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看到蓝蛇君,文夏扶着墙壁干呕了起来。祝彤则又陷入了那种目光死亡的状态,却又在颤动着,勉强着。

而蓝蛇君纵然被开膛破肚,好像还能撑一段时间,手肘撑着铺血的地面,好几次滑肘。基于他提出来的质问,白绫将眼界放宽到四周环境,不敢放松,但还是腾出来思绪回答道:

“啊,怎么看穿你的伪装嘛,无心插柳柳成荫吧,看到小姑娘脸色不太好看,就冲过来砍一刀了。”

蓝蛇君吐血,恨恨道:“也就是说,你原本不知道我躲在门后面,只是什么都没看到就出刀?你,你这家伙!”

“但我的小姑娘毕竟看到了什么东西。”白绫说着,询问了身旁的祝彤,问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祝彤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我,看,到,了……看到了……”

“其实我就是想吓吓你们。”祝彤扣着鼻孔道。

“噗嗤!!”蓝蛇君爆血,再起不能……

白绫举着长刀移了过去,作势就要砍下来,蓝蛇君猛地又直起身子,睁开了眼睛,道:“大哥,何事呢?”

“说,是不是还有个青蛇君?什么关系呢?”

“青蛇君?青蛇君!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蓝蛇君的蓝脸一瞬间失去了原色,血液似乎全部都被恐惧惊疑压制在心脏,大脑已经供血无能。

白绫轻皱眉头,左右三米内踱步了两个来回,随后露出浅浅的微笑,对蓝蛇君道:“我在山上碰到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妖,穿着青色的衣服,喜欢盘在树上吸干,他想对我们不善,于是我狠狠地用刀片摩擦了他,把他扔在了山里的某个地方,只有我可以找到,你是蓝蛇君,他说不定就是青蛇君呀,是不是还有白紫红金黑五个君呀?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吧?”

“我弟弟,还活着吧?”蓝蛇君颤声道。

白绫心里一毛,脸上却保持着释然的表情,“你弟弟好歹不像你这样阴险,所以我自然是痛痛快快收拾一顿,伤人性命这种事情做多了有什么好的?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那就好。咳!多谢了……”蓝蛇君松了一口气,咳出一口血来,伤口断层处隐隐在生长着什么,他低垂着目光,哀然道:“我弟弟,的确是劣性十足,却,却不是天生劣根,确,确实有白,绿,蓝,紫,红,金,黑七个蛇君,可真正的兄弟,只有我和弟弟。然而,兄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固执了多久,蛇不是冷血的吗?我明明差点看到,或者凭着我,做到,蛇不是全都冷血,然而,然而,现在不是连我弟弟怎么样我都不知道吗?但我没有真的想弃他不顾,我也没有,办法啊,他会不会,啊……”

白绫听着感动得都要哭了,但看到他的伤口快要长出花朵来,还是忍不住打断道:“你还要拖多久时间?”

蓝蛇君微微一怔,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很快了,再给点时间吧,我和我弟弟小时候……”

唰!刀架在脖子上…蓝蛇君干笑着抹着脸上的汗…心里的小算计就到此为止了。白绫直接开始审问,不然就腿上手上再来几刀,还威胁道:“不要耍什么小手段,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反杀我呢?我告诉你,想屁吃。农夫穿蛇的故事听过没有?蛇被冻在了冰块里面,农夫在怀中把冰化了,就在蛇洋洋得意地要咬农夫的时候,农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蛇当袜子穿上,最后还阴森地笑道:‘等到你觉得自己行了的时候再弄死你,等你以为我是好人的时候再弄死你,你难受不?我真是嗨到不行啊!’”

“我…我错了……”蓝蛇君鼓动着惊恐的喉咙,突发奇想地问了白绫一句,道:“你,你怎么没有喉结呢?”

“关你屁事?!”白绫推刀,吓得他含住了手指,审问道:“请认真地回答以下问题,是谁派你来杀我们的?你的同伙是谁?好好配合就不杀你,不然非但杀你,不告诉你弟弟在哪里!”

“好押韵啊!”蓝蛇君看向别处叫道。

也不知道是在怕自己死,还是怕弟弟的性命有忧,蓝蛇君顿时怂了,当即张嘴回答起了问题,先是几句废话,却还没有等到说起关键性信息时,或者说即将说到重点时,这院中气息突然一凝,白绫的视野边缘瞬间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开了近景效果,而后只听一声滋啦响,从正对着大门的那屋角落暗处,一道白色的刃芒指着蓝蛇君的后脑勺激射而来!白绫早已料到这样的发展,一秒十八刀哪里含糊了?那0.1秒总能来一刀半啊!立时就绕过蓝蛇君即将出血的脖子环切过去,旋即“当”的一声火花闪电鸣响,将一柄白玉小剑打得插入不远处的墙面,小剑微微震颤,随后崩溃成灰,落入无形。

耳闻暗处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一道形似不久前于房檐上看到的相似的黑影翻墙而逃,速度不算多么迅疾,只要敢追就一定能追到,但白绫顾及祝彤文夏,还有这蓝蛇君,便也只是留意保住要被灭口的蓝蛇君一命,而后都不好管了。

白绫刚刚从暗中偷袭者那边收回目光,便听到蓝蛇君开启了汗流浃背外加狗喘气模式,八成是晓得了自己的同伙却要杀自己后,那种失望混合着恐惧涌上了心头,快要不行了。

那边,文夏刚好吐得再也吐不下去了,脱离了对墙壁的依靠走了过来,眼睛瞥过蓝蛇君身边的血腥场景,除了捂紧肚子,紧抿嘴唇,也并没有太大的表现,随后在饮料能力者祝彤那边,领取了几杯治疗胃疼恶心的药,吃完稍微好了些。

“他想杀我,但也在试探你。就算他不再威胁我性命,我也说不出有关他的事情。”蓝蛇君道,“我是他的妖奴,是立过契约的,我不过是,杀人的工具罢了,而他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他想要……”

“啊!”蓝蛇君心里有吐露真相的想法,并且差点说出来,当即头疼欲裂到作用全身,好不容易在缓和恢复的伤势,突然又喷出无数蓝色的血箭来,洒在地上,以此证明他很多东西都不能说出来,白绫拉着祝彤文夏后退几步,避开他的溅血。

蓝蛇君苦笑道:“我的血是,原本是救命的,是药,不过算了,这种话说出来能让人信吗?我,我是他的妖奴,不能透露他任何信息,任何东西,但我被命令来杀你们,的确是事实,除此之外,凡是和他有关系的,恕不能告知。契约证物,主人与妖奴间,都有契约证物,那是我弟弟的魂石,他只要摧毁我弟弟的魂石,依然可以杀死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大抵是因为,想看我反杀你们罢了,现在走了,肯定是去找魂石,不然早就捏死我了。这些是常识,还是可以说的。我迟早会死掉,你们到最后什么都不会知道。我本来,本来打算等你们住进这里,然后一个个地暗杀,可是,我就不该躲在门后面,老子真的裂开了……”

“他不随身带魂石?”白绫挑眉表示质疑。

“他……”蓝蛇君想说什么,又差点爆血了。

白绫却对以上一番陈词颇为质疑,于是连续折腾了蓝蛇君不下十回,最终觉得不能透露妖奴契约主方信息这一说辞,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反正蓝蛇君被折磨得都要废了。

“你的命,真的没有挽救的方法了吗?”白绫见蓝蛇君这么可怜,真的好心痛好心痛。蓝蛇君都吐了,哀伤道:“有,但目前全都无法采取,否则,我不会说自己死定了……”

“你说个看看,谁知道呢?”

“你,你不要我死吗?”蓝蛇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绫,“我明明是这样一个坏人,为虎作伥,冷血无情。”

“要你说你就说,在这磨叽个屁啊!”

白绫露出宛如乌蝇哥吔屎啦的表情不耐烦道。后面祝彤文夏渐渐黏在了一起,尽皆瑟瑟发抖,她们毕竟没有见过绫儿姐这幅鬼样子,可攻可受的,真的爱了爱了,身子都有反应了。

地上的蓝蛇君叹了口气,道:“村口的李琼生有专门的举行妖奴仪式的经验和手段,他能举,自然能解,赶在那人摧毁我弟弟的魂石之前,找到李琼生,求肯了,兴许可以挽回,但那李琼生半月前进了白莲城办长事,最近定没归还,所以,算了吧。”

白绫听罢,心中震惊,她原以为暗中想要陷害她们的,或许是郑慈云,亦或是郑慈云的那个出轨对象,因为有害怕她们泄密进而杀人灭口的动机。但如今就蓝蛇君的言语看来,这就悬了,只因那两人怎么都知道李琼生今日黄昏是回来了的,可现在蓝蛇君居然都不知道这茬事,那是不是可以说他的主人没有告知此事?亦或是他的主人根本不知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白绫无法断定,连忙问蓝蛇君有没有其他办法,说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可能,甚至有拿天仙救命来开玩笑的。微微叹了口气,白绫不太能舍得放任蓝蛇君就这样挂掉,现在有人想要她们的命,是谁都不好说,动机也不明确,实在危险,而蓝蛇君无疑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只有认清了敌人,才好除掉祸害。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白绫又微微投机取巧了一下,既然蓝蛇君不能透露其主人的任何讯息,不如白绫将她所知的可疑的几个目标或人选抛出来,对蓝蛇君就进行简单的提问。

“蓝蛇君,是李琼生或郑慈云之间任意人派你来暗杀我们的吗?”

“不是。”蓝蛇君也想到了这茬,配合地答道。

“是郑慈云的出轨对象吗?”

“说实话,本君都不知道郑慈云出轨了……”

“是山上的妖怪吗?”

“不是。”

“是人吗?”

“………”

“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蓝蛇君沉默了,欲言又止,总说不出话来。

“先回去找李琼生吧……”白绫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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