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还未睁开眼,就已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差点没被熏死。
方宇刚刚解剖完一只妖兽,脸上和身上沾满了斑斑血迹,握着的匕首正淌着血,仿佛某个没有人性的杀人魔。
四目相对,空气随之安静一瞬。
“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正常来说应该是一个时候后才醒,是因为冰灵根天生拥有冰晶玉髓的缘故吗?”方宇有些疑惑,一个人喃喃自语着,眼眸却渐渐变得狂热起来。
苏沐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嘶,原主又多了一个被人觊觎的原因。
她现在感觉自己现在一身都是宝,所有人都站在自己对立面。
债多不愁,反正已经被修仙界所有人追杀了,也不在乎这个了。
冰晶玉髓,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的骨髓吗?
嘶,想到被抽出骨髓的那种疼痛,苏沐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抖了。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出去。
方宇的修为还没有突破筑基,唯一要提防的就是他会下药,并且在这方面的造诣还不低。
苏沐趁他还沉迷在思绪当中,旋即将灵力覆盖全身,先前是她没有防备,如今区区药粉自然起不到作用。
这一回稳了,再翻车她就是猪。
当然为了避免自己立flag,她决定必然要取方宇的小命。
苏沐从空间重新又拿出一把下品灵剑,这玩意比较便宜,她特意屯了一些。
寒气顺着灵剑打出袭向方宇。
叮当。
两剑相交发出鸣响。
方宇用剑抵挡着,身体被这力道推搡着不断后退,寒气蔓延上他的手。
趁着对方被寒气冻住,身体僵硬,苏沐顺势灵剑,换了一个攻击方向,直击他心脏的位置。
噗。
利剑穿透对方的胸口,血花晕染了青绿的衣裳。
“易……”方宇蓦然瞪大了眼睛,微微伸手握住了剑身,似乎想要阻挡。
苏沐没等对方说完,加大力道狠狠一刺,剑身没入一半,旋即将剑锋收回。
鲜血在空中溅出一道划痕。
她向来不喜欢死人多话,毕竟这会让自己有所顾虑。
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方能无所畏惧。
微光之中,苏沐板着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身影单薄,眼神冷漠,仿佛无牵无挂的杀手一般。
对于所有想杀她的人,她必杀之。
或许她骨子里就有些冷漠,修仙界弱肉强食的规则于她来说如鱼得水。
苏沐已不是当初那个连杀人都会手抖的小孩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至于后果暂时不做考虑。
修仙界适者生存,至少目前的心态更适合活下去。
苏沐走上前去,又补了一剑,顺便把方宇的头割了下来。
她也不是什么变态,割头也能从容而适、面不改色。
其实只要想象成这是在割一只丧尸的脑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上一回,杀了夏瑶,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没死了,还曝光了自己,让修仙界所有的修士都在追杀自己。
这一次方宇必须死得不能再死,以免留下什么后患。
苏沐望着满地的狼藉,心中越发冷漠,忽然听到一声微弱如蚊的响动。
顺声而望,那被解剖的虎形妖兽还没死绝,那双充斥着血红的眼睛中满是哀求。
她忽然微微动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控制剑身一刺,结果了它的性命。
苏沐在山洞当中摸索着,拉下了所有黑布,里面全都是一些遍体鳞伤的妖兽和奄奄一息的修士。
她顺手从空间拿了一瓶疗伤丹,一一喂之服下。
活下来的不过廖廖七八个,其中人修两名,剩下的都是妖兽,或许是它们体质更强,因此活下来的较多。
护送送它们出去,苏沐返身回来一把火烧了这罪孽深重的山洞。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无论在任何世界都有陷入执念、疯狂的人,因为一己之念,害了许多人。
苏沐忽然想起在末世的那个研究所,其实两者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满足人性的欲望。
早在自己昏迷时,铜镜的作用已然消失,她现在是本来面目,那两个人修被困此地想必不知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如若知晓自己身怀秘境,或许会因为利益驱使而出卖她的位置。
毕竟人心这东西最是经不起考验。
苏沐重新变换了一个样貌,又换了一身玄色,伪装成男子御剑离开此地前往南昆山脉。
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不消一刻钟她已然到达。
飞剑凌空,俯瞰大地。
成群结队的妖兽不断地向着南昆山脉内部涌入,像是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
山脉入口附近各宗修士,驻扎于此地。
因为担心有元婴修士容易暴露,苏沐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
视线扫过一群又一群的妖兽,直到日暮西山也没能找到大黑的踪迹。
苏沐无奈只能无功而返,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山头落脚,等待第二日继续寻找。
她用剑削了一道简易洞府,在门口设置了防御阵法。
周身的聚灵阵布置好以后,苏沐心念一动沉入了功德谱当中。
【通过第三次杀劫,记忆解锁,获得功德+1000】
原主的第三世在王城招收宗门弟子的选拔中脱颖而出,可惜加入药宗没多久就被方宇迷晕,挖了她的冰晶玉髓,当做药人试验,没多久就死了。
苏沐心中感慨着易清寒的多灾多难,这要不是她心脏够大,早就在一波又一波的暗杀针对当中死透了。
她有种预感,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暗杀。
解锁剧情兑换的功德越来越贵了,现在第三个世界就已经涨到了3000。
之前触动了功德谱的灵魂保护机制消耗了一部分,不然现在就能解锁剧情了。
云里雾里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极了。
还是努力修炼,增加修为吧。
苏沐不再犹豫专心沉浸于修炼当中。
洞外,夜幕来袭,明月躲藏于乌云之中,欲盖弥彰地露出一角,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感。
冷风阵阵,轻薄的月光映出流动的树影。
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悄然多出了一道挺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