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传输的画面就定格在这张看起来略有温馨的画面,男人一脸心疼的亲吻着女人尚存血迹的嘴角,女人眼角泛泪回望着男人。

只是眼睛里的晦暗和绝望告诉了何小满,她的人生已经再无希望。

至此,何小满精心筹谋的一出大戏终于彻底落幕。

对于脑容量比较小智商比较低情商高那么一丢丢的何小满来说,这实在是太累了。

她很想凑成韩穆跟宿主这一对,这就决定她的表现必须不能崩掉人设,所有复仇事件何小满策划很多参与很少,尤其还要防备着护妻心切的网络高手韩穆,她只是四两拨千斤利用自己学到的黑客知识去误导梁栋跟吕登舟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谢泠玥的手笔。

大部分也的确如此,梁栋是真的敲诈了谢泠玥好几次,而绑架谢雨鸢卖给吕登舟也是谢泠玥提供的信息,所以最后两个人狗咬狗乃至眼看事不可控时直接将炮口对准“忘恩负义”的谢泠玥也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梁栋跟吕登舟撕,后面两个人又共同撕谢泠玥也就是谢家,侯依依撕胡家,倒是最后吕登舟害得谢泠玥不能生育这一点何小满的确没有料到。

功德圆满。

何小满回来的时候正是半夜。

舒舒服服躺在三楼练功房里,忽然头顶一点点白点不断飘落,然后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何小满就那样静静看着,一点点的水珠逐渐氤氲成片,慢慢的整个阳光房屋顶都变得朦朦胧胧,再然后落下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还来不及彻底融化就被前仆后继的雪花掩盖。

何小满的眼睛渐渐合起,布布小可爱贴心的为她播放森林流水虫鸣的白噪音,知道用用脑子了,满满这次真的累坏了,碳基生命需要睡眠……

第二天一早,何小满是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惊醒的,居然是赵大主播带着新公司的成员过来他们这劳动改造。

阳光房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密密实实,让何小满一瞬间以为自己被布布丢到雪洞里。

这一觉睡的真巴适,虽然没在休息效果双倍的卧室,可是醒来依然精神奕奕。

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何小满穿了一套薄款素面的羽绒服,脚上踩着一双憨头憨脑的鹿皮雪地鞋也跑了出去。

大家早就习惯何小满时不时的失踪一段时间,只是没料到昨天还没在的人今天一大早就在家里了。

“知道你们这一屋子妇孺,没有得力的铲雪将,所以我就把公司几员猛将都带过来帮你们铲雪了。”

赵清明爽朗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何小满看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二、三十岁的壮汉,倒真的是干力气活的好手。

只是看着看着何小满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人,那个人看见何小满一直盯着他,忽然浑身一紧,只觉对面女人的眼神非常奇怪,里面似乎有银色光芒一闪而逝,定睛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江长河,东子,这个是大龙,这个是我堂弟赵梵。”

“大家好,我是何小满。”

但是几个人且一起恭恭敬敬对着何小满叫了一声:“满姐好!”

搞得何小满有点愣怔。

瘦高个跟赵清明果然有几分像的赵梵一脸严肃:“你是我哥的满姐,就是我们大家的满姐!”

矮油小伙纸,你真的不用这么认真啊!

何小满再次看了旁边那个壮实的名叫大龙的一眼,她忘记当初在耗子洞里疾风抹除了这帮盗墓贼的记忆,所以她隐约记得大龙,这个大龙却不记得她。

看见何小满一再瞄向自己,大龙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满姐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可是他已经结婚了,大胖媳妇虽然没有满姐看起来这么漂亮高端上档次,可是肉呼呼的抱着睡觉可香了,他真的不想离婚啊!

“那就辛苦大家啦!”

袁莉旻从楼上下来,拉着穿的像个大棉花包一样的嘟嘟,她捏捏嘟嘟又白又嫩的脸蛋:“嘟嘟,叔叔们铲雪,等一会旻姨带着嘟嘟我们一起堆个大雪人好不好?”

“嗯,雪人,雪人!”嘟嘟大声喊着边挥舞手里那根胡萝卜:“鼻子,鼻子!”

袁莉旻蹲下来在嘟嘟肉肉的小脸上“啾”了一口:“嘟嘟好聪明啊,这个用来给雪人做鼻子,对吗?”

嘟嘟已经蹦蹦跳跳往前跑,一脚踩在那条石子路上,被清理得还不算干净的石子路很是光滑,嘟嘟一个小屁墩就坐在地上。

他咧咧嘴刚要哭,袁莉旻赶紧跑过来大惊小怪的说道:“哇,我们嘟嘟好坚强,好棒啊,摔了都没哭,真是最勇敢的男子汉,好棒!”

嘟嘟眼睛里带着泪花,想要哭又觉得刚才旻姨已经表扬了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不哭又对不起自己快要摔成两半的小屁屁,正犹豫着,刘小曼也拿着嘟嘟平时玩沙子的小铁锹小撮子走出来。

“嘟嘟要不要堆雪人?”

“嗯!”小家伙脑袋点得像是鸡啄米:“弟弟也来!”

他小胖手指着二楼,二楼喻敏的屋子一扇窗户上正有一大一小两张压的扁扁的脸在往外面看。

喻生欢似乎脸上有些不耐烦,才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傻乎乎跑到外面滚雪团子,回来冻的像个孙子一样,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但是他老妈喜欢啊,一直拿着他的胳膊挥舞,害得自己看起来十分沙雕。

刘小曼跟袁莉旻一起带着嘟嘟准备去堆雪人,回头跟何小满说道:“外婆这两天好像没什么精神,你过去看看吧。”

何小满一惊,怪不得刚才张彩华出来时也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呢。

她再没心情跟这些人说话,跟扫雪的人摆了摆手就直接去了外婆的屋子。

零上二十二摄氏度恒温的屋子,外婆却披了一件羽绒坎肩,里面穿了一件薄薄的珊瑚绒家居服。

何小满皱了皱眉,她才走了几天,怎么外婆的脸色看起来灰扑扑的,两颊有些塌陷,眼窝也凹了下去,竟像是病了很久的样子。

外婆的眼神是跟着何小满走的,从外面一直跟到屋子里。

何小满从外面带进来一身凉气,她在门口略站了一会才换过拖鞋走进来:“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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