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脸黑如墨,看着被热心邻居围在中间的所谓亲妈,对方掩着面哭泣,时不时哀噎两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留下更多让人遐想的空间。

他握紧拳头,目光冷沉。

能不能闭上嘴巴!

再这样下去……不,即使现在闭嘴,也挽不回他被毁得彻底的形象。

槽。

这世上的父母不都是为孩子着想的吗?为什么顾源这妈却反其道而行之,她真的是亲的?

很怀疑。

家丑不可外扬,懂?

这胡曼丽倒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家有几根鸡毛似的随口哔哔。

拜托。

又不是什么好事,何须像炫耀一样弄得人尽皆知的。

考虑过他的脸吗?

这点跟顾太太完全相反。

当初他跟梁诗萌谈恋爱,整个顾家都不同意,其中又尤以亲妈顾太太反对最为激烈凶残,一哭二闹三找茬,还使出豪门拆鸳鸯必备的技能——甩500万。

各种闹腾。

但在外人面前——

“什么,刚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异性朋友很正常啊,怎么难道你家老公身边全部请的都是男秘书吗?”

“孩子还小,学习为重。”

“其实就算是真的也无所谓啦,男孩纸嘛,多谈几次恋爱没坏处,以后结了婚才知道怎么对老婆好,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当然要门当户对。”

“说是要创业,做出一番成绩来,还不需要家里支持……心疼?我当然心疼了,可孩纸长大了非要往外头飞,撞个头破血流也不后悔,我能怎样,到底是年轻气盛。其实也好,在外面磨砺几年,锻炼锻炼心志,也能更好的继承家业。”

“懂得放手,小孩才能得到成长。”

特别优雅大气雍容。

以前他只觉得假,虚伪,装模作样,戴着面具示人。

如今,再看眼前这位……

呵。

求求你别那么耿直什么家长里短都往外面倒。

两人站在走廊里,被邻居们声讨谴责的眼神包围。

梁诗萌开始还努力解释。

费尽口舌发现并没有什么屁用后就使劲抓着他胳膊,“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啊,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说我是你女盆友,快解释啊,顾源!”

都快急哭了。

这种时候还装个锤子的深沉呀!

拿出当年你为了我跟一整个家族对抗的勇气来行不行!

大夏天的。

穿得少。

很快“顾源”的胳膊就红了。

顾源的皮肤随胡曼丽,白皙不说,还特别细嫩。

很容易起印子。

他反手握住梁诗萌的手,薄唇抿成一条线,把邻居们当成空气,眼神坚定的对裴雨欢说道,“既然你不信,非说她是我花钱租来扮演女盆友的演员,那么,我正式通知你,从这一刻起,这一分这一秒,她,梁诗萌,正式成为我女盆友。”

声音落下,本来还七嘴八舌闹闹嚷嚷的邻居们顿时安静了。

像被摁下了暂停键。

均错愕、震惊的看着他。

“顾源”直视裴雨欢,毫不退让。

堵在门口穿睡衣的中年女人手往脸上抹了几下,擦点压根不存在的眼泪,淡淡道,“哦,我不同意。”

“顾源”:……

有被气到。

不过,也还好啦。

这样的情形他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有处理经验。

“我的事,不需要你同意。”

“反正这辈子,我就认定是她了!”

“除非,你打算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他放了狠话。

真的挺狠。

顾源家只是很普通的家庭,没有矿也没有王位要继承,家里就他一个孩子,虽然胡曼丽对梁诗萌意见很大,但为了唯一的儿子,一定会妥协。

“顾源”很有信心。

旁边已经开始有人在劝她了,“为了孩子忍忍呗”“兴许什么时候就分了”“咱年纪大了就不要讨嫌”之类的。

一身白色裙子的秀丽女子抬头仰望着年轻男人,眼里满是崇拜。

果然,顾凉是爱她的。

贼拉帅气了!

她的眼光从一开始就没有错!

裴雨欢没因为这群墙头草的倒戈而难过不满,反而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计较啊,可一想到她的职业,唉,以前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租过,我这……唉我这心里真的……真的过不去。”

“也许是我思想太老旧了,要是各位大哥大姐家遇到这情况,肯定一口同意迅速送上来自长辈的祝福咯。”

“到底是大城市的,跟我这小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

“热心”邻居们:呵呵。

尬了尬了。

就见她看向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看来你在父母跟她中间做出了选择,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竟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不要了。顾源你好样的,真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无话可说,明天我跟你爸就回燕麦去,你不认我们,我们也没你这个儿子,这世上谁缺了谁还不能活呀!呵,有钱还怕以后没人养老!“

说完,把门边两纸箱东西踢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甩上。

箱子踢翻在地。

里面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裙子,外套,鞋,小内内,袜子,护肤品,牙刷……

全副家当。

梁诗萌眼眶都红了。

咬着红唇:“她、她怎么这样!”完全不讲道理。

“顾源”轻拍着她肩膀,看了眼紧闭的门,垂了垂眸,“把东西拿上,走吧。”

当了多年的顾氏继承人这个身份容不得他低头。

“嗯。”

两人弯腰收拾行李。

邻居们见闹剧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各自散去。

至于是不是回去跟亲戚朋友分享今天所见所闻的……

谁知道。

“顾源”跟梁诗萌走了。

屋子里。

裴雨欢小小教训了一番不孝子跟仇家,心情不错,打开房门,顾从森正靠着枕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顾源……他咋变成这样了呢?”喃喃道。

心针扎一样疼。

关键,寒心呐。

为了那女的连亲妈老汉都不要了,以后要是结了婚,家里还有他跟老伴儿的位置?早晚成那女人的一言堂。

这有什么意思。

顿生退意。

“阿丽,你怕不怕,以后大概率指望不上顾源了。”

听到这话的小裴:你这我就不敢苟同了,谁指望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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