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她打完电话,一抬眼就对上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周筱音深呼吸一口气,左右看看,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压低声音道:“曲橙,你别做傻事,为了个男人双手染上鲜血不值得,你想你还年轻,你还有家业要继承呢,真要出了事,老爷子跟先生该怎么办?我看那燕北也就普普通通一N代,家里人口还那么复杂,嫁过去上有争权夺利下有婆媳妯娌,很烦人的。以前太太就说了,希望你以后嫁人能找个家庭简单的舒心过日子,男方愿意入赘就更好了。”

裴雨欢:……

忍不住问:“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

瞧瞧这人说的什么话!

难不成以为她打算把云初洛抓进去再利用曲家的关系可劲的收拾对方,甚至,直接灭了那女的。

表酱好么。

人性的光辉还是很灿烂美好的。

再说,不信她,也得相信刚正不阿的000呀!

真是够够的!

塑胶花姐妹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周筱音眨了眨眼,“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裴雨欢怨念满满的看着她,“脑补是病,脑补起来要人命,你思想健康点啊姐妹儿。”

动不动就咋样咋样。

记忆里客户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六月飞雪的事啊。

咋个个都觉得她会整死云初洛。

拜托。

最后死的是曲橙诶!

气得转身就走。

周筱音忙追上她,“那你这、这000是怎么的?”

得到一双大大的白眼,“咋地她来我家偷东西我还不能报个000维护一下自身的权利社会的安宁了吗?”

那燕北既没道歉也没提赔偿,轻飘飘把小偷带走了。

在曲家如入无人之境。

这就很欺负人了哈。

记忆中,那厮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顺心,即便后来遇到一些麻烦,也在云初洛的帮助下很快化解。

这次,非得让他深切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原来是这样啊。

周筱音干笑两声,“对不起啊橙橙子,这事我的错,我的错。”

她也是脑抽了。

曲橙虽然时有任性刁蛮,但三观还在的,超出底线的事绝不会做,光是先生那一关就过不去。

两人各回各屋。

另一边。

宴会结束后,曲家辉去了三楼书房。

老爷子坐在红木书桌后,手指敲着桌面,沉吟片刻,“近几年,燕家几个儿子间的争斗越发激烈,可是燕之源那个老东西把持着手里的权利不肯放一分,就看着他们斗,如今上头正在规划城南那一大块地,如果谁能拿到那块地,一定能在燕之源的心里加上一大截分数。而参加竞拍的,除了徐家跟孙家,也就我们曲家能一口吞下了。”

曲家辉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也是看过监控视频的。

那女的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趁着主人家在忙的时候,偷偷跑到楼上,明显就有问题,绝比是想要偷取资料。

至于怎么去了二楼闺女房间,呵,这还不简单吗,走错了呗,又被女儿那一盒子一盒子的珠宝迷了眼。

讲真。

就乖女那些藏品,他看了都眼热。

更何况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助理了。

女人都爱亮晶晶,这是自古以来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唉,那燕家三小子,我之前还特别看好,可惜……”表情颇为遗憾。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你要明白,咱橙橙也不差,作为曲家冯家唯一的继承人,她是要肩挑两家的。燕北此人心思太深,若是一心待橙橙,那便好,若是他心里没有橙橙,那曲冯两家,必将落入他手里。”

“咱们,总有不在的一天。”

曲家辉心里一凛。

显然也想到了后果。

人有旦夕祸福。

没了依仗,女儿的日子可想而知。

“爸,我知道了。”他神情凝重,“橙橙是个好孩子,跟她好好讲道理,她会听的。”

老爷子点点头。

叹息。

实在不行,那、那就免不了要让他们当长辈的出手了。

没办法。

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

那燕北是不错,但比起身家来,还是差橙橙一截,跟橙橙在一起,他也不亏,讲真还赚大发了。

两人在书房又聊了一会儿。

曲家辉这才扶着老父亲去休息。

一夜无梦。

燕北那边则与之相反。

他带着云初洛从曲家离开,直到车子开动,脸色也无一丝好转,整个人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样。

云初洛也气。

侧过身不停的抹着眼泪。

再差一点她就能拿到那枚玉佩了。

如今心里被一股巨大的失落占据,空荡荡的,难受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这一切,都要怪燕北,都怪他抠门!

好歹是个有名的N代。

追女盆友连个像样的礼物都舍不得买。

活该你单身!

燕北是霸总,不可能主动开口。

云初洛立的是倔强倨傲女孩的人设,先开口就代表着先示弱。

车里冰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到底别墅。

两人都没下车。

司机小心翼翼的提醒:“三少,别墅到了。”

燕北:“嗯。”

转头看着云初洛,“跟我进去。”语气很僵硬,冷漠无情。

云初洛本就受伤的心碎成一片片。

她紧咬着嘴唇,依旧把脸侧向一边,“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燕北早已积压的怒火被她这话毫无保留的引了出来,当即冷笑道,“回家?就你那个家,爸是赌徒醉鬼,妈只会苦着脸哭,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声,他们隔天就能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云初洛哭红了的眼愣愣的望着燕北,似乎不敢相信这么伤人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你、你……”

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讨厌你!燕北,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往她心里扎刀子还撒盐!

燕北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再听她说讨厌自己,又想到这段时间的付出,一股暴虐气息从胸膛涌出。

他只想堵住那张不断说出他不喜欢听的话的嘴。

嗯。

他也那么做了。

云初洛剧烈的挣扎,可她连拧口红盖子的力气都没有,就……

前排的司机脸木。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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