘴!”

陆瑶整个人摔倒在地,面朝着天,身上很快便被淋湿,显得狼狈不堪。

杜仲明伸手去扶她,结果脚下一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陆瑶双双摔倒在地。

他脸上顿起一阵红云,迅速站稳身子,捞住一把伞,另一只伞很快便被风吹向空中,飞向远方。

“真是对不起,我总是好心办坏事。”杜仲明牵住她的手将人拉了起来,将伞面向对方倾斜。

陆瑶撇了撇嘴,双手紧紧抱着胳膊,身上直泛起一股凉气,她正了正神色问道,“你刚刚说你发现了什么?”

“边走边说,先回去换身衣物,等会儿还要再次去看看那个叫余聪白的青年。”

杜仲明替她挡着风,原本还想将外套脱掉给她,却只见自己身上也没好多少,浑身湿湿哒哒的。

陆记者这些天为了查案必然也很幸苦,他得多加包容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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