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也没有想到阿浓是假装昏迷,然后自己挣脱开的绳子。
他以为是田明色心不死,跑来想要欺负阿浓的时候,把她手脚的绳子解开,这才让她跑了。
想到这里,老大气得回头煽了田明一巴掌,正好打在他脸上的伤口上。
田明痛得嗷叫一声。
老大黑着脸骂道:“蠢货!我们要被你害死了!”
其他几个弟兄也是一脸慌乱,开口问:“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跑啊!”
后山有条路,能够直接出村。
老大顾不上耽误,赶紧跑路。
其他人也都跟上他,生怕晚了一步会被抓到。
田明拖着手上的腿,叫老大:“老大,老大你别丢下我啊……”
老大回头看着田明,光线昏暗中,田明没看到他眼里的狠意。
田明受了伤,注定跑不快。
如果他跟着他们一起,说不定还能让警察顺着血迹追过来。
所以,田明不能留!
老大摸出藏在后腰的刀,走到田明面前,扶着他的肩膀。
田明以为老大是看他受伤不方便,专门回来扶他的。
脸上扬起笑,刚要说一句“谢谢老大”。
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田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大。
老大咬着牙,脸上满是凶狠:“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还不如死了干脆。”
说着,老大转动刀柄。
田明长大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下一刻,老大抽出刀,鲜血喷涌而出。
他松开田明,任由他倒在地上。
然后转身,跑了。
田明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眼睁睁看着老大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
阿浓翻窗出去之后,就沿着房子和山壁中间那点不足一米的缝隙,往外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弄乱自己的头发,身上本来就被蹭地脏兮兮的,倒是不用怎么伪装。
手腕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目。
警车没有开到这边来,但有警察带着警犬过来搜查。
阿浓跑出去,就被几道电筒光照着。
“什么人?”有人厉声喝问。
阿浓还没说话,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窈窈!”
循声看去,是江砚川。
他朝她这边狂奔而来,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那几名警察立刻明白,站在他们面前狼狈却格外美丽的少女,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阿川……”
阿浓站在那儿,脸上是惊魂未定,眼睛红红的带着泪,别提多可怜了。
江砚川跑到阿浓面前,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阿浓摇摇头,又点点头,把手腕抬起来给江砚川看:“他们拿那种可粗糙的绳子绑着我,你看看……”
江砚川确定阿浓衣服完好,除了手腕,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看阿浓虽然害怕,却还会跟他告状,江砚川就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受伤害。
他重重松了口气,然后将阿浓紧紧抱住。
“对不起……我应该再早点到的。”
江砚川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抖。
“算了,看在你来得不算晚的份儿上,原谅你啦!”
说完,阿浓惊呼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推开江砚川。
然后指着那间停着辆面包车的平房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绑架我的人就在那里面,说不定已经准备跑了,你们快去抓!”
警察们一听,为首的队长立刻拿出对讲机,让还在村子里其他地方找的,再分散些人去后山找。
他们则是进了平房。
进去后,首先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田明。
警察去追捕老大他们,阿浓和江砚川,则是上了警车。
有女警先给她做趣÷阁录。
农村的晚上,气候会更低一些。
阿浓裹着江砚川带来的大衣,窝在江砚川怀里。
“我们班秋游的住处安排在天晴村,我吃完饭之后,大概快七点多的样子吧,就想着散散步。”
“我本来是跟我同学一起的,但她中途被叫走了。”
“后来我走在路边,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车门突然打开,我被拖上去了。”
“我昏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个黑漆漆的房间里。”
“没过一会儿,有个男的进来了。他想……想欺负我,就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挣扎的时候摸到了他带来的刀,先是划伤了他的脸,然后又扎了他大腿一刀。”
“我看他吃痛倒在地上,就打开窗跑了。”
“哦……这个是他的手机。”
阿浓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田明的手机递了过去。
女警拿证物袋装了起来。
紧跟着,阿浓从女警口中得知,田明死了。
阿浓先是愣住,然后惊慌失措:“是……是我杀人了吗?”
江砚川将阿浓护在怀里,早在阿浓说田明进房间想要欺负她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阴沉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去杀人一样。
现在听说田明死了,江砚川心里只有两个念头。
脏了他阿浓的手,以及……死得太便宜了。
看阿浓被吓成这样,江砚川敛去其他,连忙安抚:“别怕,没关系,他死了也是活该,不是你的错!”
女警也连忙安抚:“跟你没关系,他是被人刺穿心脏死亡的,应该是跟他一伙的人嫌弃他跑不动,又怕他被抓到了说些什么,就干脆杀人灭口了。”
听到不是自己杀的人,阿浓脸上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她将头靠在江砚川怀里,像是脱了力。
江砚川心疼极了。
他看向女警,说:“该说的窈窈都已经说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女警点点头:“可以,不过要保持手机通信正常,我们随时有可能叫你们回来配合调查。”
江砚川应了声:“好。”
然后带着阿浓下车,回到了他的车上。
车子离开贵兰村后,阿浓就靠在江砚川怀里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浴缸里。
江砚川在帮她洗头,指腹在她头皮轻柔却有力地按摩着。
见阿浓醒来,江砚川就语气温柔地说:“你爷爷那边,还有我爸妈,我都跟他们报过平安了。”