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用我炼刀,何妨我以你祭刀!

灰家两支几乎尽数全灭,不管是怎样的因缘际会,总是张家如今还人丁兴旺的延续着,而灰家两支却已经全都被何小满用这把菜刀斩杀个干净,最后这把刀也依然还握在张家人手里!

何小满看着手里乌沉沉的菜刀,它在传达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悲伤、喜悦、欣慰、解脱……

并没有愤怒。

一代一代人神魂累积在这把沉甸甸的菜刀上,或许曾经有过愤怒,只是时间太久等待太久,渐渐都变成了另外的一股更为深沉的执念。

何小满的心渐渐沉重。

她本来想要用这把刀去砍死张国银和孙丽霞这对禽兽不如的畜生。

伤害何小满可以,但是他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置外婆和老妈安危于不顾,何小满是真的不能忍。

可是现在,张家祖先神魂累积锻造成的人宝煞刀归了何小满,叫她一个姓何的如何理直气壮去诛杀张家的子孙?

经过这一个晚上之后,这把刀如今是彻彻底底归了何小满所有,若是何小满身死,这把刀宁可自毁也绝不会再归于他人之手,哪怕是张家人。

用特殊食材兑换了适合外婆跟张彩华食用的三瓜温补粥,玉瓜,南瓜,青糯瓜辅以纯净无污染长时间日照的血米再加一种类似糖桂花的东西,玉瓜剔透如冻,南瓜金黄,青糯瓜碧绿软糯,血米颗粒饱满滚圆,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张彩华跟外婆一人喝了一碗,颊齿留香口感清香甜糯不说,还有一股暖流热烘烘从胃部一点点慢慢向全身氲开,很快两个人就微微出了些汗,通体舒泰,之前的疲乏不适竟似乎一扫而空。

张彩华之前在风澈的宾利上已经睡了一段时间,这几天虽然过得心惊胆战,实际上除了挨点饿和时不时被推搡、威胁恐吓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加上吃了一碗蕴含能量恢复体力的三瓜温补粥,精神头还不错。

而外婆始终处于昏睡神魂离体的状态,浑浑噩噩,难得如今清醒过来,也不大想睡。

何小满让厨房准备了桑葚乌枣之类的果脯,还有紫薯栗子糕,无糖山药沙琪玛,一壶茉莉花茶,祖孙三个干脆就在外婆的房间里开了茶话会。

不知道是因为一路上神魂都在那颗魂珠里被小黑用尾巴卷回来的缘故,还是因为小黑安置了外婆丢失的神魂,外婆特别喜欢小黑,时不时用手指头轻轻搔着它脖子下面跟耳朵后边,据说这是猫咪最喜欢被铲屎官关爱的地方。

喵呜~~

小黑奶声奶气的叫着,竟然还舒服的微微带了点呼噜噜的声音,外婆笑得眯了眼:“这小东西真招人稀罕。”

何小满的脸龟裂得比被魔发丝切割过的小黑还要均匀。

招、人、稀、罕?

外婆你怕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难道您老人家完全不知道这货是怎么一口一个把那窝老耗子全都给“咻”了?

看看现在这家伙一副猫眼贼圆的样子就知道它之前吃的有多撑了。

“咱家厨房里有没有小黑能吃的东西?鱼啊鸡肝啊,罐头也行,给它弄点来吃,怪可怜见儿的,这么点的小东西。”

“不用了吧,它已经吃饱了。”

“它告诉你它吃饱了?”

一窝耗子都给端了,都撑打嗝了,还能没吃饱?

其实外婆跟张彩华都知道小黑不是普通的猫,正如她们家小满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这不过是她们想要表达感谢和喜欢的一种方式。

尤其小黑那样奶萌奶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彩华绝对不相信老太太这条命竟然是一只猫救回来的。

人都说黑猫两头来,不是招鬼就是镇宅,甭管小黑占了哪头,它都是张家的贵人……贵猫。

所以必须要善待。

反正何小满跟小黑也算在自己老妈和外婆面前一同掉了一次马甲,索性直接问小黑吃不吃香酥黄花鱼。

小黑表示不知道什么是香酥黄花鱼。

也对,它现在还是个宝宝。

在原来那个客栈里一直被强制在黑蛋里汲取阴魂晋级五尾,根本不晓得人间还有诸多美食。

何小满于是给厨房下达指令,把冰箱里那条黄花鱼做成香酥鱼干给小黑尝尝。

于是这边祖孙三代喝着花茶吃着果脯点心继续详叙整件事情的始末,小黑在另一边津津有味啃着那条黄花鱼。

……

……

“砰”的一声,姜家位于盛阳盛世豪庭的大平层内,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被人一脚连人带沙发一同踹了出去砸在三米多远的墙上。

男人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后只觉头顶一黑,沙发兜头砸下又来了个二次伤害。

“会长……晏儿他……”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皮肤极其白皙,花白的头发全往后梳露出开阔的额头,浓眉如刀裁利目若鹰视,鼻梁高挺略带鹰勾,鼻翼两侧法令纹沟壑深深显示这人应该是极度不苟言笑。

此刻他面前的沙发上还坐着一对跟他年纪相仿的夫妇,面对同样年龄的人这对夫妇却宛如面对自家最严厉的长辈一般不敢妄言妄动。

甚至刚才眼见自己儿子被一脚踹得吐了血,只消轮椅上男人一个眼神,沙发上的人就立刻闭嘴默默垂下头不敢再发一语。

“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她放的血,眼睛都没眨过吗?”

男人阴恻恻的问,语气倒是并不如何动怒的样子。

趴在地上的人想要站起来回话却又做不到,只好喘息着说道:“会……会长,我……我发誓,真的……真的一直开着视频全……全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茶几上的茶壶已经直接对着他的头飞了过来,“哐啷”一声在头顶碎裂,里面的茶水和茶叶兜头淋了一脸,男人的额头也被砸了一道血口子,给这张尚算英俊的脸增添了几许伤残荏弱之美。

倘若何小满在此,定然能认得出,这人正是那位曾经假意追求过她的姜家堂哥姜晏。

“损失了那么多人手,最后没有一个计划成功,还害得我因为误食毒血坐上了轮椅,你们觉得,怎样处理自己最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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