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年时间,诸位皇子一位位发生意外,弄到最后,拓跋宇临死之际,猛然发现——似乎除了仅存的三皇子,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皇位了。

杨香薇不清楚拓跋宇临死前有没有反应了过来,不过即使是反应了过来,当时已经发展到了那样一步,也无力回天了吧。

或许,对于皇族来说,谁能够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这句话也是真的。

即使残酷,却又真实。

因为有三皇子拓跋德仁在,杨香薇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似乎在引导他如何加入上书房这个群体。

因为他的出现,这群喜欢仰着下巴看着的皇子,似乎也挺给面子,明面上没有再让杨香薇太难堪。

好吧,事实上,杨香薇想要“挑事”,打一架来着。

既然三皇子想要当“老好人”,不让干,那就算了。

杨香薇默不动声,顺应了三皇子的“安排”。

没有一会儿,先生就来了。上书房的先生基本上都来自于翰林学士,翰林院可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他们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担任科举考官等。

地位清贵,甚至是朝中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

能够进翰林院,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翰林学士不仅是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者,同时更能参与政治,议论朝政,是所有士大夫的人生理想。

自然的,负责教导诸位皇子的先生,也是从翰林院推选出来的,为一方大家。

比如说之前拓跋宇亲点,派去指导杨香薇书画的,便是书画大家林少白先生,为翰林院学士、皇子太傅,同时兼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职。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皇子拓跋宇德仁还热情的邀请杨香薇跟他一起吃饭,表示知道他今天要来念书,又是第一天,可能还不清楚这边需要“自备干粮”,所以特地连他的一起准备了。

杨香薇一坐过去,就发现除了大皇子拓跋浚外,其他的皇子基本上都坐了过来,围着三皇子拓跋德仁一字排开。

相较于这边热热闹闹的,大皇子拓跋浚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杨香薇:“……”

可怜的大皇子,这被排挤得太明显了吧?

装着不知道,杨香薇偷偷摸摸询问三皇子拓跋德仁,怎么感觉少了一位皇子呢?

三皇子拓跋德仁轻轻一笑:“大皇兄一向不爱跟我们一起,以后你呆得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不用时间长,一天的时间,杨香薇就了解了一个彻底。

吃饭被排外,下午的武艺课、骑射课,照样也没大皇子拓跋浚的事。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凑成一个小组,唯独大皇子拓跋浚一个人孤伶伶的,骑着高头大马。

杨香薇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大皇子拓跋浚也正好看过来。

杨香薇以为他会流露出不满,或对他的愤怒,结果不想大皇子拓跋浚一点异样都没有,就好像在看空气一般,直接将他给无视了。

好吧,如果不是他之前真的跟大皇子拓跋浚有过接触,真的会以为他跟三皇子拓跋德仁所说的那样,不是一个很好接触的人。

从皇宫出来,天色已晚。

杨香薇慢悠悠地度着步,回家。

忽然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停在了路边。

马车虽然换了,但杨香薇一眼就认出了马车上那个伪装过的车夫,二话不说挑开帘子,跃上了马车。

“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拓跋浚淡淡地看着他:“平身。”

杨香薇坐了起来,“嘿嘿”冲他一笑,就好像白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说道:“大皇子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你在我面前随意没事,但在其他皇子面前注意一点,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大皇子拓跋浚给了一个小小的警告。

“哎呀,怕什么嘛,我还怕闹得不大呢。”杨香薇跟个二痞子似的,盘起了腿,说道,“不闹出点动静,我怎么收服那帮鼻孔朝天的皇子,你说是吧?”

“所以,今天你是故意的?”

杨香薇没有否认,说道:“对啊,就是故意的。要不是三皇子跳了出来,我大概会跟五皇子打起来,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被我欺负了,其他皇子肯定会想着方儿找我报仇,到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一个个修理了……”

大皇子拓跋浚:“……你不怕父皇生气?”

“陛下为什么要生气?”杨香薇诧异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突然把我扔进上书房,肯定是有理由的。你等着吧,我要没闹出事情,陛下才会找我过去问话。”

完全不知道,杨香薇为何会如何自信的大皇子拓跋浚:他父皇有毛病吗,还希望皇子们闹起来?

说到打架这种事情,都是皇子们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无一例外,全部被拓跋宇给收拾了。

惩戒过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挑战拓跋宇的威性,即使是想闹,也是暗地里小打小闹,打死了也不会闹到拓跋宇的面前。

但大皇子拓跋浚看杨香薇的意思,似乎是准备故意闹到拓跋宇面前?

杨香薇望向大皇子拓跋浚“难解”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大皇子,你现在的表情可比你白天有意思多了。”

大皇子拓跋浚再次望过来,问号脸。

杨香薇托着下巴,欣赏着他的微表情,说道:“你没发现吗,白天你在上书房的时候,对着那帮皇子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就跟在看陌生人似的。当然了,你身上也没有一点人气,完全不好接触。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就像……嗯,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有人气了,懂?”

大皇子拓跋浚摇头:“不懂。”

“唉……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道理一样,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虽然你是兄长,但你一直老摆着架子,其他皇子哪个爱看?陛下本来就够有严厉了,再碰到一位严厉的兄长,他们能服你才怪了。”杨香薇建议大皇子拓跋浚,没事多跟秋泰安学学。

看看人家秋家兄弟俩,当初关系多糟啊,现在秋泰宁都已经被他哥给收拾了,指哪打哪,不带废话的。

“打一顿?”大皇子拓跋浚问道。

对于那个“一顿不够多打几顿”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

让大皇子拓跋浚诧异的是,一个敢说,一个还真敢说。

但也不得不承认,杨香薇的办法确实是一个办法,用在秋泰宁身上确实管用。现在那小子最怕的就是他哥秋泰安,只要他哥出马,就没有那小子敢不做的事情。

只不过这几天秋泰安出任务去了,原本应该在学堂上好好学习的秋泰宁才会偷偷跑出来,又到处闲逛了起来。

但大皇子拓跋浚能够想见,等秋泰安回来,秋泰宁那小子会被收拾得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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