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浓站在镜子前打量了这具身体一会儿,然后才伸出手,去开水龙头。
这层楼是有个单独供水箱的,就是为了确保有洁癖的温辞可以有足够的水用。
水龙头开关一打开,和其他地方会噗噗几下才会开始流畅不同,而是哗哗地流。
阿浓先洗了个手和脸。
看卫生间里有淋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干脆又洗了个澡。
手臂上的伤口在沾了水之后,刺痛感一直不断。
但这痛感对于阿浓来说,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洗了澡之后,原来脏兮兮的裙子当然是不能穿了。
阿浓裹着浴巾,走出了卫生间。
这个房间里能有一块浴巾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干净的衣服肯定是没有的。
阿浓四下找了找,确定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给她穿之后,这才走出房间。
有温辞在,五楼是没有被变异种关顾过的。
这里的地板,也很干净。
阿浓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来到了隔壁房间门外。
她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
“温博士……我想……我想借一套衣服……”
因为羞赧,阿浓的声音有些小。
还在浴室里给自己清洗第三遍的温辞,却是听到了的。
动作顿了顿,温辞继续手上的动作。
阿浓在房间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温辞打开门。
看到温辞,本来已经面露失望准备转身离开的阿浓眼睛亮了亮。
“温博士!”她语气愉悦地喊了温辞一声。
温辞穿着一件白衬衣和白色西装裤,墨色头发还有些微湿。
那张漂亮极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皮肤仿佛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
温辞没说话,只是垂眸打量阿浓。
他忽略了那张精致可爱的脸,牛奶般白皙的皮肤,漂亮的锁骨线条和圆润的肩头,只看了眼那已经没有继续流血的伤口。
阿浓被他看着,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只裹了浴巾。
白皙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片,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
她连忙退后一小步,张口想要解释:“我……”
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温辞朝她递过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抱歉,我只有男装。不过都是新的,没有穿过。”清凌凌的男声,好听极了。
阿浓连忙一只手捂着浴巾,一只手去接。
匆忙道了声“谢谢”后,阿浓转身回了旁边房间。
温辞站在门口,听到那边传来“哐”的一声关门声。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波动,又重新将房门关上。
那边阿浓回到房间后,就脱掉了身上的浴巾。
温辞给阿浓拿的衣服,有一次性内裤,和一条平角短裤。
一件白色男士背心,以及一件白衬衣。
男士背心和男士白衬衣对于这具娇小的身体来说,长度盖住了大腿根,可以当做裙子来穿了。
阿浓换好衣服后,又走出房间。
她又去翘了翘温辞的房门。
在温辞打开门后,阿浓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温博士……你这里有医疗箱吗?我想,处理一下伤口……”
说话时,阿浓微微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臂。
担心温辞会怕她感染成变异种,阿浓又连忙解释:
“我听哥哥说如果被变异种抓伤超过半个小时还没有变异的话,就不会被感染。”
“我已经被抓伤超过半个小时了,所以温博士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被感染的!”
温辞点头,语气温和:“别紧张,我知道你没有被感染。被感染的伤口不会是这样的。”
见阿浓明显松了口气,温辞唇角翘了翘,继续说道:“稍等一下,我去拿医疗箱。”
说着,温辞转身又进了房间。
很快温辞重新出来,手里提着个白色的医疗箱。
阿浓伸手要去接,温辞却避了避:“我帮你吧,你的伤口太深了,需要缝合。”
“啊……那……那麻烦温博士了……”
阿浓跟着温辞去到隔壁房间,两人面对面坐着。
看着温辞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液还有缝合针这些东西,阿浓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
她小声问温辞:“温博士,缝合伤口的话,是不是要打麻药的?”
两人坐着也有很大的身高差,温辞微微抬眸,看着抿着唇的阿浓。
他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这边麻药用完了,只能辛苦你忍耐一下。”
阿浓的脸色微微泛白,但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她还是咬了咬牙:“行吧!那就这么缝!”
温辞唇角翘了翘,开始给阿浓处理伤口。
那么深又那么长的伤口,缝合需要很多针。
尽管温辞并没有为了让阿浓多痛一阵而放慢脚步,但伤口处理起来也还是需要时间。
温辞本来一边给阿浓缝合,一边观察她的伤口。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刮取一点皮肉下来做研究。
突然感觉大腿一阵痛感传来。
温辞微微蹙眉。
低头看去,就见一只纤细漂亮的手,在他的腿上用力。
温辞:“???”..
他抬眸去看阿浓,见她咬着唇瓣,痛得眼泪汪汪的。
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在掐他的腿。
温辞抿着唇,拉开阿浓的手。
阿浓像是才反应过来,泪眼汪汪看着温辞,带着哭腔:“抱歉温博士…我太痛了呜呜!”
温辞清凌凌的嗓音,语气依旧很是温和:“是有点痛,我尽量快一点。”
阿浓扁着嘴,点点头:“好……”
温辞看了眼阿浓那只被他扯开的手,她在揪着自己的衣服。
收回目光,温辞继续给阿浓处理伤口。
刚缝了一针,大腿再次传来痛感。
看着又跑到他腿上的手,温辞再次感到无语。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重复着你放上来,我扯下去的动作。
等伤口终于缝合完了,也缠上了纱布,阿浓和温辞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阿浓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温辞的大腿也不遑多让。
胖虎都要笑疯了:【哈哈哈大佬的腿肯定都青了!活该!让他给不给宿主打麻药!真坏!】
阿浓在心里哼了哼,要痛可以,大家一起痛。
她虽然没有用非常大的力气掐温辞,但她可是有力大无穷金手指的。
温辞的腿,这会儿可不比她的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